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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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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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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以北

湛蓝的天空、明媚的阳光、撩人的海风,以及随风流动的植被颜色,海棠湾于我而言就像是个被温暖包裹着的大花园,尤其是在初冬,对于由北慕名而来的人来说,这种温暖便显得弥足珍贵了。这里有两片海,一片是夹杂着海盐和海洋生物味道的大海,另一片则是芬芳四溢的花海。

对于常年只能看到大山大河的人,卸去路途的疲惫之后,当然是想着来到平坦开阔的海边踏踏浪,一睹这海滨度假区的风采。作为度假区,整个海湾被各种星级不等的酒店所包揽也是无可厚非,所以来到这里度假,很大程度上会有一种徜徉于酒店后花园的感觉。抛开装潢兼具了华丽与典雅的建筑不说,光是郁郁翁翁的热带林木和纵横交织的林间小道便让你有种飞不出这座五指山的感觉。其实从三亚湾乘坐公交车过来的路上,海面上就已经洒满了晨晖,浅水区戏水的人流不停在涌动,不过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到大海,还是得从香格里拉酒店后面的私人海滩开始算起。

海棠湾五星酒店的私人沙滩相对比较安静,毫不辜负其“海上花园”的美名。初见大海时已经快下午三点了,海岸线上只有零星几个旁人,风一阵阵的从开阔的海面上袭来,紧接着就看见起起伏伏的浪潮奔腾而来。我们脱去鞋子光着脚丫沿着海岸线一边走一边远眺,这风吹的毫无凉意,太阳也并不烈,倒是海浪打在脚上的清爽有些沁人心脾。那望不到头的海面根本不像是一块平整的镜子,只见一个接一个的正弦波飞快的掀起海滩上的泥沙,那片海水也因此有些泛黄。海浪起起落落的速度甚至快过了你的反应,明明你正在品味这一次被浪潮没过脚踝的感觉,下一次的浪潮很快就淹没了你的膝盖。

这对我们而言算是一种惊吓,同时也是一种惊喜。换作平时,即使你站在最大的湖泊旁边,断然是不会有这种体验的。看见大海,眼界仿佛也自然而然的扩宽了,记忆反而变窄了,可能是由于潜意识的触动,总有一些东西需要丢进大海里。每过个十几分钟,直升机在半空中盘旋的声音便可以听的很清晰,你总想追随着它奔跑在海岸线上,就像是追梦那样让人热血沸腾。如果是想拾贝,在海棠湾或许只能捡到些埋在沙里的残壳,运气好的话也能掏到一两只小螃蟹。对这个事情很感兴趣的人不光只有翠姐和军哥的女儿小柠檬,就连同行的殷叔叔和谢阿姨也喜欢的不得了。两个少女也是激动不已,尤其是纬纬,只能说海边拾趣这种事情是永远不会过时的。

这种情况下,在海岸线上行走很难留下脚印,不管留下什么东西,几分钟后也会被风浪洗刷干净。走累时,可以回到海滩摆设的躺椅上仰着身子看一看大海映衬下的天空。不过当时天色有些灰暗,云层略厚,并没有给人太出彩的感觉,气势完全就被大海给抢占了。不经意间,不知从哪里来的海上冲浪者一下子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那翻腾的巨浪间,矫健的身影已经和冲浪板还有撑开的风筝伞融为了一个整体,浪的弧度便是他的弧度,忽高忽低、时远时近,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偶尔见人消失于巨浪之中,真是替他捏了一把汗,忽地又跃到了浪头,有种叹为观止的感觉。

想要亲身体验这种极限运动是不可能了,扎着两个小羊角辫、脸蛋圆嘟嘟的小柠檬精力充沛的拿着铲子折腾了半天之后,终于感到疲惫了。打道回府后,差不多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军哥和翠姐要看护孩子睡觉。云云和纬纬也是在床上眯了一会儿,当时天色特别的灰沉,海风的呼啸声时有时无,到了六点过我才叫醒她们,然后云云找了一家当地的海鲜店准备带我们开启来三亚后的第一次尝鲜。这家海鲜店的接送服务还是蛮不错的,省去了自己打车的烦恼。不得不说互联网蓬勃发展之后,人们的衣食住行的确是发生了质的飞跃,交通暂且不提,点菜也可以按照网上的套餐下单,菜品在网页上明码标价,省去了临时问价时的手足无措。

我想在三亚,最普遍也最直接的海鲜就是白灼虾了,食材其实就只需要草虾,白灼的做法最大程度的留住了食材的原味,剥了壳蘸上作料就可以吃了。这草虾比较干净,虾线都是半透明的,入口有些微甜,几乎没有什么腥味。蘸料当然是传统的海南风味,偏广味,不带辣味,反而泛着甜味,他们自然吃不惯这种味道,都重新打了蘸碟,老板对于满足大家在作料上的要求这件事显得有些为难,很费力的找了两瓶黄色的豆瓣酱总算是差强人意。后面上的炒花甲倒是有点川味的意思,只是炒出来后空壳居多,并不是很让我满意。炭烧生蚝除辣味不足外应该也和平时吃的差不多吧,这东西我素来尝试的也不多。波士顿龙虾看着个头大,实际上也只有身体和尾部肉多点,然而光是一个头就占了三分之一,肉质也和普通虾肉没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及草虾肉那么爽弹。椰子饭就和糯米饭一个样,只不过是用椰蓉蒸出来的,带着椰奶的香味,切成了西瓜块的形状,可以连着椰蓉一起吃,就像在吃西瓜皮。殷叔有痛风,所以海鲜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一点,另外点了一个小炒肉当下饭菜,这小炒肉用得应该是海鲜酱油,青椒还算充足,不过依旧泛着一丝微甜。

