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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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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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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宿遂昌九龙口村

为了给第二天爬浙江省第四高峰“九龙山”(海拔1724米)争取时间,当天我们驱车到了九龙山山脚下,住在“九龙山庄”,我们平时外出爬山,对住所要求不高,只要性价比过得去,方便爬山就可以。结果是住一家民宿客栈,喜欢上了一个村庄“九龙口村”。

我是傍晚时分开车到丽水遂昌县西南部山区九龙口村的。沿着溪水的山路十八湾后,汽车导航提醒已到达目的地,眼前是让人一亮的新农村,沿街是一排排整齐划一的房子,都是徽式马头粉墙三层半高的楼房。“九龙山庄”就位于九龙口村入口处,这里竖着精美的牌子,上面写着“九龙口——勤廉习武村”,入口是一个古色古香的亭子,可供两车道通行,亭子上方的牌子写着“千载流风”,透过亭子看到村庄里面的房屋,高低宽窄错落有致,粉墙绿荫相映成趣,我们一家子赶紧办好入住手续,就迫不及待地深入村庄游玩。

从“九龙山庄”民宿后门出去,是村庄的中心区域“九龙大舞台”,它坐南朝北,十六根大柱,双檐挑角,雄踞在村中央。大舞台的前面,是开阔的广场,是大型集会和文体娱乐活动的场所。由于是夏天,广场上早已摆出烧烤摊,儿子说,我们晚饭就吃烧烤如何,我们大家一致赞同。大舞台前面两侧陈列着古代刀枪剑戟等十八般武器,稍微远处的亭台楼榭处,融入了练武棍、梅花桩等村传统武术文化元素。我们看时间还早,就往村庄西边走去,在徽式楼房中间,隐藏着古树亭台,小桥流水,分外别致;池中鲤鱼自由游动,池上九曲游廊,让人仿佛置身仙境之中。池旁有棵一百多年的桂花树,枝繁叶茂,比斗还大的树干,直刺云霄,足可见村庄的古老和生命力。

“九龙口村”处处是石头装饰,和鲜花装扮。村里的路基本是青石板铺的,公共休息场所,花树之间,安有石桌石墩,供大家休闲娱乐。每户人家房后都置有花岗石打磨而成,一头是平台,一头是水槽,可供洗涤用的石台,因为石头的形状不一,各自风采纷呈,是一道别具匠心的风景线。家家户户房前屋后,种满盆景花草,莲花池边还种了不少玫瑰花、山茶、月季等,村庄犹如一座小型的江南园林。

村中有一处特殊的景观,是“戴氏家训”,其中第一条写着“首尽孝道:孝之大端,曰立德、曰承家、曰保身、曰养志。其间贫富不齐,财力各异,要当随分随力,尽所当尽。”从这条就可以看出,配上村庄入口处的”千载流风”四个字,村庄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戴姓始祖于公元1271年(元朝)自金华婺郡迁入,繁衍成村。后来村规模调整,合并西坑口、西坑下、西坑里、泉苑四村,因地处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九龙山麓的南入口,取名“九龙口”。

村庄不是很大,我们转了两圈,天还没暗,吃烧烤尚早,我们就出村去逛逛。村庄外马路对面是一条很宽的“乌溪江”,江边如诗如画,一派宁静美好,我们就下溪开始戏水。为开发旅游,溪中建了不高的堤坝,堤坝上放了不少大石头,溪水从石头间隔中流出,一侧形成一个很大的水面,仔细凝视江面,水透明如镜,清晰见底,也可见鱼儿欢快地游动;水流轻轻荡漾,泛起阵阵涟漪,我和孩子们在江边嬉闹,他们笑得那样天真无邪,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只留下了欢乐与笑声。

夜幕降临,星空映衬着月光的温柔,“九龙大舞台”上歌曲旋律轻快悠扬,和着蛐蛐的虫声愈是清晰,村庄愈是显得静谧。广场上摆着的桌子是八仙桌,凳子是长凳,很像我小时候家里的桌椅,我们点的烧烤很快上桌,正在我们开吃不久,刚办入住时认识的“九龙山庄”戴老板晚饭后出来,他坐在我们桌旁跟大家闲谈。我委婉的提起,烧烤好像都没特色,他没直接回应,却提起“九龙口村”特色美食是“九龙长粽”。“长粽”是遂昌地区端午时节独有的民俗美食,因其独特的修长形态,故此得名。戴老板指着不远处廊亭,说今年端午节在那里包了几米长的长粽,中央电视台也来拍摄。现在九龙口村建起长粽共富工坊,吸纳周边村民在工坊就业,每人每年可增收一万多元。

天色渐晚,广场上的旅客渐多,当地乘凉的居民也很多,大家聊地正欢,比如为什么会去包“长粽”,“以前我们九龙口村山高路远,祖辈就用龙排顺着水路运送木头出去换钱,而长粽最合适携带,久而久之,我们村就流传下了包长粽祈福纳祥的习俗。“龙排是什么呀?”“就是竹排连结起来,很长很长,像龙一样。我们前些年还举办过龙排节,那时央视两套节目组光临九龙口。”“你们是尚武的村,都会什么武功呀?”......“你们怎么会想到旅游开发的?”

“你看,车头就在你眼前呀!”戴老板指着前方一位看起来平易近人的村民,对我讲,“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我们村发展旅游,全靠戴主任。”聊天中戴老板所说的戴主任,是现任九龙口村村主任的戴向伟,他是中共党员,参加过中国人民解放军,退伍后在遂昌做过纸箱厂厂长,在他带领下,经过十余年村民一起努力,偏僻的“九龙口村”蝶变成美丽的新农村。戴主任先后成为丽水市乡村振兴的杰出人物,丽水市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带头人,丽水市的劳动模范、市人大代表。

夜渐渐深了,广场人员渐少,我旁边桌的大姐,是从杭州自驾来的,她说,就为在山里住上几天,这里一切都回归到自然纯朴状态,这种生活状态,简直就是现代生活里的奢侈品。是的,当我们回到乡村,可以慢下脚步、安心栖居。我们回到民宿房间,把门关上,把夜合上,万物宁静,在“九龙口村”安然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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