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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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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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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系黄河口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每当吟诵起这亘古流传的经典佳句,总会在我的心海里荡起对祖国河山无限热爱与憧憬的层层涟漪,泛起对黄河入海壮观盛景无限向往与期待的滚滚潮涌。

黄河是我们的母亲河。多少朝,多少代,多少年来,她以无与伦比的博大胸怀,无与伦比的坚韧勤劳,无与伦比的宽厚慈祥,精心养育了包括你我他在内无以数计的华夏儿女!她从世界屋脊青藏高原的巴彦克拉山脉起身,一路咆哮奔腾,穿越青海、四川、甘肃、宁夏、内蒙古、陕西、山西、河南及山东9个省(区),最终汇入渤海。她波澜壮阔的5464公里漫漫征程,承载了中华民族太多的风雨沧桑,太多的灿烂辉煌!

正是怀着这种历久铭心的仰慕之情,我终于在翘首期盼了一个甲子年之后,籍着出席一个在黄河口举办全国性文学采风活动之良机,兴致勃勃来到了美丽的黄河三角洲,美丽的渤海湾,美丽的黄河入海口城市——东营。

当我与来自全国各地的作家、文友们一起,迫不及待登上那辆豪华大巴,由驻地向黄河口进发的时候,扑面而来的全然都是从黄河母亲身上散发出来的馥馥馨香,一派洁净靓美的市容市貌倏地映入眼帘。宽阔平坦的马路,鳞次栉比的楼群,川流不息的车辆,精神抖擞的人们……除此之外,当然还有因视角所限我们不可能全部看到的,诸如我国第二大油田——胜利油田等象征东营日新月异面貌巨变的各类标志物。继大庆油田之后的胜利油田,不仅使我国摘掉了贫油国的帽子,而且造就了东营这座新生的现代化城市,一举带动了包括城乡建设、黄河湿地建设,以及交通运输、文化教育、环境保护、生态旅游等诸项事业的全面振兴。如今我有幸亲临其境,兴奋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

伴随着大巴车的一路奔驰,令我印象最深的当数着那被黄河冲积而成的广袤原野了。由于受到海水的顶托,黄河水流的速度到此减慢,大量泥沙得以在此淤积而形成了陆地,进而以每年造陆两万余亩而递增。周而复始,年复一年,最终形成了黄河三角洲这片共和国最年轻的天赐宝地,而东营则正处于其核心位置。

东营全市两区三县203万人口,面积多达8243平方公里,其地域之广,令人叹为观止!透过车窗,我们看到的村庄格外稀少。举目远眺,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黄土地。只是这土地多属盐碱地质,虽不宜于农作物生长,但遍地的芦苇和红柳等野生植物,却有着独特的生命力。即便是眼下万木萧疏的初冬,仍能看到那满地遍野宛若我们那里夏收时节金色麦浪般的茫茫芦苇丛。如果我们能提前一段时日到来,还能观赏到那芦花开放、随风飞舞的壮观景色!也许因为我亦是黄河的儿子,我的故乡就坐落在鲁西南黄河岸边。我们那里早有引黄灌溉,以种植水稻成功改造盐碱地的经历。当年,我做为一名基层干部,曾在那如火如荼的稻改战役中奋战过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亲自见证了在盐碱地上创造粮食高产的历史辉煌。我们家乡生产的“杜庄大米”因质优味美而享誉全国。触景生情之中,我不由得突发奇想开来:若能在这里也种上水稻,岂不可以使此地变成一座囤尖库满的大粮仓吗!然而后来我发现,当地人亦并非未想到这一点。在我们下榻宾馆的超市内,就陈列着由东营市一帮农业科技开发公司、东营盛洲粮油有限公司产销的“私房粥米”和“黄河口特产生态米”。他们已经付诸了相关的实践,只是这里人少地多,硕大的盐碱滩,要彻底改造它绝非一役之功。何况如今提高土地效益的途径日趋广阔,与时俱进的东营人早已是多措并举,将其宏伟的建设规划与方略化作了现实。

全天下独一无二的黄河口,其对于人们的凝吸力是不言而喻的。东营人绝对没有忽略这样的独特资源和独特优势。于是,一个规模浩大别具洞天令人心驰神往的黄河口生态旅游区便应运而生了。

