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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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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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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猫的日子

养猫,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身边有几个女同事就在养猫,猫多可爱啊!毛茸茸又圆嘟嘟的,难道不是天生当宠物的料?往细看,它那软绵绵的脚掌、宝石般的眼睛、小巧玲珑的口鼻,俨然有点小家碧玉的味道。然而小家碧玉可没有那么大那么尖的耳朵,也没有两侧腮帮上那几截疑似偷来的虎须。它外表乖巧呆萌,步伐优雅从容,既渴望被主人娇宠,又不会丢失掉自己的脾性。

喜欢猫,便会情不自禁地宠它,宠它,它自然就成了宠物,这不是什么刻意为之的事情。当它一声不吭趴在你身上时,仿佛是个善解人意的倾听者。当它满屋活蹦乱跳时又仿佛是个顽皮捣蛋的孩子。它慵懒的时候比绵羊还温顺,警觉的时候却又比老虎还精神。它渐渐成了你生活中亦亲亦友的一份子,成了你内心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养猫防鼠,若是仅仅只将猫当宠物养,难免有些泯灭它的天性。有句话叫吃饱了撑的,反正它不缺美味的猫粮,还捉老鼠干吗!穿上定制的宠物衣裳,寒冷的冬天根本不可能冻着。既然不捉老鼠,锐利的爪子留着没用,索性剪了,免得不小心把人抓伤。顺便再去宠物店美下容,带到哪儿都是最靓的仔。这样的猫如果不慎遗失,流浪到大街上,就只能祈祷遇到下一个好主人了。

宠物和天性,并不是相悖的。好比你喜欢一个人,那必然是想看着他活出真实的自我,而不是按照你的私心虚与委蛇。我始终相信那句话,猫就是猫,长什么样,人说了不算。

家里有养猫的习惯,若要具体追溯起来,未免太过久远。这在农村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想要从老鼠口中守住秋收后辛苦囤积起来的粮食,养猫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实际上养一只猫耗费的粮食不一定比老鼠偷吃的少,然而我们还是乐此不疲,里面多少就有些养宠物的味道了。

不一定比老鼠偷吃的少?我的爷爷奶奶可不认同这个观点。鼠患成灾的日子里,他们眼看着满仓粮食在一夜之间损失过半,蛇皮口袋被啃得破破烂烂,地上留着老鼠屎,空气中弥漫着挑衅的气味,先是一股怒火从胸腔里面透过喉咙化作骂声喷发出来,进而一股拔凉的寒意渗透全身,眼里包着的泪水止不住就往外流了出来。老一辈人和粮食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猫仿佛生来就感同身受。它的出现结束了老鼠在黑夜里的狂欢,那些叽叽喳喳的杂音被一声“喵呜”冲洗的干干净净。

当胆寒的老鼠只敢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时候,猫毫无疑问成了家里的英雄。瞧!守了一夜的它第二天清晨在太阳底下优雅舔着身子的样子,还真有几分不俗的王者气质。它要上墙头、立枝头、翻房顶就让它去吧!要睡觉也好,捉鸟也好,又有什么关系呢!哪怕跑到外面的菜园子里,或者更远的庄稼地里也没什么关系,玩够了它总会回来的,说不定嘴里还叼着一只地滚子呢!当然也有贪玩的猫跑出去一两天还不归家的,需要主人出门叫唤,有唤回来的,也有唤不回来的。农村人明白,人有生死,猫亦如此,虽然会难过一阵子,终究是要坦然接受的。

小孩子对生命的认识很纯粹,也很敏感,别说坦然,就连接受都是件很难的事。二十多年来,家里相继养了十多只狸猫,我深知养好一只猫绝非易事。什么猫有九命那只是别人嘴里片面的说法,遇到严寒的天气,猫是很有可能被冻死的呀!有时候因为怕冷,有的猫会成天盘睡在火炉旁边,以至慢慢丢失掉元气小命不保。至于那些在外瞎逛的猫,被疾驰的车辆撞死在路上也是屡见不鲜的事。若要还一只猫自由,就要随时做好失去它的心理准备。

