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只鱼（外四首）

许茹芸站在舞台中央

像一只鱼从海底游上来

在垂直高度里留下歌声与微笑

点亮暗黑部分的阴影

在人间她不是一个疑问，是声音里的肯定

是更多的过去时浮出水面的直立

并引领人们潜入水底

看她游动

就是一只鱼

冬天的脚步

最初来到花树的面前

徘徊一阵就走了

回到山顶用了一整天，他俯瞰的城市

一直在他的掌控中

后来是频繁地下山

走得越来越快，顺便拨弄一下人间的温度计

到达个位数

他喜欢的风景里有武装到牙齿的人

彳亍在街头巷尾，如回忆他的脚步声的余响

像一个怀念

其实只是等待子夜的雪花

落下来

忆冬

冬天是坐着滑梯从高山上下来的

在一个院子里走过的地方，他就留下固体的水

在光滑透明中寻找一个故事的版本

他会坐在屋外，瓦片上看一个小城

怎样从慌乱急促的脚步声

变成迎接漫天飞舞的雪花落满他的头顶

再从门缝中挤进去

她坐在火炉边打盹，而她只是一只旧时光中的猫，从尾声中升起的绿眼睛布满天空

神秘的图案画进入他的日记

他在三月的时候留下一场雪

在白色的轨迹里

隐身

林中小景

早晨太阳沿着辐射的直线走下来

林中的红色枫叶，枯萎的黄色叶子与大地的

褐色构成一幅意象画

两个人走出来

一只电驴直上云霄

天空蓝得不彻底

白云断断续续像将开未开的门堵住了

来自地面的访客，只在云上慢慢地

滑翔

今早有雾

对面高山上的塔已失踪

它应该在雾海之下瑟瑟发抖

雾以优雅轻盈的姿态遮住整座城市的眼睛

遮住现在跌跌撞撞地进入明天

但在今天河流的一滴水里

已看不清自己的去向

走在街头的人们一直在抱怨:我老花眼了？

我哭了？

抬头看向空中的雾君，他只是诡异地笑着

流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