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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秩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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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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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桂花香

秋分前后,房子周边的桂花开了,红云一样缀满枝头,和绿叶相应成趣,打开窗子,就能闻到一阵阵的桂花香。香气醇而美,让人欲摆不能。隔着窗子遥望桂花树,一朵朵小花从中绽放,久久地都不愿关上窗子,实在是陶醉在这美妙的香气里。

下午在公园散步时经过一个园子,园子里种着几棵桂花树,看到有人在采摘桂花,心下寻思,采了桂花干什么用?回家忍不住把这事告知老公,老公说:眼看一场雨就要来了,这桂花在枝头也呆不了多久,要不,你也去采摘一些吧?反正就在自家房子边上,能采多少就采多少,免得一场雨之后,什么都没有了,反而一地落英,令人惋惜。我上网找找资料,看看怎么保存这桂花,你就去当个采花大盗吧。

我说:好!拿起一个小面盆就直奔桂花而去。以前一直觉得,花就应该呆在树上,采花毕竟不属于一种好习惯。可是现在想了想,既然这花有功效,为何要让它独自凋零,而不珍藏住其美好?以往年年站在花前看风景,今年第一次和它这般亲密接触。我的手拂过一朵朵小花,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拨弄到盆子里。一朵朵红色的小花很快把面盆底部铺满,香气四溢,沁人心脾,不由得,心中升腾起微微的温暖,看着这花,闻闻指尖,仿佛这清香盈满周围,让人不知道今夕何夕,陶醉其中。

偶尔不小心触动一根枝条,枝条摇晃着,花朵飘落,轻轻地形成一片花雨,有的落在地面的草丛里,有的落在盆子里,有的落在我的发间、鼻尖。轻轻取下发间的小花,慢慢放置盆子里;用嘴一吹鼻尖的小花,看着它慢慢飘落。这与花融和的美好,久久地在心田回味,仿佛觉得自己变成一个爱花的小精灵,在花叶间飞舞驰骋,袅袅花香,铺满我小小的内心,踏实满足,种种美好涌上心头。言不能语,词无法达意,好像自己可以和她达成某种默契,无声更甚有声。

赏花闻花采花,心之所以神往,是这微微而来的细雨让香气更加肆意,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桂花香。井上碧梧惊叶落,苑间丹桂泻香空。女子采花戏微雨,赢得芳香满心胸。不知花叶总关情,撒于风中暗自愁。窗前院落细琢磨,采花只为把香留。在重重密密的花间叶间,偷偷地寻找一个带着诗意的旅行,仿佛是一场邂逅,久而久之,竟然就感到了相知相识的味道。懂得,所以奢求;喜欢,所以珍藏; 钦慕,所以拥抱。采一袭馨香,酿一身醉意,这世间便是曼妙天堂。端于心中,这难以表达的美好,从此难收难放。

雨渐大,看看已经收获不小,于是就折返回屋。老公已经找好制茶方法。先用盐水洗好桂花,然后放在筛子里沥去水分,放在通风的地方稍微晾晒一下,最后在锅里微火小炒,直到桂花渐干(不炒的话桂花会有些涩)。放置到凉却,倒进瓶子里,拌入白糖,想喝的时候就取出一些加入热开水放置三分钟就可以喝了。我试着按照方法做了一遍,等到能喝的时候,已经是采花的第二天。此时天色微暗,细雨蒙蒙,窗外的桂花已经落满一地,枝头早就所剩无几。我暗自庆幸自己,舀起一勺子放置了一晚的桂花,放好热开水,三分钟后打开杯子盖,顿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微微尝了一口,果然入口满香,齿颊间仿佛透过一种清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甜而清逸。

手里一杯桂花香,房间里流淌着暖暖的香味,于这秋色,恰是正好。回望窗前的桂花树,此时已在风雨之中,再想看花开,需到明年了。于是心里一直在想,在好时光里遇到好的心境,也许就应该保存下来,作为日后翻阅的一种念想。喝着自己调制的桂花香,甜甜的滋味沁入心脾,想着若是明年此时,会是如何光景?心里滋生出一种微微的惬意,多少,这样子的好时光,是不愿意辜负的了,这看似平常的一切,确是难得的浮生半日闲,偷来得的好光阴吧。惟愿此生如此安然平静,心若简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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