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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正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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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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萢树

三月,出了一天的太阳,萢树便花开了。

五六瓣小指甲大的白色的花儿,挂在身上长满了小刺的荆棘上,怎么也引不起旁人的注意,连小蜜蜂,也只是从它的旁边擦肩而过。

萢树喜欢沾一些人的灵气,在挨近房屋的路旁、小径、地边、小山坡,或单株,或丛生。树不算高,茎一般比拇指大一点,就算是长到超过一个大人的高了,它便停止生长,甚至枯萎老去。来年,在根部再长出新的茎枝,如此反复。然而,人们总是不太喜欢它的存在。路旁的荆条如淘气、顽皮的孩子,不经意间,缠住你的腿儿,荆条上的刺儿,划破你的衣服,刺入你的肌肤。每年的冬天,长在路旁的萢树便被人们整个儿刨了。只有当春插萢树果实红了的时候,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子,拿一个装果实的器皿,遍地去寻找它的踪影。

孩童时期,萢便是最美味的野果了。

初夏,萢慢慢由青变黄,由黄变红,红宝石般挂满枝头。每每这个时候,我们欣喜若狂,一头扎进萢树丛中。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萢树下,边摘边吃,将那娇艳欲滴的牛奶萢直往嘴里送,顿时甜入心肺,浸入心田。我们填饱了肚子,染红了小嘴,吃饱了,再把那些鲜红的萢,轻轻地放进把缸里,留下一串欢乐的笑声在山间不断回荡......

一晃间,几十年的时光便过去了。虽然,每年还是能够品尝到些许野果,然而,儿时的快乐早已荡然无存。

村庄,愈加沉寂。没有牧童,没了砍柴郎。去往山头的路,没了人的行走,便隐没了。萢树,也不再有往日的繁茂与辉煌。路旁、小径、地边、小山坡,你很少能够觅到它的踪影。

村庄,也几经易名。只有村头的那棵老樟树,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孤独的驻望着、期盼着远方归来的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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