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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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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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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青葱年华

我是一个后知后觉的女人,大概源于此,在我生长的山村,与我同龄的女孩大都相亲结婚生子了,我还在和父母争论要不要上学的问题。对于上门提亲或者旁敲侧击的亲朋好友,总是嗤之以鼻,不加理会。因为那个时代的山村,重男轻女的思想依然存在,女孩十七八或者二十岁还在上学,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记得那年高二寒假,我和母亲在田间割草,母亲突然问我:“有人给你提亲,你怎么看?”我蒙了,这是什么情况?我不是还在上学吗?我很快就回答:“你就告诉他们,我还小,我个人的事情,你们作不了主。”因为纯情读书,对于感情思考得并不多,觉得有机会学习,就应该聚心学习,为以后的人生奠定基础。那时,身边也有同学恋爱中,只是对他们的行为感觉不可思议,对于恋爱的感觉,更是无法体会。

高中期间,参加某大学文学与新闻专业的函授学习,因而,高中毕业同时拿了大专结业证书,外加一家杂志社的记者证。踏上社会,白天沉入社会的每个角落去采访,夜晚在灯下写稿、抄稿,忙忙碌碌、津津有味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在新闻采访的路上,社会新闻难免不涉及爱情、婚姻和家庭的题材,这才想起自己应该正视感情婚姻问题了。说来也奇怪,自己还没弄明白自己需要一段什么样的感情、经营怎样的婚姻家庭的时候,有那么几个男孩闯进了我的生活,进入了我的视野,终究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各自珍重而去。只是此时的自己,才有了一点对爱情的认知。

因为没有系统地学习过新闻采写,感觉采写有些吃力,恰遇那年四川大学新闻系首次在成人教育学院招生,正在采访路上的我听到这个消息,迅速结束采访行程,完成写作任务,急匆匆地跑到招生办报名,买回复习资料,投入到备考中。记得那年夏天,我把自己关在家里,外面的世界,似乎与我有些遥远。那年秋天,我入读四川大学成人教育学院新闻专业,因为不是全脱产学习,我们得在有限的几天之内把课程学完,然后回到工作岗位继续工作,也就是理论联系实际。因为有了专业的理论指导,报刊上发表文章的几率提高,名字出现在各级报刊上,源于此,我遇见了我的另一半。

 那天中午,我从外面采访回家,在抽屉里寻找稿签纸,找到几封还没有开封的信,兴致上来就拆开来看。其中有一封信,里面寥寥数语,随信寄了几篇发表在报纸上的文章,看信的落款和文章的作者是同一个人,文章文字干净,简短而寓意无限。那时的我,信奉有来有去,无论来信要求能否办到,都作明确答复。因为都在从事新闻写作,对于作者的采写手法感到佩服,其中一篇题为《九十年代的姐妹异嫁》的社会新闻稿件,寥寥五百余字就将一男两女的感情说得清清楚楚,同时剖析了当时整个社会青年的爱情、婚姻价值观和矛盾,从某个角度来说,这篇文章引发了我的思考,产生共鸣。对于这封来信的回信,我谈了自己的看法,也谈了自己的爱情观和婚姻观。后来,他每次来信都随信寄来几篇他采写发表的稿件,这样一来二区,两颗心就一步一步走近了,我们的信几乎是三天两头都有信来去。

记得那年夏天,他的信突然断了一周,再看来信时,字也写的歪歪扭扭起来,他信中告诉我,他的右手大拇指在收麦时被机械所伤,正在治疗中,信是用左手写的。这时的我很感动,也有些怜悯这个没有见过面的家伙。在回信的时候,字里行间也就很自然地流露出了这种感情。再收到他的来信,他把自己的家庭情况也抖露给我,让我选择。挑明了关系,也就意味着走近爱情,即将步入婚姻。没有见过面的恋人,当时是很少见的,因为变数太大,里面是否有欺骗呢?朋友们都这样说。可我还是选择相信千里之外的他,希望他能带给我除了物质以外的幸福,因为我相信,只要勤劳,物质是可以靠双手去争取的,唯独不能的,就是一颗心!

听说我要远行,母亲很伤心,在秋风萧瑟中送了我一程又一程,她站在山坡上的高处,看着我转过山路的拐角,流着眼泪往回走。当然,这个是多年以后听母亲自己说的。告别母亲,我提着简单的行李,搭拖拉机,乘汽车,坐火车,终于在几天之后的夜晚到达几千之外他的身边,搭上了人生的另一艘船,结束了青葱岁月,体味着爱情,经营着自己的婚姻,抚养着我和他的孩子,走到了两鬓斑白的不惑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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