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的过年,除了吃杀猪饭、看乡亲打粑粑外,最令我印象深刻的还是小时候,跟在哥哥姐姐的屁股后面到化处矿的大煤山听山歌,他让我回味了过去的年,真的有着浓浓的年味。
山歌是民间自发的一种民俗唱法,通俗易懂。那些年,在化处矿大煤山,每年正月初一到十五,山川四码头的山歌高手都会汇集此地,摆开架势,开始对唱。在大煤山山头,一群群的老老少少,不约而同的前往听山歌,好生热闹。
听山歌的人们满山偏野,去了一个来一双,生怕错过了每一个段精彩的对唱。在人群中,只听见你一言,我一语,这个姑娘唱得好,是田坝村的,那个哥哥唱得好,是六枝来的,这个老太太更是高手等等夸奖的话语。唱的人唱得精彩,玩的人兴高采烈。小孩子虽然不懂唱的是什么,但是在他们的眼里热闹就行,有甘蔗吃就好。
山坡上的男女老少也是千姿百态,有抽着烟嬉笑的,有磕着瓜子吃得正香的,有张着没牙的嘴笑得漏风的老头老太太,还有满地乱跑的小男孩小女孩。每个人脸上都无一例外的欢笑着,特别是唱到一两句搞笑俗话句子,人群里就像爆了的“包谷花机”炸开了,四方扩散,笑浪吹打着山林,叫好声响遍大煤山。
由于全是对唱,哥哥姐姐、大爷大妈们,总是挖空心思,把民间的常用语言、生活语言、歇后语等编在山歌里,经常引起狂笑、赞叹和互动共鸣。
那些年,没得音响,没得话筒,就靠声腔。这样热闹非凡的民间山歌对唱活动,对于一年到头辛劳忙碌的乡亲们来说,真是难得的放松和娱乐。同时,来自山川四码头的文化也会集在这里,无形中的交流,为当地的村民带来了无尽的欢乐外,也带来了新的思想推动和新的文化洗礼。
小时候的过年,吃杀猪饭,代表着团员、幸福美满。一年到头了,出门在外打工的孩子也回家了,这时,邀约最好的亲朋到家里玩,没得什么招待,就杀猪。烧的烧火,捡的检柴,逮的逮猪,不用说,各负其责,分工有序。最后,只听到一声猪叫,一顿大团结、幸福的集会,就在酒桌之间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肉,大碗大碗的喝酒,还有小孩子嚷嚷着要烤猪肉的喊声,回想着,真是叫人心生羡慕嫉妒恨。
记忆中,除了听山歌、吃杀猪饭外,那时,还流行打粑粑过年。每到腊月间,也就是接近年关了,家家户户都要淘糯米,到村口王二家打粑粑。人很多,因为一个寨子就只有一家打粑粑。所以,只要知道的,到了每年的腊月间,都会集聚到王二家来,排着长长的队伍,互相照应着,帮忙着,只看到一个个滚烫的,冒着热气的酷似下猪儿的粑粑一个个从机子里而出,经过乡亲的手一排排的摆了一地。乡亲们时不时的还讲一些趣事,逗得大家一片笑声,那种氛围还真像就是在过年了。
随着时光的流淌,大煤山的山歌场地,再也没得人去唱了,也没有人再提起到大煤山听山歌了。回味年味的思绪还在飘远,回过神来,还真想再去听一听化处矿大煤山的山歌,重拾久违的年味和儿时的乐趣。但是,现实告诉我,那样的年味真的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