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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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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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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雨到来》

天气闷热,人便虚火升腾,极容易躁动。我是个胖人,在家受不了蒸笼般的折磨,于是午后坐在街心公园的木椅上和邻居胡谝乱论,一是消暑散热,二是仰望黑云拥挤的天空等着一场大雨降临。

等雨是很煎熬,身上像裹着一层厚厚的油毛毡,挤压得人透不过气。轻飘飘拂过的风就像暖风机鼓捣的风一个劲儿地往骨头缝隙里钻;一群燕子疾速掠过,上下翻飞间叽叽喳喳让人厌烦。河道里野草繁茂,竟有一丝静谧,山巅上肥绿成墨,看得见的树枝静悄悄地直立,枝叶垂头丧气,不见摇曳;空气中似乎集结着火药的气息,稍不留神就能点燃;热让人与人自觉地拉开了距离,腾出了空闲,嘴里口干舌燥,似乎每说一句话都要耗费巨大的精力,有些人嘴角儿竟然泛着白沫儿,干结后留下点点花花的斑点;黑乎乎的云层不断切换着各种模式,反复酝酿一场畅快淋漓的大雨。我眼巴巴地瞅着,恨不得自己上去把这低垂的云幕撕扯开一个口子,让兜着的雨如瓢泼般倒了下来。

我以为这是大雨前的宁静,却被几米之外骤然响起的、炸裂的广场舞音乐声捶打的猝不及防,瞬间失魂落魄。我的天大大老介儿啊,这么闷热的天广场舞大爷大妈们竟然准时开工了。那伤人内脏,杀人无形的音乐声惊天地泣鬼神,好像有人扯着你的衣襟拿着高音大喇叭肆无忌惮,无法无天的对着你的耳朵发出令人颤抖、战栗、奔溃、逼近死亡的叫骂声;那摄人心魄,夺人心肺的歌词带着哀怨、愤怒、死于非命的强调连绵不绝地涌出来;那调调就像杀鸡宰羊时勒着脖子发出的上气不接下气,随时随地就要命归黄泉路上。或者老慢支气管炎症加剧了,一口痰憋在嗓子眼咳不出咽不下活不活死不死的;那舞姿,摇着或是干瘪或是肥硕的脑袋。晃着多是水桶般的腰肢,扭着肥嘟嘟的屁股随着音乐的节凑像刨地又似拧螺丝,你向前她凸后,胳膊上下摆动,屁股前后晃荡,丑陋瞬间达到峰值;我们几个都纳闷儿,我们乖乖地坐着都汗津津的,他们捏着红绸子跳着杂乱无章,横七竖八的舞就不热不累?何况这里距离烈士陵园区区几步之遥,就不怕着暴戾的音乐和跳大神的舞姿惊扰了沉睡的烈士?就不怕烈士难以瞑目?你可以不尊重陵园和烈士,但绝不能亵渎;原来雀跃欢呼的麻雀和燕子不见了,原来厚重的云彩似乎也轻淡了不少,大概被着嘈杂的乐声吓得四散而去;我焦急等待的雨迟迟不来,大概洛河河神和胜利山神被广场舞吓得躲了起来,行云布雨的雨声到了跟前没有个人支应一声也灰眉楚眼地溜走了。很多人批评我说我不喜欢广场舞,我说不是不喜欢,而是希望她们不要在烈士陵园跟前跳,也不要把声音放得满道街都是聒噪声,仅此而已。

