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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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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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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走梁溪路,寻找逝去的青春十八

2018年2月4日,立春节气。

冬日的清晨,阳光明媚。在酒店的二十七层房间,我透过落地玻璃向窗外望去。街道旁,房顶上,几天前下的雪在背阳处还倔强地存在着,似乎有意要给我点颜色看看。远处惠山顶上的电视塔指向无垠的天空,几十年如一日,静静地矗立着。一朵不知从何处飘来的白云正悠闲地浮在空中。山脊向东弯延,过了头茅峰,东边低矮的小山丘便是锡山。我的母校就坐落在锡山南麓。校园里曾经有我枕着运河水,伴着凄婉的“二泉映月”,入梦四年的青春岁月。“有必要去看看。即使我已经知道学校早于拆迁。校址已被住宅楼覆盖,依旧希翼着能找寻到一些当年熟悉的痕迹”。阿倡赞同了我的想法。

我们走出酒店大门,一阵清冽的寒风迎面吹来,和酒店内形成了强烈的温差。我不由的扣紧了大衣,将包斜挎在肩上,把双手揣进裤兜。

我们沿着梁溪路的人行道向东走去。道路两侧昨天融化的雪水已经结冰。我们小心的避着冰面,防止被滑倒。无锡用这种独特的方式,欢迎着我们。

青祁高架桥与梁溪路垂直交叉。架在河埒口老街上,通过隧道穿过惠山,一路向北。高架上疾驰而过的汽车不会知道在它们车轮碾过的桥下,曾经有一条穿行于无锡市区的10路公交车环线,连接着火车站和我们学校。

穿过高架桥,在梁溪路北面,一幢巴洛特风格白色圆形建筑映入眼帘,证券交易所的牌子挂得高大而醒目。也许今天是星期天,交易所外门可罗雀。今年的股市行情和这天气一样寒冷。大门口,一人试图用手中铁锹拍碎墙角冻硬的残雪。冬日的阳光苍白无力照着路面,要晒化积雪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这幢圆形建筑在我们读书时是太湖工人文化宫。里面有录像厅,台球房,溜冰场。这里曾经是我们周末挥霍青春的地方。在溜冰场上,我有勇气第一次牵着女生的手,乘着溜冰鞋的翅膀,忘情地在溜冰池内飞翔。直到终曲响起,松手之后,发觉手心已被汗水湿透。

 第一次总教人难忘。

文化宫往东,孙将路与梁溪路交汇处,路口竖立着一块地铁‘大王基站’的牌子。大王基这个地名,当年在书信往来中信封上千百次被提及的字眼,今天见到很是亲切。

孙将路北面是海鹰企业大门。同学芳芳毕业后骄傲地成为企业的一名员工,如今已经在此工作了二十五年。

走过孙将路口,围墙内就是学校的原校址。以北门为界东边的楼房已建成,业主也已经入住。西边塔吊矗立,脚手架包裹着楼面,显然房子还未完工。这里曾经有一张三尺宽的木板床,有我卧榻四年的岁月,有我朝夕相伴四年的兄弟姐妹。总想着不去计较成本,走进 ‘阅府'温暖如春的售楼接待处,热情的售楼小姐就能够为我找回当年的一席之地。

我何日还会再来?

学校北门已荡然无存,通道也被绿化覆盖。

记得读书时,校北门时常关闭。我们拿着饭碗,挤过围墙立柱与栏杆间的空隙,只为去对面的华晶电子食堂改善下伙食。撑着滚圆的肚皮回校,栏杆间隙已挤不过,只能翻墙而过。而今恐怕已无法徒手翻越这小区的围墙。围墙外绿化带的廊道也已经拆除,再也找不到一丝历史的残存。又被一堵高冷的围墙挡在外面,多少有些嘘唏,有些感慨,有些无奈。

我呼吁学校考虑在校址东北角的梁溪路边竖一块‘百年树人—无锡电校校址’纪念碑。给万千无锡电校的毕业生留一个念想,让青春的记忆有追溯的源头,灵魂找到归宿。如果竖碑需要校友捐款,我必定第一个响应。

我们沿着围墙向东走,已到梁溪路拐弯处,路尽头一块‘梁溪路’路牌让我眼前一亮。赶紧拿出手机,将它取进相框。马路北面是‘华晶电子’的大门,如今企业易名为‘华润微电子’。拍照发微信朋友圈。同学老林留言:华晶报社编辑部就在大门内白色4层楼房的二楼,当年他和阿沈常去那里。对啊,他们二人曾是校‘横云文学社’的风云人物。一个是社长,一个是副社长。一个写小说,一个写诗。老林将爱情的种子用笔播种在小说里,这颗情种终究没有发芽。而今成为同学聚会的谈资。虽然阿沈的诗时常见于华晶报上,但他也没能用诗俘获某位女生的芳心。

拐过梁溪路往南,马路边依旧是悦府高大围墙。二十五年后的行道树—香樟树荫愈发浓郁,一条林荫大道呈现在我们眼前。在这个寒风凄切的上午,马路上鲜有行人过往。北风从树冠上冽过,响成一片。不知对我们的到来是在赞许还是嘲笑?

到梁溪路与梁清路口,学校东大门进校的道路还在原位置,门庭已被改建成小区的安保室。不变的是,马路对面美丽都大酒店霓虹依旧璀璨,南面无锡大饭店红色的大楼依旧鲜艳。

再往东走,梁溪路连接着粱溪大桥。冬凚中的人们,不再需要树荫的庇护。路边法国梧桐最解人意,落尽树叶,任由阳光透过树枝,在路上投下一张斑驳的网。我走在前面,蓦然回首,只见阿倡正穿越在冬日的时光里。他缓慢的走着,时间仿佛也慢了下来。眼前走来的阿倡已不再是青春十八的年少时的模样,庆幸的是相识了二十多年后的我们依然还能一路同行。我们的影子在灌木上起伏着,跳跃着,终究没能越过灌木丛。透过灌木,可以看见美丽都酒店。路中央传来了急驶而过的汽车声和不远处运河里货船的汽笛声。

站在梁溪大桥上向北望,锡山顶上的龙华塔孤寂着矗立着,守望着锡山脚下的青春岁月。

千年的运河水从粱溪大桥下流淌而过,带走了一个又一个昏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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