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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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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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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大连沟》

很久以来,总想为故乡写一点东西,可一直静不下心来,在这个晚冬的早晨,无所事是的我坐在电脑前,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温柔的洒在我身上,一丝丝的暖意扫去了昨夜因为咳喘失眠的颓废,总算可以缓舒一下心境,思绪开始流淌在对故乡的思念和记忆中了。

我的故乡在延川县一个叫达连沟的小山村,因为远看小村庄形似农村人古时候背的褡裢,因而得名褡裢沟,最终演化成了现在的名字---达连沟。整个村子呈一个“丫”字型,因为是两条细小的河流分别从左右两个沟里汇聚在村中间,形成一个夹角,小河汇聚之后一直向前淌去,一直与其它几只溪流合并后流向二十多公里之外的黄河。村里几十户人家散落在河流的坡洼及沟沿上,由几条乡间小路相互连接,一条通村的主干道通往山上的柏油路。这是个典型的陕北小村庄,一排排独立的窑洞依山而建,错落有致的隐在一片片的枣林之中。

我的家就在小河交汇后的前边儿,就是老家人口中说的前沟里,一排六孔石窑是父母辛辛苦苦分两次建造的,可惜因为去年的强降雨,窑洞裂缝很严重,父母也只能搬到距离这一百多米远的奶奶的家的院里。院前一棵枣树和院里的一棵槐树仍然在骄傲的活着,前一段时间我回老家后,在院子里逗留了良久,看着已有杂草丛生的院前和斑驳的门窗,唏嘘不已啊。现在后沟的所有居民都搬到山上公路沿线,前沟也只有我们两家人在居住,时代的变迁也让世代生活在这两点人们发生着改变。

沿着家门前的路往对面山上走去,大概十几分之后就到了前山里,这里是我小时候经常劳动的地方,因为这里有我家大概十几亩的枣树地,小时候经常和父亲以及弟弟们在这里给枣树送肥料、打枣芽子、犁地、锄地、打枣等等。在继续往下走,是一个叫老梨坝的地方,那里是我最不愿去的地方,因为去那里干活,离家很远,经常等不上母亲或者妹妹送饭来,总是饿的心发慌。记得我初中毕业的一年,父亲在这里又承包一块沟地种西瓜,旁边是个一般没有人去的水潭,那年因为干旱,我们弟兄三个不得不在父亲制作的简易水车旁用人工经小水渠给西瓜地里送水,那是十分重体力的活儿,干一天累的人想去死,好在那年的收获还行,勉强凑够了我去延安求学的学费。

老家的大部分收入都来自枣树,这种经济林覆盖了老家百分之八十的土地,因此也改变了这里人的劳作习惯和生活方式,人们不在种植小麦、大豆、谷子、玉米等农作物,甚至把后山里一千多亩的林场都砍伐了种植枣树,开始专心的伺候枣树。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也只能从记忆中搜寻小时候犁地、种地、收麦子、割高粱,掐谷穗等农活儿的场景了。那漫山遍野的枣树在晚春的时候开着黄灿灿的小花,吸引着天南海北的养蜂人;夏天翠绿的树叶密集的簇在一起,遮盖着太阳,站在树荫下,就像阴天一样,透着一阵阵的凉意;秋天那红透天的枣儿如黄色的玛瑙珍珠一样悬挂在枝头,整个山里、沟地、坡上、洼里一片片红色的景象让人流连忘返;冬天那随风飘舞的枣树叶如玉女散花一样飘飘洒洒,匍匐在树底给牛羊增加了可口的食料,也给养育着一方人的土地堆聚了养分。可惜这几年连续的秋雨让满怀收获希望的人们总是失望,年年红枣在秋雨的作用下霉变腐烂,年年让像父母一样可怜的乡亲们欲哭无泪,可年年擦干眼泪又开始新一轮的劳作。

老家曾经的小伙伴们现在都已经而立之年了,都在外打拼着生活。记得和我同龄或者差一两岁的孩子大概有二十几个,那时候在村里的小学大家都留着鼻涕黒着脖子还一个笑话另一个,想想儿时的时光总是令人怀恋。想想我们同龄的六个孩子一起偷鸟窝、打黄蜂、抓青蛙,一起游泳、溜冰、放牛、拦羊,一起走在前沟里去张家河上学的路上,一起和别的村里的孩子打架等等,可惜时光渐行渐远,见面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

我最愿意去的地方是一个叫背咀里的地方,那里是父亲栽植的一个果园子,一共七个梯田条里,种着苹果、葡萄、核桃、梨、桃子等各种水果,夏天的时候经常是扛着一把锄头,拿着一本小说往雪梨树下一躺,吃着甘甜多汁的梨,看着小说感觉很是惬意。可惜因为修路,家里的果园子已被毁掉了大部分。

故乡的山山水水,故乡的人,故乡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儿,无不在我心中萦绕,这是一份留恋,也是一份心中的念想。总想回家看看,却总是推脱走不开,说到底是懒惰或者是心里没有那份沉甸甸乡情。

愿父母健康长寿,愿故乡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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