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 秋千 麦苏的绿光

九月

九月落下来的时候是水

微微荡漾着波涛的水

窗台上的花探身看不到自己

只有浑浊的水，沉淀不出事物的本来面目

还有一些声音夹杂着铁质的脆响

落在地上

有蚂蚁的呜咽声

有小草的呢喃

有天空高远处的白云悠悠

像在一个仙人洞里飘进又飘出的天语，说出了消失的地平线

秋千

空的木板悬在时间里

那时是黄昏

她坐上去又飞起来的运动轨迹

记录在南墙上

那些陡峭的记忆被土红色包围

像深宫的墙壁

但不是，不是秋日，不是冷色调的

如朝荣的蓝朵

如笙箫

只是春日的绿墙外

飘带飞扬，浅笑的脸印在洁白的云朵上

过了一世

再一世

麦苏的绿光

他说起麦苏

像说起一个前世的记忆:遥远而又痴迷

比如它像一个球

毛绒绒的白球，只在眼睛的黑框里隐藏着

未知的秘密

他预感到他们即将远行

在大雪纷飞的时候走到极寒的地方

穿越冰冷与黑暗

麦苏闪着绿光的眼睛

一直抓住他颓丧的意识，把他贴在黎明的边缘

他看到

自己长出的翅膀，将要飞回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