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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晓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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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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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小黑

七岁那年,我正好上小学一年级。那年春天,看到别人家的小孩都养狗,父亲便托人给我抱来了一只黑色的小狗。

小狗刚满月,自己会吃东西了。看它全身长满黑毛,我们便叫它小黑。平时,小黑就放在家里,由弟弟妹妹看管。放学回家,我总要带着小黑出去溜一圈。看着小黑一天天长大,我和它的感情也更深了。晚上,它总是趴在我的床底下睡觉,从不捣蛋。每天早上上学,它总会提前叫醒我,不让我睡懒觉。中午上学,它有时想跟我到学校去玩。我怕别人打它,就叫它回家。它听懂我的话,特别乖。

那时没有双休,只是星期日放假一天。每到星期日,父亲就让我打猪草。这时便是小黑最开心的时候。小黑总是跑在前面开路,还不时回头看看我,生怕自己搞丢了。到了野外,我打猪草,小黑就在周围边跑边捉蝴蝶,追蜜蜂。它那样子别提有多高兴。没多时,竹筐里打满了猪草。它又跑到前面开道。这时候,我故意放慢脚步,看小黑会不会认路,自己跑回家。小黑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便放慢脚步,径直往家奔去。回到家里,它围在我身边,又是蹦又是舔的,看样子是想让我奖励它一点东西吃下。我来到厨房,从饭筐里抓了一坨饭,放到它前面。小黑不一会就吃完了,然后出去追赶鸡子去了。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到了年关跟前。小黑已长高长大了。那年头,过年不像现在,在菜市场可以买到大鱼大肉。家里唯一带荤的就是自家养的狗子(自己养的猪子是不能屠宰的,得卖到公社食水组完统购)

那天恰好下点小雨。父亲叫我把小黑叫进来。开始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父亲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个铁丝圈子,趁小黑不注意,就套在了它的颈部。还没等小黑反应过来,它便倒在地上打滚,拼命乱叫。我求父亲不要把小黑打死了。可那个时候,过年为大。我只有哭的份儿。父亲把小黑用铁丝圈勒了一会儿,以为它死了,就把小黑放到地上,自己去忙别的事去了。这时,我便来到小黑身边,解下铁丝圈。不一会儿,小黑便苏醒过来了?我叫小黑快跑。这时父亲看见了,也只是说了我几句。到了晚上,我原以为小黑不会回家,结果,痴心的它还是回到家里,趴在我的床底下。不一会儿,父亲看见了。还是把小黑弄死了。

临死前,小黑一直望着我,希望我能拯救它。可是我无能为力。唉!这也许就是狗子的宿命吧?

从此以后,我家再没有养过狗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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