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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乡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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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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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龙|乡情

乡情是一杯陈年的酒,越陈越醇厚绵长。乡情是一首歌,越唱心里越激昂。我爱家乡的山山水水,我爱家乡的一草一木,我更爱乡亲们友爱互助,无私奉献的真情。它是真诚、朴实,不是矫揉造作的,它像一块璞玉那样朴实无华,但它内在的美确让人赏心悦目,流连忘返,终生难忘的。

乡村虽没有城市的高楼大厦,没有城市的整洁街路,没有繁华的商店广场,但它有城里人体会不到的,乡亲们彼此相帮,相衬的情,这是人间最珍贵的。人生活在社会上,最重要的是人与人之间的交往,特别在过去靠人工耕作的农村,抱团取暖,互助合作尤为重要。过去农村种大田有刨坑的,点种子的,培坑的多道工序。种瓜果也有刨坑的,浇水的,覆膜的,栽苗的几道工序。哪样农活都不是一个人能独立完成的,只有你帮我,我帮你,大伙只有互相帮助才能共同完成。在共同的劳动协作中乡民们建立了深深的友谊。以至于谁家吃点好吃的都不忘记给对方送一碗尝尝鲜。谁家盖饭,扒炕,抹墙,修工垒垛,不用吱声,乡民们都会自发的来帮工。有谁总不帮别人家工,在乡民的眼里,用土话说:“这家人过日子就是死性,没有人情来往。”大伙也就敬而远之,大伙都不愿意与其交往,有这种不成文的乡规民约的约束,一个村子很少有“灶坑打井,房笆扒门”万事不求人的人家。人们都自发的互敬互爱,互相帮助,在乡民间浸满浓厚的友情。

我刚从事农业生产时,正赶上生产队解体,那时刚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到外面打工的人特少,人们都守着自己家的承包地过日子,都想在自己的承包地上做文章,让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多产出点效益。瓜果蔬菜产出的经济价值比大田翻几倍,所以种植瓜果蔬菜成为想在自己承包地上做文章,又有市场观念的农民的首选。我和老叔,包大哥,姜二舅,杨老弟等六户选择种一种叫日本甜宝的香瓜。对于刚参加农业生产的我来说,种甜瓜我是一窍不通,只能看别人咋干就跟着咋干,反正都是在一起干活,一家一家的轮着种,种完他家的种你家的,在种我家的……。你那里干的活不对,有明白的人就会当面指出你的缺点,虽然种甜瓜是辛苦活,但大伙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工作,虽然累但不觉得累。香瓜种完后,接着就是引苗,打药,掐尖打叉等工序。这时就需要自己侍弄自己的瓜园,但你有弄不懂的地方,随意可以到任何一家询问,每个被问到的人都会耐心的解答你提的问题,还会现场操作示范教你。甜瓜成熟的时候,每隔三天就得下一次瓜,要不然就会烂到地里。摘瓜时有摘的,有向地头运的,每次摘瓜都需要二十几个人,这些人都是自发帮忙的本村的乡邻,七月份大热的天,一干就是一上午,人们累得汗流浃背,但没有听到一句怨言,这就是淳朴的乡情。

一九九七年的春天,天刚方亮,我和父母就到黄豆地去除草,家里留下我妻子和三岁的孩子在家。早上八点的时候,听到大队的广播喊:某某家失火了,我一听这是我家,抬头向村子的方向看时,我家的方向已经是浓烟滚滚。我放下锄头就像家跑,我到家时,发现房前房后围了一圈人,大火已经吞噬了我住的房间。我走的时候,我三岁的儿子正在睡觉,我问被吓傻了的妻子:“儿子在那里?”她说:“还在屋里。”我奔着向往串火苗的窗户就奔了过去,这时我老姑父和后院葛舅佬把我拉住,我对他们大喊:“我要救我的孩子。”这时老姑父说:“孩子已经被抱出来了,大伙把你父母房间的东西都搬出来了,因为火势太快你房间的东西没来得及搬出来。”看到一个个造得灰头土脸,正提着水桶救火的众乡亲,我当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不是为我损失一些财物感到心痛而是被乡邻们的无私帮助而感动。

都说火烧当日穷,面对着大火过后的残墙断壁和家里的一贫如洗,母亲每天以泪洗面,危难之时,是亲友和乡邻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没用半个月就使一座铁皮盖的砖房又拔地而起。新盖的房子凝结多少乡邻的深情厚谊啊!想到当时盖房子时的一幕幕,我记忆如新。正因为我亲身体会到乡情的厚重,村子里谁家有事,我都是有求必应,甭管和我家有没有交情的,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正是这种互敬,乡情才越来越浓郁。

如今,随着市场经济的浪潮席卷农村,城市化进程的加快,许多农村人都搬到了城里,物欲横流的观念占据了一些人的灵魂,金钱至上的观念在一些人的头脑中作祟,但浓郁的乡情是任何攻城略地的观念都占领不了的处女地,君不见:“一家修工垒垛半个村子的人都去帮忙,一家包饺子半条街的人都来忙活。一家杀猪,很多亲友乡邻都被请来吃猪肉……。”这就是不灭的乡情,这就是许多人不愿意离开农村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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