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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晓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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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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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微笑》

我的信念是来自于母亲的微笑,母亲的笑声,音声柔和,像宽阔的海洋,奔涌着力量。

那天是正月初五,外面是雨夹雪,道路已被层层冰雨覆盖,母亲因为心慌、紧张住进了医院,我小心搀扶着母亲,爱人驾车。记得那天,大片雪花像摊煎饼一样粘在车窗前,雨刷以最快的速度吃力的摆动,沉闷的马达声伴随着车轮碾压冰层发出的“咯吱、咯吱”声,吉普车吐出一串串白烟稳稳地向前疾驶,我望着母亲消瘦的身体,愧疚的眼泪模糊了视线。

住进医院的第二天,我被叫到医生办公室,手术大夫说上午要进行冠状动脉造影来确定供血血管是否狭窄,虽然医生说手术非常简单,不会产生太大的疼痛,我却很担心七十多岁母亲承受不了造影液在血管里流动带来的折磨。

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脑子就不断的考虑动脉支架的利和弊。此

时的母亲已躺在病床上被推出了病房,我赶忙紧跑几步扶住床沿,看得出母亲有些紧张,脸色苍白,我压住内心的慌乱,笑着对母亲说:“妈,大夫说造影手术是个小手术,很快就会做完”。我的声音很小,只有和我紧挨着的母亲能听得到,微小的声音才不会让母亲察觉到我的慌乱,从此刻,我的心像被一只手揪的,紧紧的揪的……。

母亲被推进了手术室,也把我的心带了进去,两扇门关闭的那一

刻我躲到了墙边,用力紧闭嘴角,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

母亲是一名从教三十余年的小学老师,这一辈子都是在与课本和孩子们打着交道。母亲能用眼睛和孩子们沟通,她看孩子们的眼光是与众不同的,她能在众多的学生中一眼就能看出每个孩子的需求。做军人的父亲因公牺牲,那时的母亲刚刚三十几岁,她便拉扯哥哥和我艰难的生活,生活中虽然缺少一个遮风避雨的人,但母亲身上具有坚韧的气质。不求人、不气馁、不慌乱一直是她做人的性格。

母亲有个标志性的表情,那就是她挂在脸上的微笑,无论是对待长辈还是晚辈,无论是对待同事还是学生,母亲的微笑始终像宽阔的海洋给人希望、给人力量,她用微笑接纳生活中的喜怒哀乐。母亲有两个爱好,一个是喜欢写字、一个是喜欢烹饪,每次回到家先看到的是书桌案头上她抄写的文章,多半是些做人的标准,还有些生活小常识,母亲有一手好厨艺,以至于每次到了吃饭的时间,我们都安静的围在餐桌旁,一边吃饭一边听母亲讲她曾经的过往,母亲有两个她非常喜欢的忠实听众,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我侄女。

我被挡在通往手术室走廊的外面,等候医生的通知,忐忑不安、慌乱紧张,内心的焦虑使我不停的来回踱步。我通过门的缝隙观察里面的动静,洁白的墙壁、洁净的地面、空无一人的走廊,静的让我发慌,我感到呼吸急促,身体很重。

一声撞击门的声响,把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是母亲的病床被推了出来,我赶忙调整好表情,急切的跑到病床前,母亲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她依然露出从容和微笑的表情。我急切的询问医生手术结果,医生说:老人的血管情况比较好,没有大碍。我笑着跟母亲说:“妈,大夫说没问题的、没问题的”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我的表情自然是很轻松的,母亲也抿抿嘴点点头。这就是喜悦,我感受到亲情的血缘在全身流淌,那么浓厚,那么甘甜,是浓缩的一杯杯爱的源泉。

无论岁月怎么改变,时光也会给我们的生活刻上印记,唯独母亲对儿女的牵挂之爱不会改变,我常常在生活中思量,母亲的慈爱像温馨的光芒,常常把儿女的心照得通亮,世界上只有母亲才会疼爱儿女忘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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