连鹰隼学会飞翔的时候都是如此,不拼命,就不配做天空之王。生命的意义大抵如此。一句“猫回来”,包含了太多的情愫在里面。至今我耳中还回响着爷爷在推开窗户的屋子里或是空旷的土地上发出的重复的呼唤声。一开始,我坚信它们听到这个声音就会回来。慢慢长大,我越来越清醒地意识到,它们不可能再回来了。

草飞

爱猫,于我而言,很大概率是天生的。

有的狸猫一开始野性十足,草飞就是这样的代表。我大伯家养的猫历来是捉鼠能手,草飞毫不例外传承了这个优点,在出生快三个月的时候被我和爷爷从大伯家逮走。那时候大伯家让我神往的原因无外乎两个,一是瓜果飘香的园子,二是躲躲藏藏的小猫。当天在光线昏暗的楼阁里,透过背篓的缝隙,锐利而又清澈的眼睛让它看上去神采奕奕,发现我后,匍匐着身子一副警觉的姿态,随时准备开溜。猫群里,我一眼便相中了它!

不得不说这可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家伙!就连我大伯抓它都废了不少功夫。它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如临大敌,随时可能在接近它的人身上留下几道血痕。光用绳子拴住还不够,还得找个口袋给它装在里面才行。爷爷说,装进口袋里,它既抓不到人,也看不到离家时的路,自然没法逃回去了。然而小家伙一路上仍折腾个不停,又抓又拱,弄得口袋沙沙作响。该不会把口袋弄破了吧?我担心地问爷爷。

不会的,毕竟它只是只猫,不是老虎。爷爷淡定答道。

要想驯服一只猫,可以有很多种方法。可是要想驯服一只虎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草飞来到我家后,俨然一副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架势,硬是不让人靠近它半分,一旦听到脚步声就弓着身子、竖起毛发,嘴里发出“呜呜”的怪叫,浑身一用力拖起拴它的板凳就是一阵飞奔。大人们觉得低估它了,遂将板凳换成重物,被禁锢的它躲在角落里生闷气,一口饭菜都不肯吃,我们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猫,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我试着掌握好距离蹲下来轻唤它,用善意的目光充满关爱地看着它,甚至学着猫叫想要拉拢它。别离它太近,被抓到就有你好果子吃了!老爸总这样劝我。草飞是个倔脾气,正好我也是。我偏要陪着它一起蹲着,一有空我就蹲着,同时端起盛着饭菜的小瓷碗轻轻叩打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奶奶经过,我问它为什么小猫就是不肯出来吃饭呢?

也许是饭菜不合它的胃口,要是有一两条泥鳅煮熟了给它拌在饭里说不定就肯吃了。奶奶笑着告诉我。

于是我缠着爷爷去河沟里捕了几条泥鳅,回来后做成一碗鱼羹饭端在了它面前。闻到香味的它蠢蠢欲动了,我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赶紧躲起来,实则躲在墙背后偷偷看着。它终于行动了!探出头迈着轻盈的脚步来到碗跟前,吃的有滋有味。时而抬起头来,用余光扫了扫我露在墙外面的半个脑袋。我赶紧把头缩了回去,生怕吓到它。

连续几天,我们都是这样做的。有时候,爱一个人,未必会得到回应。但爱一只猫,总能得到不同程度的回应。也许是我渐渐混得了个眼熟,它不再排斥我。我伸出手去,想要抚摸它。

别离它太近,被抓到就有你好果子吃了!老爸的告诫在我耳朵里响起。可那又怎么样,我执意把手伸了出去。它果然伸出爪子来,扣在我的手上,没一会儿头也凑了上来,一口咬在我手指上,瞪大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嗨!猫咪乖。我这样唤它,没有把手抽回来,更没有反击它,它就像个毛茸茸的玩具粘在了我的手上。很明显,它的爪子松了,牙齿也松了,只是意思性地搭在上面。我用另一只手轻轻抚了一下它的头顶,它完全松开了我的手,用绿宝石的眼睛瞪了我一眼,优雅地坐在了我的脚下。

