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鱼

                                                闲话鱼

                                               文/罗超华

“你想吃粉蒸鱼吗？我在神寿鱼店里给你端一份回来，你尝尝。”先生对我说着，他知道我喜爱吃鱼。在众多美食中，我对鱼肉是情有独钟的。因此，有关鱼的一切，我也略知一二。

鱼分观赏类和食用类。观赏类鱼让人悦目怡情，公园里只要有河流、湖水、池塘，一般就会圈定某段流水区域，在圈定的区域里投养许多五彩斑斓的观赏性鱼。这时，圈定的水面就像一匹流动的彩锦。岸上的游人熙来攘往，团团围住这匹彩锦。许多小孩在父母的带领下，依栏向彩锦里投放碗豆粒大，棕黄色的鱼饲料颗粒。瞬间，只见颗粒落入的地方，许多鱼嘴一张一翕的露出水面，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鱼身各色各样，有长条的、圆形的、身小尾长的，有红色的、黄色的、黑色的、花色的，看得游人眼花缭乱。有时，几条鱼会争食同一鱼饲料而你推我攘，摇动鱼尾，溅起雪白的水花。在冬日的暖阳里，如果你能看见这样一幅生机盎然的鱼戏图，你的心情会顿觉舒畅。有的湖水里，除了水之外，就只有五彩斑斓的鱼。像南充旧北湖公园的观赏池里，就只有上下跳蹿的鱼，这给人一种单调，缺乏韵致的感觉。而营山湿地公园的景致又不一样了。一条曲形的红色长桥架在流水上，长桥两旁的流水里，除了游曳着各色鱼之外，还种植了许多观赏性莲花。碧水、游鱼、红莲、翠叶，人们慢行在这座比水面略高的十里长桥上，偶尔蹲下，细赏“鱼戏莲叶间”。这样的景致何尝不是一种美的享受？这样的时刻何尝不能让心灵获得片刻的宁静呢？

比起观赏性鱼来说，我更喜欢餐盘中的鱼。

鱼的吃法多种多样，煎炸、爆炒、清蒸、红烧、炭烤、秒涮等。然而不同的鱼，做法又不一样。黄辣丁、乌鱼，红烧居多；鳜鱼、鲈鱼、太安鱼，各大餐厅常用来清蒸；鲫鱼熬汤味道最鲜美，尤其是野生的；环尾鱼，我们这里又称它为川子鱼。这种鱼最好炸成椒麻鱼，又香又脆，是小孩子们的最爱。

第一次吃水煮鱼，在厦门。那年，我刚二十岁，正与先生恋爱中。暑假我们到厦门度假，在鼓浪屿看郑成功雕像，中午到一家小店入坐，老板拿来菜单，先生把菜单前后看了一遍，询问道：“你喜欢吃鱼，我们就点一份水煮鱼，尝尝是什么味道。”水煮鱼？我自认为自己出生在吃鱼氏家，之前怎么没听说过这种吃法呢？

只见老板将黄瓜片、豆芽、豆腐片放进锅中的清水里，加入佐料，一起煮熟，再用大筛勺将菜从锅里沥出，倒在一个大白瓷钵里，后又将裹了调料的鱼片放进煮菜的水中。等到鱼肉煮熟，老板将鱼肉连同鱼汤倒进装菜的钵里。洗净锅，倒入清油，烧至七八成熟，把事先准备好的辣椒酱、蒜粒、生姜粒、花椒、青椒粒、红椒粒等等放进油中，开小火，用铲子铲动，直到香味飘出。关火，将锅内的油淋在鱼肉上，撒上葱花，一股麻辣鱼香味在空气里四溢，让人垂涎欲滴！现在我也常在家里做水煮鱼。

吃鱼时，老板说：“水煮鱼是四川特色美食，我是四川人。”这句话让我既高兴又羞愧。父亲爱钓鱼，又会煮鱼，但是父亲钓回家的鱼一般都是鲫鱼。我是吃着鲫鱼长大的。喝了父亲熬的浓白如牛奶的鱼汤，我打心眼儿里对其它的鱼汤是瞧不上的。没想到，今天，我却在异乡吃上了本乡正宗的水煮鱼，这无异开阔了我狭小的视野，让我深深的明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对万事万物，应始终秉持一颗谦虚之心。

后来，我到过的地方多了，了解鱼的吃法也就多了，知道了一些比较出名的地方特色鱼，如云南的石锅鱼，达州的烤鱼，雅安的贡椒鱼，江苏传入四川的松鼠桂鱼，广东的清蒸鲈鱼等等。还有许多我不知出处的鱼，也是很好吃的。妈生日那天，我们就在楼下粥公粥婆家点了一份肥锅鱼。金黄的鱼块与洋葱丝、土豆条、藕条等等爆炒出，鱼块的香辣味至今也让我难以忘怀。现在又有了一种新吃法，粉蒸鱼，味道怎样，我现在还不得而知。估计做法与粉蒸排骨、粉蒸肉一样吧！至于味道究竟怎么样，这让我倍感期待。

临近年边了，吃鱼成了我们这一带的传统。无论你厨艺好坏，大年三十中午，家家户户的餐桌上都要摆上一盘鱼。因为“鱼”谐音“余”，又是一年末，寓意年年有余。这天最好煮整鱼，鱼端上桌时，鱼头一定要朝向家里的当家人，寄寓来年的富裕全靠他了。如果是开车的人，这天中午吃鱼时，只动筷挑鱼肉，一般不会用筷子去翻鱼身，因为“咸鱼翻身”中有一个“翻”字，是开车人所忌讳的，何况又是辞旧迎新之际。

鱼的肉质鲜美，真是老少皆益。我们常吃鱼，有益身体健康。吃鱼肉，既不添脂增肥，又能延年益寿！但是吃鱼，却是一门深奥的学问。而我，仅知一二，恕我难以说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