吃过晚饭后,我回到了第一天住的地方“云居度假公寓”,这是一个连司机都不知道在哪儿的地方,只好由我来给他定位导航了。实际上这是保利瑰丽大酒店里面的一套公寓,据说可以看见海景,不过它并不归酒店管理,显得十分奇葩。所以我在酒店门口就被拦截下来了,当时可谓是一头雾水,服务员告诉我说是在酒店后面。于是我绕到了后面,看见有一个前台,这里的服务员再度把我拦截了,她告诉我:“云居公寓在那盏黄色路灯旁边。”我走出去抬头一看,路上全是黄色路灯。我就这样顺着这些路灯绕了几个弯,总算看见一个类似于大堂的地方。我猜想这回怎么也八九不离十了,于是自信的向前台递交了身份证,结果还是得到了一个否定的答复,好在她们为我拨通了电话,没一会儿便有个男子下楼来接我了。我在那一瞬间大概懂了这种模式,想必这四五十层的公寓类似于这样的业主还不在少数。

第二天清晨确实看见了远处的海景,就连城内的龙江也一览无余。除了难找之外,房间的环境和设施都是顶配,没什么可吐槽的。退了房之后,就朝着云云昨晚搜到的一家叫“善缘客栈”的民宿出发了。一来是离她们住的“香格里拉”比较近,二是这种简单接地气,不用刷电梯卡的住宿更适合我一些。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价格很亲民。为了看清海棠北路的整体风格,我特地走了三公里,一路上全是椰子树和棕榈树,绿化做的特别好,路两边没有多余的风景,全是一家接一家的各种星级酒店。我大致心算了下,平均每走出一家酒店的公路范围大概需要用时八分钟。

“善缘客栈”所在的位置叫做“风塘村”,从海棠北路往东方向跨过一座大桥没几分钟就可以看见林荫成道的风塘巷了,那路很窄,能够想象多年前它应该只是一条丝带般的泥土路,夜深时这条巷子必然会十分幽静。在这里总算是可以看见一些民居了,巷口与稍宽阔的马路“风塘路”交汇在一起,醒目的“崇德学校”就坐落在这里。几户农家商店错落在马路两旁,小吃店和餐馆已经开始在招揽生意了。新的住处就跟我们平时住的低端宾馆差不多,特别的简洁,整个住宅也就是个二层结构的平房,房间里可以清楚地听见从学校里传来的广播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多少落寞惆怅,都随晚风飘散,遗忘在乡间的小路上。”这个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就仿佛青春的烛火从未熄灭一般。

回到“香格里拉”后,我又见证了她们从这里搬到隔壁“喜来登”的过程,“喜来登”的风格稍显朴素,人气却比“香格里拉”旺盛很多,大堂里各种表演妙趣横生,外国游客也是络绎不绝,所以要到下午三点才能拿到第二张房卡。东西寄存好后,我们趁机去了“失落的世界”海洋馆,也就是这时才从云云口中得知了消失在海底的神秘古国“亚特兰蒂斯”。虽然在馆内看到的海底生物不及亚特兰蒂斯的历史那般神秘,但是时而俯冲游向众人、时而起身摄食的白鲸,藏起身子只露出头部的怪鱼,以及在水里优雅舞动的美人鱼表演还是惊艳了众人。整个海洋馆的格调都洋溢着一种海水的幽蓝,水底失落的亚特兰蒂斯残垣断壁依稀可见。

说好的三点钟,实际上到五点过我们才拿到第二张房卡。晚上大家一起在海棠68美食城吃了川菜,还算比较满足,海南小特产凉拌“海藻”也在席间收获了一些好评。回去后,跟她们去看了夜晚的海景,主要还是想欣赏久负盛名的“草裙舞”,不过实际看到的效果跟想象中的差距还是比较大的。所以我和两个少女还是选择了在沙滩上随便走走,一直顺着海岸线从“喜来登”滩区走到了“香格里拉”滩区。海棠湾的浪在夜间依旧没有太大变化,浪涛依旧一层接着一层的拍打着海滩。朦胧夜色中,她们两走在前面,留下的脚印前一秒尚且清晰可见,我刚踩上去,卷过来的海水一下又把所有印迹吞噬干净了。回去的路上,远远就看见在草坪里表演的“火舞”和“竹竿舞”吸引了一大群人围观,尤其是那玩火如同喝水般酣畅淋漓的“火舞”表演,更是看得云云连房卡丢了都没有发觉。

第三天对于女生们而言,是来海棠湾度假的灵魂所在。逛免税店,对她们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重头的戏了。为了不至于像她们一样在新年来临之际破产,我选择了和她们完全相反的方向。她们去往海棠以南,而我,则走向了海棠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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