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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秩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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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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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元旦

窗外风声簌簌,远远近近的银杏树已经落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看看日历,不免心中一阵唏嘘,感觉时间过得太快,好像什么都没做,恍然间又一年了。墙上的日历已经好几天没翻,定下的目标好像还没实现,有些书读了一半搁在那里,小说写了几万字又断更了,孩子又快考试了。感觉手头上的事情很多,却摸不出一条线索来。

犹记得年少时,家在山区,每年到了这个季节都会下雪。鹅毛般的大雪纷纷而下,远远近近的花草树木都覆上了厚厚的一层,竹子枝头更是沉甸甸地挂满了雪,有的已经形成了冰锥。到现在我还是觉得,山里的视野比城市更加辽阔,那满山的银白世界,仿佛一个童话乐园。我们会堆雪人,打雪仗,在放学路上拿着自己做的滑雪板,小心翼翼地挪着前行。那时的元旦吃些什么我已经记不得了,但是有一年母亲亲手缝制的布袋书包让我记忆犹新。那是从母亲手里一针一线缝出来的,上面有花纹,有不常见的蕾丝衬底,有暖暖的棉布覆面,摸上去温暖舒适。在那个经济条件还不太好的年代,这是我收到的最美好的元旦礼物。

长大些在城里读书,开始对节日有了新的概念。到了元旦时分,学校会有文艺汇演。同学们之间会相互赠送贺卡,上面写满了祝福,祝你学习进步,祝你早日成才,都很温馨。有那么一两句,愿你早日长胖,愿你像貔貅一样有钱,现在想来,也是会心一笑。那时年少,有些戏谑的语言也是那么美好。回到家里,父母总会准备一桌的饭菜,平时省吃俭用的他们,在这样的节日里也会破费一回。大家开开心心地吃完饭,然后开始展想未来。哥哥说:“我希望明年能够把金庸的书都看完。”妹妹说:“我希望明年会有一个更好的成绩。”而我想了想,道:“我希望我明年每一天都开心。”每一年的愿望都不一样,但是每一年,我们都彼此心存美好,期待更好的未来。

再大些,似乎对节日又看得淡了点,忙于考试,忙于奔波,就算放假,也不常回家。倒是在外面读书的时光,父母常常打电话过来,问这问那,仿佛要把你所有的事情都过滤一遍,他们才放心似的。那时候,开始会觉得父母有点烦,开始很多事情都不愿意告诉他们,开始对自己的未来充满幻想却还是茫然。日子一日复一日,生活有时候波澜不惊,有时候波涛汹涌,这些,都一个人独自承受。记得有一年元旦放假的时候,窝在学校的餐厅要了一份饺子,一个人慢吞吞地吃着,餐厅的电视里放着一首歌,歌名叫《当你老了》,听着听着,莫名潸然泪下。放下饺子跑回寝室,给父母打了个电话,却在电话接通时哽在那里,好半天说不出话来。长大了,开始有些伤情了,开始明白自己年少的无知,开始体谅父母的不容易,但是,已经不知道如何去表达了。

今天的我,有了自己的小家,有了值得我去期许一生的孩子。每到节日来临的时候,总会特别地想起一些人,一些事。下雨了,嘱咐孩子带伞;天冷了,嘱咐孩子加衣。这些以前父母常做的事情,我现在也开始对自己的孩子做。生命的周转轮回,仿佛在我们日渐成长的思维里一点一滴渗出泪光,我们也曾青春,也曾年少,但终究会长大。长大后的我们,终于目光里有了曾经的他们,只是,有些遗憾来不及去表示。

又到了元旦,像往年一样,我该有什么样的愿望呢?不再是成绩,不再是看几本书,也不再是每天快乐,而是希望身边的人多些健康。是的,只要健康,别的一切随缘。社会发展到今天,已经吃穿不愁,只要你肯努力,日子也会安逸。在如今这样美好安定的时代里,只要有健康,很多阴霾都会过去。随着科技的进步,社会日新月异,相信以后的生活会越来越好,希望自己有个健康的身体,也有颗健康的心。元旦之时,愿我们都如苍松强韧。在时光流逝里,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美好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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