徜徉在那集生态旅游、科学考察、鸟类研究、爱国主义教育于一体的黄河口湿地生态园里,吸吮着大自然溢出的天籁气息,饱览着那天人合一,风情万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别样风景,我顿时沉浸在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惬意与美感之中!漫步在用俄罗斯樟子松防腐木建造的生态木制栈道上,再沿着蜿蜒的木栈桥登上二层观景台,纵情欣赏着周围水陆相间,青绿相映,芦荡浩瀚,游人如织,天上野鸟飞翔,水中鱼禽嬉戏的和谐美景,我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尤有那一群群千姿百态争奇斗艳的丹顶鹤、蓑羽鹤、东方白鹳、大天鹅、疣鼻天鹅、银鸥、白鹭、斑嘴鸭等各种珍稀鸟类,赫然零距离地呈现于我们面前。它们中的多数品种我都是第一次见到。据生态园的工作人员介绍,这些鸟类原本都不是生于斯长于斯的,譬如丹顶鹤的繁殖地主要在长江下游的江苏盐城、以及东北平原的松嫩平原和三江平原;大天鹅主要繁殖于俄罗斯、蒙古和我国的新疆等地,并在山东荣成越冬;斑嘴鸭则主要繁殖于我国东北、内蒙古、甘肃、宁夏、青海和四川,越冬于长江以南、西藏南部以及台湾和云南等地……是这里源源不断的黄河水,茂密繁盛的野生植被,清纯的空气,静谧的环境,吸引他们纷纷到此筑巢安家,繁衍生息。这才使我们有了与它们亲密邂逅的机会。那一刻,我才愈发体会到了自然环境对于生物乃至人类的生存与发展,是多么的至关重要。由此,更加体悟到了我们国家乃至全世界都愈来愈重视环境保护的深邃意义。

黄河口是黄河的终端。这里的人们时刻都没有忘记黄河母亲走过的每一个地方,尤其对于齐鲁之邦黄河两岸的同胞兄弟,更是情有独钟。基于母子与同胞兄弟间的天伦之情,基于同胞兄弟应共同陪伴母亲走向归宿的绵绵美意,东营市独具匠心地协同全省十七个市地,在生态旅游区内建造了一处占地100公顷的豪华园博园。在这里,全省每个市地的展园都彰显着各自独有的特色。诸如“济南园”的山水清泉,青岛园的滨海风情,威海园的山海故居,泰安园的泰山神韵,济宁园的孔孟桑梓,临沂园的老区风采,莱芜园的钢铁雄风,东营园及其各分园的河口新韵、油城盛事,等等,黄河母子们的奕奕风姿在此一览无遗。更令我倍感自豪的,当然还有咱们的菏泽园。婀娜翩翩从曹州牡丹园分身到此的洁白牡丹仙子雕像,面对我这位远来的同乡,其栩栩如生的神态,含情脉脉,温婉可亲,分外楚楚动人。于是我连忙近前与其合影留念,一股浓浓的故乡情怀油然而生。身居此园中,我愈发感受到了黄河母亲的伟大与俊美。涛涛黄河与五岳独尊的巍巍泰山遥相辉映,与举世尊崇的孔孟文化魂体相连,与人杰地灵的华夏沃土根脉相通,与雍容华贵的国花牡丹珠联璧合……这是多么的完美,多么的荣耀!她的完美与荣耀,就是她的儿女们的骄傲与自豪!

前方不远就是我们翘首以待的黄河与大海交汇的地方了,当时大家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然而谁知那日天公不作美,连绵的细雨,蒙蒙的雾霭笼罩着天空。我们被告知,如此气象条件不适于轮船航行。尽管上方标有“黄河入海口”五个鲜红大字,用于运载游客前去观赏黄河入海盛况的轮船,就停泊在眼前的黄河水中,但大家却只能眼睁睁地望而兴叹了。虽然此时我们也看到了黄河水流量的明显减少,黄河水流速度的明显放缓,黄河水颜色的明显变淡,而这种情形则意味着黄河水与海水交汇时黄蓝颜色的分明度和激越气势会明显减低。但这也并未影响我们“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一腔激情,故而也没有因此而消减我们对此行无法实现心中所愿的隐隐遗憾。

正在这时,一位性格豪爽善解人意的当地文友打开嗓门,绘声绘色地向我们讲述了他亲眼目睹过的“黄龙入海”奇观。黄色的河水在入海时,与蔚蓝的大海形成鲜明对比,河水与海水相撞,导致波涛汹涌澎湃,那气势就好像久别的情侣一次又一次如胶似漆般疯狂地拥抱,一次又一次翻云覆雨般热烈地亲吻,格外震人心弦。他说,这种“黄龙入海”的景观多出现在9月份,那时黄河水流量较大,方能形成“长龙”;含沙量较高,方能使黄河水与海水的颜色明显区分;有潮汐的顶托和冲击,方能显出浩大的气势。他的介绍,倏地把我们的思绪引入了那亦真亦幻的壮美意境之中。带着几分的好奇,我回来后一遍又一遍地在网上反复搜寻,尽情浏览了“黄龙入海”的视频和图片,那一幅幅绮丽的画面,虽然无法从根本上弥补此行的缺憾,但却也印证了那位文友生动形象的描述,印证了我对于黄河入海时“黄蓝交汇”的美丽想象。

万里黄河是中华民族的发祥地。黄河母亲的甘甜乳汁,滋养了祖祖辈辈的中华各族儿女。黄河与大海一见钟情的热烈拥吻,孕育出了东营这座共和国最年轻的城市。当走近黄河口的那一刻,我愈发感触到了黄河母亲的伟岸身影和博大恩惠。此行虽留有遗憾,但更留有想头。我对黄河母亲、对黄河口的眷恋之情愈发浓烈矣!

伟大的黄河母亲,我永远爱您!美丽的东营,我还会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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