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边

坐着或者看

有时沉默

有时下潜

对于一个个明天在猜测中

掏出扑克牌

甩向中轴线的黑桃K

孤零零的

像一个卧底

不再说话

在夜晚的时候

从边缘走到中心举着手中的图片

那是昨天

是南纬8度，是奥斯陆

是黄昏里小镜子射出的冷箭

有人甩出了体温计

咳嗽在高纬度坐定

又一个夜晚在倾斜中

走下来

新的一天寂静的周围

是空无人影的

休憩

是偶尔的声音

是有人来了，是有人又

走了

烟花

在人间的一些时刻

她爬上了天空

阅读历史，古老的诞生术

只要一点点火就可以

天空打开了

她在跳舞

从踢踏到芭蕾到爵士

都来一遍

俯瞰众生犹如蚂蚁望月般的

屏住呼吸

激动在这里，重复又重复

她旋转，腾空，她

姹紫嫣红

注视

注视一个团扇

有昭君出塞的决绝

她是红装素裹立于光阴里的

有时在窗子边

有时在墙边

有时又走在左手或者右手里

她从秭归走到漠北

用了多少时间？

有人心疼

递给她一碗黄河水

……

她得继续往前走啊

走进风雪中，白茫茫一片

现在是公元后

穿越过来的她永恒地站着

不说话

在河边

你知道是一种久远的感觉

水沿着山的崖壁

把背影甩在岸边就进入历史的长河

那些岸上的芦苇荡漾

水波般涌向高地

像去寻找一座房子里的人

人不见

只有古老的灵歌唱着神秘的曲调:“荒草漫无边”

星星在低垂处

生出未知的事物

充满灵性的蛇穿过河滩

进入水中

像进入对岸的梨花村

梨花姐姐从桥上走过来时

天空开始晴朗

但她却从唢呐声中走向虚无

在梦里

她叙述着另一种生活并

举起右手一遍遍说着

再见

但

万物都会被流水带走

像旅行

只在河边留下行走过的证据

然后寻觅，然后进入水中

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