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鱼,学名腐乳,又名霉豆腐,霉白干子。是旧时下饭的好菜。一砣猫鱼半碗饭,外加几只白辣椒,或浸黄瓜,那餐饭就“滚里个”进去了。
小时候,听别人讲起猫鱼这个名字,误以为是“猫肉+鱼肉”搅拌发酵而成,后来才知道,纯属“贫穷限制了我们的想象力”,我们想荤菜想入非非了。
后来才搞清,猫鱼是腐乳的俗称。它是用豆腐自然长毛发霉(益生菌)后,再伴上食盐、辣椒粉、胡椒、八角、桂皮等辅料,外加香喷喷的芝麻油入坛密封发酵而成。“是中国流传数千年的传统民间美食,因其口感好、营养高,深受老百姓的喜爱,是一道经久不衰的美味佳肴。”《舌尖上的中国》如是说。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由于大家都在忙于社会主义基本建设,生活水准普遍不高,“勤俭节约”当做特定时期的革命传家宝。大部分人都用“红色思想”武装了头脑:工作上高标准——无私奉献,生活上低要求——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心满意足了。猫鱼,辣酱,擦菜打清汤等几乎成了那时最好的佐餐家常菜。
当然,将这些讲给00后、10后听如同天方夜谭,根本没人相信这是当年的生活实况。甚至还有人认为是讲起好耍、逗他们玩的。
随着社会的进步,经济的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日益提升,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已成寻常百姓人家日常。猫鱼仅成了个别人群的佐餐点缀。
许多小鲜肉因呷不惯那种独特的味道而敬而远之。殊不知它是开胃之上品。
我们那温馨可人的大张美女,每次来食堂就餐时,不是带来爽口的萝卜条,就是带来沁人心脾的猫鱼,教同事们不禁垂涎欲滴,朵颐喷张。齐声高呼:“大张美女,我爱你!”
此时,风趣的书记不忘幽我一默:“贺爷,这是你的最爱。”
当然,我也丝毫不敢放过这开心一刻:“书记,我的最爱没在这餐桌上。”
风流倜傥的李校也不失时机地插一杠子:“贺爷,你又上荤菜了。”
最爱、做爱,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谐音异义,使得这餐桌文化妙趣横生。
无他,只想在紧张的工作之余,博大家开怀大笑,适量放松。生活情趣无处不在,这些乐趣的源泉,得益于猫鱼的美味氤氲馥郁,芬芳异常。
特别是每次学校福利组织全体教职工外出调研拓展,书记总是想得那么周到。无论是到云南,还是去北海,她总要带上一宽瓶辣酱,外加一大听猫鱼。每逢开餐时,便拿出来供大家分享。
不知是什么原因,徨论各地的特色美食多么地独具风味,秀色可餐,可吃来吃去,总是放不下家乡的辣酱和猫鱼。
犹记三十多年前,我去参加高考,严父塞给我一小瓶猫鱼。记得当时,每餐就着猫鱼下饭,吃得我通体舒适,考试时口润胃安、神清气爽,心情一点都不紧张,自我感觉十分放松。虽然我当年未考出高分、获得个什么状元之类的来,但记得临场发挥时,却较往常更加才思敏捷、游刃有余。
后来,当我把这些体会和当时考试中略有饥饿感反馈给严父时,严父又一脸得意和正色说:“这就对了,如果让你吃太多的油水,那时血液全在忙于消化系统,你就一定会头昏脑胀思维紊乱而无法正常发挥了,这不应了那句经典“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吗?
我的个乖乖,这猫鱼下饭,原来还蕴含着这么高深的学问和哲理啊!
细思当下,走过五湖四海山山水水,尝遍天南地北美味佳肴,天上飞的、海底游的,山里跑的、地上爬的,人工养的、野外生的,进口的、土产的,清蒸的、红烧的,凉拌的、烘焙的,烟熏的、火煨的,有机的、绿色的……吃遍天下各系菜式,却唯独百呷不厌念念不忘这家乡特产——猫鱼。
猫鱼,助先辈们平安度过艰难岁月,伴我等潇潇洒洒金色年华;即使当下许多人的生活近乎奢侈,猫鱼,仍将继续发挥它那妙不可言的独特魅力,为人们日臻完美的幸福生活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