不久后,解开绳子的草飞得到自由,用不了几天就能看见它叼着一只老鼠从窗棂上越下。飞檐走壁是它的强项,在招蜂引蝶的菜地花圃里翻来滚去犹如家常便饭。草飞这个名字由此而来。小霞表姐认为这个名字取得很奇怪,我反驳她,草上飞没听说过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在地里遛草飞是我每天最爱做的事情之一。也不知道猫为什么有喜欢吃沾着露水的青草的习惯,草飞更是对此情有独钟。它不太好下嘴的草就由我来扶着让它吃。有时候在地里忙农活,它要么跑过来坐在一边看着,要么自顾自追着蝴蝶跑,看到我动身走了,立马就飞奔到我前面给我带路,生怕我迷路了。

草飞在外面玩一般都不会跑太远,哪怕家里人唤不回来,我一开口总能唤回来的。它那么机灵,不可能走失,更不可能被人抓走。大冬天太冷,不过我们是不会让猫太靠近火炉的,所以家里的猫都学会了钻被窝。大人们对此很反感,这会招来跳蚤的!我却并不介意,何况草飞只会睡在我的铺盖上,并不会钻到里面来。有跳蚤,等天晴了给它洗个澡就行了。结果这一洗,跟要它命似的,差点给水盆都掀翻了。没办法,最后只好在阳光下给它捉了几只跳蚤,这下它倒显得挺享受的。

有时候也会想,要是草飞偶然遇见了大伯家的猫,还会不会记得自己的过去呢?夏季里,苍蝇很多。那天下午在大伯家的沙地里帮完忙,我还问过他们这个幼稚的问题。离开草飞一整天,怪想它的,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处寻它。它听到我的呼唤从楼上发出声来,却始终不见下楼,爸妈上去看到它后第一句话就是:“出事了!”

紧接着,我就看见它被提下了楼,要在以往,它的身子都是蜷着的,据说这样的猫勤快,可这次却是直挺挺的。一放倒在地,它就不停挣扎,母亲冲了一杯味精水灌进它的嘴里,很快就伴着泡沫从嘴角流了出来。

“它怎么了?它怎么了!”我又急又慌地蹲在它身旁,摸着它的身子失声道。

是灭蝇药!从父母的回答中,我明白了草飞是误食了毒死的苍蝇导致自己也中毒了。你这多管闲事的猫!谁让你平时没事就喜欢捉苍蝇的,这是你该干的事吗?这下好了,可要怎么办才好!

草飞渐渐挣扎的没那么厉害了,我明显看到它的脸颊湿了,却不知道是被味精水还是被它凝视我时淌下的泪水打湿的,我的眼眶和脸颊倒是彻底被自己的泪水打湿了。奇迹终究没发生在草飞身上,它哆嗦着身子,暗红色的血液从嘴角流出,我一遍遍地摸着它的头,直到它全身僵硬,再也动弹不得。

悲伤的泪水就像岁月里的一条长河,在越流越远的同时,心事会越积越多。我妈说草飞这个名字没取好,这下真就飞走了。我心有余悸,再也不敢给猫取类似的名字了。

猫王

猫王出生的那一年,我奶奶正好病重。

她养的大猫生了三个崽,二灰一麻,猫王正好是这个麻的。很不幸,嗷嗷待哺的它们出生还不到一周,大猫就被路上的车撞死了,母亲只好冲奶粉来喂养它们。

大猫还在的时候,猫王吃奶就抢不过两个同胞,经常被挤到一边晾着,吃不着充足的奶,身子自然不可能壮实,再加上没长毛,就像只瘦小的幼鼠,看起来很丑。爸妈一直觉得它是三只猫里最差的一只,能不能养活都还是一回事。确实,它吸奶嘴的时候,力气明显没有另外两只大,同样的时间,摄入的奶自然要少些。

