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飂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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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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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山城

所谓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将这个概念放到现世来看,未免太过片面。网络四通八达,对于不讲究的人而言,坐一处即可观天下万事,旅行的意义便不如以前那般纯粹,相较于“出门耍”“长见识”以外,总会带点别的目的,比如说,物色一个好的归处。

重庆是中国“雾都”,每年平均104天大雾。得益于得天独厚的地形与气候,冬季的川渝大地清爽宜人,平均4度的气温,对于内蒙的孩子而言,可谓是相当温暖。重庆山很多,飞机上看得明白,长江一般,掀起一片片绿色的潮水。

关于旅行,网上一句锐评“所谓旅行,就是换着地方的在别人呆惯的地方呆,看什么也新奇。”这不失道理,李子坝的穿楼轻轨有趣,好,去坐,其实不过是二号线地铁;长江索道独特,妙,去看,其实不过四分钟一段江上光缆。本地人不稀得去看,只是对外地人显得苛刻,一副一票难求的景象,可不滑稽得很。我去过许多地方,北京去的遍,往远处,青岛,西安也多少涉猎,觉着无甚意思,人们行色匆匆,而我被人群卷来卷去,无所适从。重庆是出了名的宽闲,是节奏很慢的城市,外人一些只言片语不过海上谈瀛洲,设身处地的感受,才觉得真如他人所说,至少这一些惊奇如约而至,这座城市也不会显得太过陌生。

在清晨独行,未免太过冷清,初出旅社却觉不甚寒冷,路上很少人,似乎每个人都走得慢,很慢。抬头去看,由他们视线拉开一副恬静的生活,指向早开的店铺,大都是早餐铺子,记不清叫什么名字,也无缘品尝抄手,小面,只是去吃了米线,那滋味,却令人印象深刻。我是很爱戴耳机行事的传统年轻人,抛开睡觉,大都在听音乐,试图从中擦下点点理想和宁静,但此时,那些乐曲却嘈杂,哪怕是维尔瓦第的《四季组曲》呢,都有些庸俗,在清冷的城乡里,无比臃肿。我借住在领事巷的一段山城路里,这里建筑颇有印象中四川的风格,一些复古高楼参差,我对此不吝赞词,我好像时时刻刻在山里行走,又时时刻刻无不在城市里徘徊。

住处选的好,就在千厮门大桥不远处,那里是重庆的市中心,在白天似乎又没有很繁华的样子,纵使百米高楼林立,也掩盖不住背后那清冷的气息。雾气就在高楼间徘徊,云彩就好像跌入大雾的怀抱,冲出天空的局限,奔向大地,冲向巫山的孩子,冲向三峡,冲向长江,冲向我……我便在雾气中迷失,一如流浪的孤儿。

大城市的夜一成不变,肆步哪里无过灯火辉煌,即便如此,拍照留念总亏不失乐趣,这叫旅游“打卡”,似乎只有这样才不虚此行。越繁华的城市,越是到夜晚才好看,一张照片下去,堪比亿万颗跌落的星星一并闪烁,明亮,清冷,没有生气。高大的楼房似乎在燃烧,那火光直冲天际,点着了夜空,致使黑夜还有点暖色,写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翻看手机的相册,好像拍了许多山城的遗像。说到这里,我一心颓唐的走回住处,满身疲倦,精神萎靡。路上不多人,一些漫无目的的走着,时不时过去辆车,一辆电动车从我身边擦过,上面坐着送外卖的小哥。灰瓦旁挂着灯笼,有风就摇一摇,没风就孤独着亮,到了白天,身落尘灰,悠梦即去,暗香不顾。

今日我将离开,像所有的旅者一样。列车地板污秽,脚边零落桔皮。我曾用双脚丈量山城的土地,我曾踏过那里每一级阶梯,我曾看过长江流过的每一处罅隙,只是我离开了那里,离开了那片让我魂牵梦绕的土地,离开那座可遇而难求的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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