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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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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2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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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一盏心灯

一天,同事向我请教一个生僻字的读音,不看则己,一看当场傻了眼。于是便自我嘲解,如今浅阅读时代,阅读写作都在电脑上,日久天长一手好字竟被电脑废掉了。

其实,荒废的又何其多?以前参加自学考试那阵子,因刚参加工作条件甚为艰苦,夜夜灯下苦读,气定神闲如同一只参禅的僧人。现在条件改善了,却鲜有闲心坐下来认认真真地读完一本完整的书。好多书都只是略读了个大概就搁置一边,如同猴子掰玉米,浅尝辄止。

莎士比亚说,书是人类的营养品。好书不亚于“脑白金”,可谓是年轻态、健康品。西汉刘向说:“书犹药也,善读可以医愚。”只可惜,现代人想到补脑的没几个,成天想着补肾的倒是不少。我是把书当作“汇仁肾宝”来进补的。尤其是晴朗的冬日,找个无人打扰的角落,阳光从屋顶斜斜地打量过来,捧书在手,悠闲地翻阅,让时光浸润在袅袅书香中,着实是一种享受。

曾经在冬日的午后,扛一张木椅,独上顶楼阳台,寻一处安静的角落静静地品三国,沉浸于其中跌宕起伏的情节,身边的喧嚣一概充耳不闻。尽管《三国演义》我已看过不下三遍,但每次回头再读,温故而知新。只不过看书太入迷也未必是好事。一次,我又躲进楼顶成一统,一口气看罢了十几章回,直到落日熔金斜阳西坠才想起该回家做饭,不料一进家门妻子就拦在门口作河东狮吼。不由得甚是留恋以前的单身时光,那是天马行空谁也管不着啊,呵呵。

不知为何,一直以来偏爱李煜词。南唐后主虽然治国无方,但他作为千古词帝的地位无人能撼,正所谓国家不幸诗家幸。每每读他的千古杰作《虞美人》《浪淘沙》《相见欢》,深感后主凄凉、寂寞、孤独之心,泣血之作催人泪下,不禁心情湿润。出于悼念,我遂将网名取为“一江春水”,沿用至今。

读书是一个人的习惯,是一种心境。青春年少时成天做着荒诞的文学梦,对文学近乎痴迷。不上班的日子,每次去工人文化宫和图书馆,随身必带一个手抄本。每当读报看到绝妙之处,必定要抄录下来。几年下来,竟然抄了厚厚的几大本,美其名曰《名篇精品手抄集》。不像现在,百度一搜一览无余。

很怀念过去读书写作的单纯日子。那个时候,和一位志趣相投的同事,在一起谈李煜,谈柳永,谈苏轼,谈鲁迅,谈郁达夫,谈徐志摩,也谈高尔基,谈海明威,谈泰戈尔,每次都有聊不完的话题。每日下班归来,尤喜夜深人静的时候,点一盏台灯,倚着床头随手拿起一本枕边书如痴如醉地看将起来。床头柜上是一杯家乡产的绿茶,指尖是明灭的香烟。这份心境,是多么惬意,是时光瞬间的恬淡。夜深人未央,在书海中流连徜徉,读到情深处,灵魂也在夜空里翩翩飞翔。

我是个“夜猫子”,喜欢开“夜车”。夜深人静的时候,读书和写作进入最佳状态。一沓纸,一支笔,一盏灯,一杯茶,一支烟,有这些就足够了。香烟袅袅,茶香氤氲,笔走游蛇,思接千载,神游万仞,一行行文字从心灵深处咕咕然流淌而出,片刻之间感到身心变得恬淡而宁静。此时此刻,我觉得唯一真诚地倾听我心音的只有这满室飘香的书和笔尖流淌的文字了。书是一盏心灯,文字是正在抒写的书。我以纸为地,以笔为犁,开垦出属于自己的一方田园,点亮心中的那盏灯。

社会在发展,网络的兴起和电子书屋的出现,把读书人推进了浅阅读时代。但是我还是喜欢传统的纸质的书,喜欢对经典好书的占有感。那种读罢掩书沉默喟然长叹的忧郁,那种夜深人静在泛黄的灯下听着手指划过书页的声音,着实让人深刻怀想,长久沉思。

这辈子,书恐怕就是我一生的情人了。读书,就是点一盏心灯,不仅照亮了心空,也照亮了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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