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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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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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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碎了

我独自从外婆家回家,我的影子就一直跟着我。我走它也走,我停它也停,我怎么随不掉。我抬头仰望,圆圆的月亮一本正经得挂在空中,不像是在和我开玩笑。于是,我继续往家走。

在这么个月高风清的夜晚,因为我觉得有影子跟着总让我感觉心慌的。本来我可以唱歌为自己壮胆,但是我没有。我除了会唱“学习雷锋好榜样,忠于革命忠于党”其他说明歌也不会。我觉得这时候唱这首歌也不合适。

月亮静静的悬在空中,没有发出任何的响声。我觉得嫦娥公主和她的小白兔已经早早地睡了。到是远处的几声犬吠,为我壮了几分胆。

走到半道,要绕过一条水渠,走小桥。这样会多花几分钟的路程。我决定抄近路尽快回到家。恐惧一直啃噬着我,我急于摆脱的。

水渠的水面有三米多宽,两岸的堤坝就是田塍路,堤坝上扦插着杨柳枝,还有木槿数。水渠像一条宽宽的玉带静静地飘落在田野之中。月亮照在水面,泛着一层银光。田野里,水稻刚收割完,稻草上部被打结,根部散开,像一条条散开的裙子立在田里。我站在稻草丛中,明显比稻草要高出许多。几只在草垛上找谷子的田鼠见了我快速的躲了起来。我顿时感觉,我所害怕的也有所怕我,跺了下脚。

我又往后退了几步,希望多出几米助跑。我想我能够跳过这条水渠。憋足劲往水渠跑去,踩到田塍时,一根牛筋草绊了我一下,我一脚踩进水里。跟着我的影子不见了,水渠里的月亮也不见了,碎成无数波纹状,荡漾开去,像一张张咧开的大嘴在嘲笑着我。

我沮丧的站在水中,所有的委屈都朝我涌来。鞋子湿了回家路上穿还是不穿?鞋子湿了母亲会不会骂?鞋子湿了明天穿什么去上学?

我退回岸上,裤管上的水依旧无情地滴落在鞋子上。月亮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悄悄地躲在一片云后,不敢看我。

在这旷野里,月色朦胧。我失去了影子的跟随,心里愈发感到害怕。索性撒开脚步跑了起来。我认为只要跑过那片遮住月亮的云,月亮就会从新出来,可以照着我回家的路。而我的影子也已经碎在水渠里,不再跟着我,一切会比原来好。

我一口气跑回家中。小伙伴们已聚集在我家院子里。

其中有一个说,今天晚上的月亮,比阴天时的太阳还有亮,我们可以好好的玩玩。

你说的不对,月亮发光是太阳的反射光。另一个纠正道。

我甩了甩带水的鞋子,说我鞋子湿了,玩什么游戏都黯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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