发现这个问题后,我时不时会趁着大人不注意,偷拿奶瓶爬上楼去擅自喂它一会儿。等它毛长齐就好看多了,脸盘子挺大,可不就是个猫界的小萝卜头么!最神奇的是额头上竟点缀着黑色的斑纹,形状正好是一个王字。

农村人为了节省粮食,猫崽通常只留一只来养,多余的要么送给亲戚喂养,要么卖给有需要的人。至于留哪只,那得由大人说了算。我不停给母亲吹耳边风,说这只猫不得了,一定是老虎转世,要不然怎么额头上会有个“王”字。母亲揪着它的脖子往上一提,双腿并没有蜷缩起来。而另外有只灰猫在母亲做了同样的动作后双腿却明显蜷缩了起来。还是留这只灰的更好。母亲这样讲。

我不乐意,便给躺在病床上的奶奶说了这事。奶奶笑眯眯地告诉我,她跟我的看法一致,猫就跟人一个样,不止要看先天,还得看后天。那天开始,我有意无意会在喂它的时候训练它。几天后,它成了第一只站起来走路的猫。我把喜讯告诉了奶奶,她说她想看看它。我准备去抱它下楼,奶奶却说还是等它自己下楼吧!

自己下楼梯,那可是木梯,一般的猫少说也要三个月大才下得来,那岂不是要等好久!我睡在楼上,学会走路的猫王时常蹦跶到我的床脚,它抬起头来,纵身一跃,用爪子牢牢抓住床脚,试图爬上床来。不过目前这种动作对它来说难度不亚于登天,没撑过两秒钟就掉落在了楼板上。几天后,这只倔猫换了种方式,从床边的一袋粮食起手,居然爬上了我的床头。这让我很是惊讶,于是奖励了它一些好吃的。

另外两只猫在呼呼大睡的时候,它却迈着小碎步在楼板上跑来跑去,有风掠过,被吹动的丝线成了它的借物,扑过来抛过去,乐此不疲。奶奶身体不好,时有亲友前来探望。偶尔也有陌生人来到,好奇的我探听到他们是木匠,便猜想是家里请他们来做某样家具了吧!白天我在下面陪着家人待客,晚上才回到楼上跟猫王斗趣。我只是在内心给它取了一个这样高调的名字,并没有当众喊出来过。我在想,等它长大了必然成为名副其实的猫王,何须我喊出来。

放学路上我时常会给同学们炫耀说,我家里养了一只特别厉害的猫,堪称猫中之王,有它在,家里的老鼠已然绝迹。细节讲的就跟童话故事一样天花乱坠,不过他们依旧爱听。

被刨子推落的木屑就像雪花一样堆积在地上,木匠手里的活渐渐成型了,那是两个又长又方的柜子,看上去那般笨重,九岁的我还从来没见过。爷爷搀扶着奶奶走到熹微的阳光下,屋内似乎传来了阵阵猫叫声。

是猫王,我飞奔进屋。天!猫王居然站在了离楼梯口不远的第二节梯板上正准备试探着爬下楼来。见到我后,它往下爬的决心更坚定了。我手里已经渗出汗来,它那娇小的躯体跟梯板之间的间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旦扑空就会坠落下来。我准备爬上去将它抱下来,却见它已借着龙骨一气呵成地完成了下梯板的动作。一二三四五,等它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一把将它抱在怀里,跑到奶奶跟前,奶奶你看!它学会下楼梯了!我激动地喊道。

背着阳光,奶奶既惊讶又欣慰地摸了摸我的头,又摸了摸猫王的头:“一下子就长这么大了!”

