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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志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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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
2024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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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飞回“金凤凰”

那些年,一些山冲里的孩子奋发向上,拼尽全力纵身一跃跳到城里,有的当上了工人,有的当上了干部,有的当上了“职业经理人”。农村人跳到城市里,美其名曰“鲤鱼跃龙门”,成就了多少人的梦想,施展了好些人的才华,为祖国建设作出了较大的贡献。

这些年,许多城市里过着优雅生活的年轻人,想方设法向山冲里奔,有的去休闲养生,有的去创新创业,有的当上了“农业经理人”。城里人回农村,需要多大的勇气和胆略。乡村振兴,就需要这些“能人”来当“农人”。他们,既有才华,又有情怀,还有对新农村的澎湃激情与赤诚热爱。

在云雾缭绕、千山入怀的宁乡西部沩山,笔者有幸见到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农业经理人”。

她叫夏双,天生丽质,气质优雅,本是国家职业技能高级茶艺师、评茶师。这只从益阳安化大山里飞出去的“金凤凰”,早已成为长沙观浮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的法人,在大都市从事着高雅的文化推广传播工作,却因一次偶然的机会,又飞回到这享有“长沙小西藏”美称的大山深处——沩山——当起了“农业经理人”。

时间回溯到2022年7月,她在沩山乡传播茶文化时,当地政府领导见她对茶文化颇有研究且见解独到,有心诚挚邀请她来共同开发一个新建茶园及品种改良的新项目。这对于一个从来没从事过农业产业的她,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凡事要好,须问三老。当向亲友征求意见时,大部分人提出了反对。有人毫不客气地说:“你好不容易飞出了大山,今天又要回到大山中来务农,该不是哪天‘落雨冇打伞——脑壳进了水’吧?”有人委婉规劝:“你本金枝玉叶,完全可以在大都市凭才华吃饭,干嘛要回到大山中在泥土中摸爬滚打呢?”……各种声音,令她一时六神无主,举棋不定。

她知道,亲友的质疑都是发自肺腑地“为她好”。在感激的同时开始反复思忖与考量。这里,海拔较高,山多田少,森林覆盖面大,负氧离子相当丰富;这里,深山绵延不绝,雨量充沛,自然风光奇特秀丽,空气清新到使人陶醉,是人与自然和谐共融的生态家园。这些珍奇的自然条件非常适合新建茶园,并进行品种改良。而且这里是“法雨来衡嶽 宗风启仰山”的佛教沩仰宗发祥地,婉如“人间仙境”,更是身体与心灵渴望栖归的养生天堂。每年来这里礼佛、朝圣、康养、避暑的络绎不绝。特别是近年,随着人们的幸福指数不断攀升,游客成几何级增长,有时高达30余万人次。人流就是钱流,有人就有消费需求。在这里投资农业产业,将会成为皇帝的女儿——不愁嫁。

在左右权衡仔细斟酌后,素有情怀的她毅然决然地作出了一个常人难以理解的决定:接受沩山乡政府的邀请,投身于农业事业,为沩山茶产业的发展及乡村振兴贡献自己的力量。

这个决定得到了家人的全力支持,并成为她的坚强后盾。

她深知,农业经理人这个职业,要求自己必须成为一个综合性全能型的高素质农民,不仅要懂技术,还要懂管理,懂运营、懂法律和懂得农村社会治理。既要和农民交朋友打交道,又要带动周边的农民就近就业,带领他们共同致富。虽前途无量,但道阻且长。

向来办事雷厉风行的她,说干就干。首先,她大刀阔斧地将原先的公司更名为“长沙观浮农业科技有限公司”。由文化传播转型,向农业科技进发。

接着,她在沩山沩水源村流转承包了300余亩翠玉苹果梨基地,并在现有翠玉苹果梨的土地上套种、改良、新建茶苗120亩,作为新建茶园及改良基地。

茶梨共生,是相得益彰还是会影响到彼此的品质呢?带着疑问,她虚心请教了湖南农大和林大的相关教授,教授们的充分肯定更加坚定了她的信心。在教授们的指导下,她迅速制定了对梨树、茶叶的间作、施肥、修剪、疏果、采摘等方面的详细方案。

