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 （外一首）

午后

她们坐在马家大院对面的茶室里

从玻璃墙上反射的光阴

正从红色茶汤上踮脚跑过，跑进对面的

院子里，静悄悄的

只有雕花的窗格记住:白妞和黑妞从木梯上下来，阳光正充足

把每一间木屋都照得透亮，包括墙上的古画

供桌上的瓷瓶

它的主人就要回来了

焚香，唱曲，甩着水袖从19世纪

走进来

灯下

风扇喑哑

灯光在蜜蜂格子里，光秃秃的

没有一只蜜蜂飞过

只有坐着的人，沉思的人

思想的野马过了北风洞，"哒哒"的马蹄声经过藏经阁

那时两个女子坐在塔顶上听钟声

它从走廊的一端穿过一层层的转角进入天空

忽然暗黑的屋角站着一个黑衣人

像从天空返回的神，他的声音早已凝固成一缕白色的记忆

迅速消失于

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