奶奶的这句感慨我似懂非懂,对于我来说,那天最遗憾的事情是当时阳光没能洒在她的脸上,这是很罕见的。一周后,两个柜子上了色,黑色,那是两口棺材。

奶奶走后,我伤心之余,还是会腾出时间来照顾猫王,它依赖着我,经常下楼来一边躲避生人,一边寻我。丧事办完那天,我想起没见到猫王,便上楼寻它,结果只见得母亲说好的那只小灰猫。一种不好的预感充斥着我的大脑,我赶紧下楼追问母亲是怎么回事。答案是猫王逮给了亲戚家喂养,留下来的这只小灰猫勤快,养它不会有错的。我不听!我要找奶奶帮我把猫王要回来。转过身我便反应过来,奶奶已经不在了,要回来是不可能的了。

不记得这回我哭了几天,但很清楚记得我决定以后都不再哭了,我终究是如此渺小,猫王摆脱不了的命运,我又何尝摆脱得了。两月后,小灰猫因为只知道懒惰的钻炉坑取暖,被发现时已经没救了。此时猫王被逮走没几天就翻墙出逃的消息也传到了我的耳朵里。翻墙出逃,同龄的猫里面也只有它能做到了。想必被带走的时候也是装在口袋里的吧?那岂不是不认得回家的路。

不过没关系,我会一直等。

阳光并不是时时都存在的,奶奶的话我渐渐读懂,有些人,有些物,还真是割舍不了。

花槽

想念一只猫,从它的憨态可掬开始。

花槽是我家养的时间最长的一只猫,我爷爷从集市把它买来那会儿我还在念高中,到我工作了两年多为止,整整八年,有一半的时间它的嘴里淌着哈喇子。

跟之前的猫不同,买来的时候它已经是只大猫了,为了防止它跑掉,拴了一段时间,成天就跟着我爷爷在院坝里晒太阳。晚上换长绳拴在楼上守粮食,捉老鼠也是一把好手。跟家里的狗几乎是同一时间段养的,二者互不顺眼的看了对方八年,却从没打过架。

狗小时候受过伤,走起路来有点瘸,然而却时常能捉到从狗窝旁边爬过的耗子。狗尚且能捉耗子,而且还是一条腿瘸的狗,大概这让花槽很没面子,双方的梁子由此结下。

花槽,自然是只花猫。黄白黑相间的那种,还好脸看得清,没有耽搁乖萌的长相,在小侄女们面前很受宠。她们表现的很热情,可它却很高冷,我都很少能碰到它。坐在爷爷的椅子前面,用脚掌擦脸大概是它最常有的样子。后来喜欢在外面厮混,有时候一连三天见不到个猫影,急的爷爷屋子里、庄稼地里喊了个遍,大家都以为它不会再回来的时候,冷不丁就跳到了窗棂上,用脚掌抓起玻璃来。

爷爷不知道骂过它多少次,这只不争气的猫就是死性不改。有时候它坐在屋顶上,有湛蓝的天空当背景,竟有一种坐在云端的感觉。都说猫因为自私而变得潇洒,似乎花槽正是如此。

然而潇洒的花槽也避不过衰老,或许这正是它嘴角流着哈喇子的原因。出其不意的是,花槽在第七个年头的腊月怀上了猫崽!我放假回家的时候正好赶上它临产,天气冷,它躺在装有棉絮的背篓里叫个不停,我把手伸过去准备安抚它,却被它两只前掌紧紧抱住,一直到猫崽顺利诞下。

我原本以为这会是一个美好的结局。不料回去上班没几天,却得到花槽的小猫崽被野猫咬死的消息。我彻底震惊。而我再次见到花槽这只无力保护自己幼崽的大猫时,它的精神已经有些飘忽了。还好的是家里仍旧待它很好,好吃的一直没断过。

不久后,听母亲说花槽出去后就没再回来,爷爷一连找了几天也没找到。再等等看,它就这德性,说不定过段时间又流着哈喇子翻窗回来了。我安慰她俩。

花槽终究是没见着,大概是它预感到生命的尽头将至,跑到某个僻静之地了此残生了吧!至少我希望是这样。经历过丧猫之痛的我很清楚,没有一个结局比这更完美。

尾声

两年后,爷爷睡进了另一口棺材里。没多久,那只捉老鼠的狗也走了。不知道我以后还会不会养猫,即使养,我依然觉得,养猫的日子,离我是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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