我们几个人挪到河堤上,远离那纷扰的广场舞噪音。谈起近日唐山师范学院一名叫石文瑛的退休女教师在日本前首相安倍晋三造枪击身亡后微薄上发表了惊人的错误言论,蔑称国人为“zhina劣根奴”,公然辱骂同胞,还恬不知耻的秀文采。这个世界到底咋了?她作为一名大学老师,知名教授,忘记了她的安逸是祖辈用命换来的。她只管高傲地仰起她的头颅,以为自己是不可一世的花朵,却遗忘了她的根扎在那片土地。看模样秀丽,却有一颗肮脏的心。端着老百姓给的饭碗反过来骂娘,从做人的良知上讲她就是个人品低劣者。身为中国人的教授,咋看不起中国人,这是普遍现象还是个别现象,以前还有什么叫ff的作家,也是如此。这些所谓的精英怎么啦。许多人都愤慨,希望国家能惩治这些汉奸以及为其摇旗呐喊的走狗。建议取消其退休待遇,可她们通过写书办讲座赚得盆满钵满,这样的处理很显然轻描淡写的;以前有个梁艳萍、宋庚一,现在有个石文瑛,以后还会有谁?现在还有谁藏着掖着?可悲的是这样一群公知竟然有众多追随者,仰慕者。某一日,我去一个图书馆借阅新上架的书,突然发现有很多ff的书,便瞬间素然无味,匆匆逃离。因为这个人,我曾和一位文友争论过,甚至被延安的一位文学大咖危险拉黑过,现在想想很是淡然。很多人都说管好自己的事儿,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足够,何况我本一介布衣,每日为柴米油盐忙碌,为碎银几两劳碌,可总觉得起码要做一个端着饭碗念娘恩情的人。

一直等到天黑,我未见一丝雨滴,便逃离广场。我撩起衣襟搽了搽汗,瞅了一眼还在蹦跳的广场舞者,脚下的河静静地流淌,远处的山静静地矗立,广场熙熙攘攘,周围的楼阁已经万家灯火。回到家和女儿寒暄了几句,便一个葛优躺开始翻看手机。一则《延安新区中小学幼儿园正式划转宝塔区管理》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个传闻早已尘嚣之上,可真正变成现实时还是有些惊讶。难怪临近暑假新区各学校的招生方案还未公布,原来是改换门庭了。文章一出来,便引得众人围观,留言甚多。我择录了几条与大家共勉:“1、教育,想从根本上解决其公平性是绝对不可能的,顶层设计和改革是个相当复杂且漫长的过程,作为老百姓未必能感受到长远的利与弊,都是站在短期和自身的立场去评判,这本来也是很正常的。而各个地方在理解、执行、调整以及管理等方面的差异无疑是巨大的,在城市的定位和全省现状的前提下,延安,想通过各种改革提升教育质量,优化均衡教育资源恐怕需要很大的决心和力气的,也需要时间,我个人对此事不报多大希望。至于老百姓,无法就是希望上学难度降低些,且能接受到的教育资源相对均衡,但,容易吗?(置顶)。2、新区卖地卖房圈钱的使命结束了,掏空了很多家庭,当初就是冲着新区的教育来的,花高价买房子,现在感觉上当受骗,有卸磨杀LV之嫌。现在新区还能靠什么吸引人?3、宝塔区教育质量有目共睹,管理模式就有问题,如果只是行政直属,那没问题,如果参与到具体教学中,那就说不来了。4、原来教育均衡不是把弱的学校带起了,而是把强的拉下去。5新区买房本来就是为了娃娃上学,花了高价买了新区的房子,是不是意味着不是新区的也可以在新区上学,也是不是意味着新区房价要下跌。”众说纷纭,争论不休,婆说婆有理,公说公合理,一时间掌握内幕消息的、道冤枉、诉委屈、指桑骂槐的你方唱罢我登场,你论高低他说长短。还是期待新区各个学校的方案早日出台,才能答疑解惑,早做准备。烦乱中的雨还是迟迟不肯降临,开了窗户依旧透不进来缕缕凉风,倒头睡下,心思却活泛。刚有睡意,妻子又接到老师发来的紧急通知,因天气原因儿子的毕业典礼取消了,明日就可离校。诸事计划赶不上变化,心中揣着美好愿望,只待人尽其事,老天垂青,好运如落雨般痛快爽朗。

迷迷糊糊中,窗户外风声渐起,紧接着细微的沙沙声响起,继而沉闷的“吧唧”声敲打玻璃,妻子起身管好窗户,说了句“十二点了,雨来了。”

我在似睡非睡中聆听窗外刺啦啦的风雨声,重复单调的声音真的有催眠的作用。凌晨五点多,妻子已起床收拾行囊赶赴延安去接儿子,我瞅着窗外,雨不大,只是淅淅沥沥。生活啊,谁活得容易?

不论咋样,盼望的雨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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