她采用科学的间种方式和绿色的生产模式,像照顾婴儿一般精心管理着基地。她始终坚持采用有机农业的方法耕作,从不贪图一时操作简单而使用农药和化肥。冬季,她带领村民自己熬制石硫合剂,根据果园情况将浓度调到4度,均匀地喷洒在每颗梨树和茶树的各个根茎、枝条上,杀死灭光所有病菌及虫卵,确保来年的果实免遭病虫侵害。春季,她从附近农家收购运来鸡、鸭、牛、羊粪便作有机肥料,保护土壤和生态环境的健康。

夏季,水奔高山。这得天独厚的优势,使得这300余亩果园和茶园,省去了滴灌与喷淋设备的安装与投入。通过精心的管理和科学的技术手段,请人将每只幼果套上保护袋,确保翠玉苹果梨的品质和口感达到最佳状态。

物转星移几度秋,辛勤付出得丰收。2023年翠玉苹果梨的产量有3万多斤,因为这种苹果梨营养丰富、味道鲜美、甜酸可口、清脆汁多,以上乘的品质赢得了美食家们的一致好评,很快被周边的人们抢购一空,效益远超预期。

初战告捷。给她增添了无限信心。看今年的生长态势,估计产量将达到8万斤以上,效益更佳。

乡村振兴,产业先行。她自来到沩水源村发展产业以来,聘用了当地周围的30多农户来基地除草、施肥、治虫、采摘,使他们每年至少额外增收10000元以上。村民在家门口就业,免去了外出打工的奔波劳碌,既能挣到真金白银,又能照顾一家老小,大伙觉得干得轻松,过得开心。好多人一干就是几年,并从中学到了果树与茶树的种植管理知识。有的在自家的土地上开始了小规模的种植。这既提升乡村经济发展,又带动了周边群众共同致富。

令她格外感动的是,做农业一年以来,得到了各级政府给予大力支持,还得到了周边农户的竭力支持。她动情地告诉笔者:“我们基地的苹果梨成熟的时候,周边没有一个村民因为我是外地人而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去采摘,甚至还有一些村民自发地在果园的周边帮忙巡视,这令我感激不尽。为此,每到开园,我都要采摘一些鲜果沿家沿户送给他们尝鲜,以示谢忱。”

她爱好广泛,工作之余,她常拍摄一些短视频发发抖音,高峰期粉丝10W+,内容大多是当地风土人情、农民的欢声笑语。她说,要把这新时代的新农民、新农村的美好生活通过互联网传播到大山之外,让大沩山的美景美食家喻户晓,流传四方。

农业事业和乡村振兴是一个长期而艰巨的任务。“农业经理人”不是虚衔,必须切实担负起指导农业生产、带动农民增收、发展农村经济的重任。为此,她经常挤出时间去学习深造。去年冬季,她参加了湖南省农业农村厅科教处主办的农业经理人培训班,志在以先进的理念和技术,让这方“稽云端,吸灵露”的唐代贡品“沩山毛尖”远销海内外,让品质超群的翠玉苹果梨成为平民喜爱的皇家贡品。

如今,茶树生长茂盛,果树摇曳生姿。早春,漫山遍野茶树吐绿。这些青山秀水滋润的灵物,经过杀青和炒揉,褪尽水分颜色,安详沉睡,成为人们的待客珍品。盛夏,“果皮剔透小芯眼,圆润丰满绿翡翠”的翠玉苹果梨,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随手摘下一个梨子,一口咬开,“咔嚓”,一汪清泉溢于口中,从舌尖缓缓滑至心田,从肉体直击到灵魂深处。这被营养学家誉为"保健食品"和"功能食品"的水果,白嫩酥脆,似少女的肌肤,细腻滑嫩,成为来沩山康养避暑的美食家们的抢手货。

夏双,这只从大山里飞出去、又从都市里飞回大山的“金凤凰”,作为农业经理人,以真正发自内心的热忱爱农民、爱农村、爱农业,以自己的聪明才智使山村焕发出新的活力和魅力,豪情满怀地在这方热土上挥洒青春与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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