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浮 立冬 窗外

悬浮

路灯连成一条条直线的时候

天空就成了几何方阵

月亮落在哪里都是最大最亮的一盏

闪着白光成为空中码头的中心

路灯走着直线铺设的道路

通往大海

而那些星辰

像闪着光的岛屿在一个维度中浮沉着

与灯

如同一些迢遥的旧梦

在午夜的上空

悬浮

立冬

人间的色彩收敛成两种

暗黑与白

四面的山被白色封锁的时候

雪走出来

从山上到人间

从城南到城北

在花园里，古树丛中，庭院里留下她的踪迹

傍晚的时候

她来到大佛寺的梅花树下

与久违的朋友说起

从前旧事:那人端着火盆从走廊的尽头走过来

“地炉与火盆里的碳火化为灰烬”

……

窗外

推开窗子

那里有一树玉兰，高举着酒杯向天，一桌的宴席摆了

几百年

在人间与天空之间

坐满燕子，喜鹊与流星雨

在年轮上滚滚而来的花瓣

被神托举又轻轻放下

在你脚边的一朵

相互凝视，她掩口惊呼喊出你的小名也是

平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