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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志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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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1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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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肉飘香年味浓

日前,乡下各个庭院,映入眼帘的是家家户户用竹篙挂着一串串腊鱼、腊肉,在冬日暖阳辉映下,油光闪亮,光可鉴人;当上下邻居的炊烟中飘过浓浓的腊肉香味时,孩童在禾坪中边放爆竹边嚷道:“要过年啦!”

过了腊八就是年。暖阳晒远了冬日,时光晃近了年尾。

年关将至,是该采购年货了。各大商超,纷纷把各式腊肉制品摆在最显眼的黄金位置,前来选购的人更是争先恐后鱼贯而入,生怕被先到的人抢购一空。

人民生活日益美好,物资供应愈加丰富。在堆积如山、琳琅满目的商品前,到底采购哪些腊肉制品作为年货实实叫人颇费脑筋。有的品牌响亮销量好,有的包装精美博眼球;有的真材实料分量充足,有的颜色鲜艳香气袭人。顾客们直看得眼花瞭乱、游离不定,六神无主、犹豫不决。

上次到外地旅游,本想顺购些特产腊肉回家,一当扶贫二饱口福。可当地良友密报,本地腊肉只有杀年猪时才熏制,其他季节因主劳力大多外出务工,无暇杀猪熏制。“那这些腊肉从何而来?”同伴小心翼翼地质询。“全部外地贩来。”得知真相后,只得放弃。看来这“进口货”,大意不得。

腊八凌晨,老伴将我推醒,“起床起床。”“天还冇亮就起床干嘛?”“去超市买腿新鲜肉回家炕腊肉噻。”我鱼跃而起:“要得。”

车至超市,早已人头攒动。我挤到生鲜档口“刘总,请来一后腿。”“好嘞。”只见屠匠刘总功夫了得:手起刀落,一边猪肉一下解为前后两腿。“要松开些吧?”“好的,费心!”遂将后腿砍开分作十多块。过秤,核算,1090元。好家伙,早些年千多元可买条猪了。这价格。我不禁暗自思忖。“好吃不问价”,这年头,还有谁在乎银子呀。

回想物质匮乏的上世纪七十年代,大多是一块猪头过大年。每逢过年,父亲将母亲那“潲桶提溶”喂了近一年的生猪,用矮盘车“唧咹唧咹”推到十里开外的公社肉食站,除去潲食后勉强及格(及格猪重130斤),“唉,终于可以完成派购任务了。”如释重负的父亲,特从肉食站购回十多斤鲜肉和一块猪头作过年物资。鲜肉分割成两斤一块的“片肉”,用于送亲戚。猪头烧干净后剖开,肉用来招待客人,骨头放入大锅中,加入很多白萝卜制成棋子(大小)萝卜,每餐盛上一大碗,美其名曰“萝卜炖得稀稀烂,一当肉来二当饭”。要吃腊肉,只有等出了五朝(正月初五),将其他亲戚送进来的肉,熏制后才可韵味。那年月,就如此过哦。

好在后来,勤劳的母亲干脆多养几头生猪,既可超额完成派购任务,还可留一头喂得滚壮杀了过年。杀年猪时,左邻右舍都来称肉、吃血酒,并送上一句“老板财宝开发啦”的吉言,寓意美好。记得那时还有人来收屠宰税,也一并留下吃血酒,大家开心,好生热闹。

杀了年猪,留下“送人情肉”和“吃肉”外,其余全部腌制成腊肉。搞吃不容易,制作特讲究。制作腊肉时,先要将烙铁烧得通红,将猪肉皮烙焦,再刮洗干净,然后均匀撒上精盐,用手反复揉搓后放置盆内腌制一周以上,直到盐分渗透入里;待到大太阳天气,取出晾晒干,再依次挂在大铁桶制成的烤箱上部,底下用火种点燃层层叠叠的米糠,缕缕香烟缭绕、带着些微热量,慢慢地、慢慢就熏出了油滴,熏出了香味,熏醉了味蕾,熏近了新年。

自家制作的腊肉,皮焦肉黄,古朴厚实。与超市的相比,少了些华丽,多了些放心。待煮熟切片上桌后,吃上一块,顿觉味道鲜美、唇齿留香。“吃遍天下,唯有新姑家的腊肉最好吃!”不仅侄儿波少奉承,吃过的无不交口称赞。

原先,腊肉只有逢年过节才有,而今,一年四季不断。原先,吃腊肉是种富裕奢侈生活,而今,成为普通百姓家常菜。

那些过腻了都市生活的美食家,一到乡下,首选特色菜就是“乡里腊肉”。吃完后还要带些回城,慢慢享用。

平日大鱼大肉吃得腰圆体胖的人,忽然自觉地注重养生开始素食生涯,可一闻到洋溢着浓郁年味的腊肉香,就垂涎欲滴、按捺不住:“这乡里腊肉,肥而不腻,百食不厌。”“只有吃了乡里腊肉,才能领会对家乡浓浓的思念”“不吃腊肉,这年白过”等肺腑之言脱口而出。言下之意,只有吃了腊肉,才算真正地过了丰收年、幸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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