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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武深圳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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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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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儿时的滑冰场


今年的冬天我多在老家,感觉气候有点反常,不到下雪的季节就下起雪来。走出大门望着满天飞雪打了个冷噤,身上保暖衣服加了又加还觉得冷。也就勾起了儿童时的冬天的那些趣事仿佛就在昨天。想起来倒是还有一种意尤未尽的感叹。

每年到了冬季,泛泛的原野又要来一次改头换面。路边的草地上生了一层白霜,水稻田里老谷桩全都裹在一层透明的冰玻璃里。在午时的阳光下,能见到小泥鳅和小虾子在冰玻璃下面来回游动。俗话说孩儿不冷,酒儿不凌(指结冰)。对于顽皮又捣蛋的孩子们来说光着脚丫下田去抓泥鳅,在冰面上滑冰这个根本不在话下。

记得小时候有两盼,一盼下雪,二盼过年。下雪天,我会站在雪地中呼吸,眼睛盯着从嘴里呼出的气体呈现出一股白雾,老觉得这些霜雪是从嘴里呼出来的雾气掉落到草叶上凝结而成。当绿色的小麦地和路边枯黄的野草尖尖上全都是霜染成地银白色时,说来下雪天也就将离之不远。当雪花飞舞、飞得满天都是时,离过年也就不远了。

盼下雪还得从路上见到打白霜,也就是说从田野开始。当沟渠流水“哗啦啦”声变得有趣味性;水田田坎下面上流水上结了晶莹剔透小冰挂;水田田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那就是初冷,也叫打霜杠凌。当更冷的天气到来了,那就是严霜加雪联合起来的一种别开生面地场景。严霜打在草地上,打在菜园地里的蔬菜叶子上,那是一层用银子铺开来的白色。当家门前的池塘结了一层薄冰,这个时候的冰面上只能承受得了鸭子在上面行走。

我们最大的期盼就是等水面上的冰层变厚。冰层一厚了,那就是我童年时欢天喜地的滑冰场。冬天再冷,我每天都要帮家里做一些事,主要是拎着菜篮去菜园采摘蔬菜,还要把摘回来的蔬菜放到池塘里清洗干净。每当十个手指头碰到有了一层白霜的且发硬又发脆的菜叶上面时,会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好像似刀割般的冷,这种冷冷得十个手指头难受极了。当把带着白霜的蔬菜放入打碎了的冰面的池塘里清洗时,突然觉得池塘夏日温柔的水为何马上变得似针一样,根根朝十个指头和掌心扎来。

我盼望的下雪天终于到了。当雪前的西北风吹过时,两只耳朵好似有把刀子在偷偷的割,睡到半夜里耳朵发痒。当雪子打在冻僵的地面上跳跃的像小弹珠时,引得三岁小童前去捕捉。我是大儿童带小儿童玩耍,小童手掌心里装满了雪子,还要看了又看。心想这个东西在地上蹦跳,很好玩哈。尝尝什么味道。就送到嘴里嚼。雪子太冷了,扁着嘴,连忙吐了出来。大人见了,连忙跑过来了把小童抱回家。并对小童说,好冷啊!回家躲暖了!大人和小孩个个叫冷,厚厚的棉衣棉裤穿在身上臃肿得像个球。

当地上的白霜被白雪覆盖了,池塘里也就结下了一层厚冰。我也就欢天喜地了。不管大人怎么说三九、四九,寒风割手;不管大人怎么说四九寒冬、天寒地冻,冻死老水牯。我迫不及待的跃跃欲试,开始准备滑冰用具。

我小时候我敢说我就和我家门前池塘里的鱼儿一样,不怕冷。鱼儿冻得待在水下游不动了,水面上结了一层厚冰就是用来保护鱼儿不受冷的。我最多穿一件薄棉衣,外加一条薄棉裤。我觉得和鱼儿一样不冷。

水鸨鸟怕冷,水鸨鸟老收夹着羽翅像个老妪紧紧抱着钱柜里的值钱宝贝,呆板的样子怕有打劫者前来四下张望。冰层限制了水鸨鸟在水下捉鱼,一直呆呆的站立着一动不动,也就认为水鸨鸟是被冻僵了。引得小孩子跑到冰面上去追捕。水鸨在冰面上像鸭子走路左摇右晃。当你快要追上时、它展翅飞了。

我小时候的生活,离不开家门前池塘。夏天的池塘是个五颜六色的池塘,也是一个五彩缤纷的小世界。我在池塘里游泳,在池塘里捉鱼、捕虾。家门前的池塘,在夏日里荷花萏放,荷叶清香味扑鼻,蝴蝶、蜜蜂、小蜻蜓在花朵上翩翩飞舞。你追我赶的不都为了争得这朵朵莲心莲房。个个都喊:这朵是我的!是我的!就是我的!争得天昏地暗,争得你死我活的。冬天来了,全都轮为枯叶光杆子,就像一根根打入水下的小木桩。

有个叫周鹅的小娘娘,她打小时起老为了花儿、蜂儿、蝶儿来多想,想多了就生出了伤感。我用一块小木板放在冰面上当雪撬,在木板上钻个眼穿根绳子像牵牛鼻绳。木板上面可以坐两个小孩,一个人牵牛鼻绳就在冰面上来回跑动,咱就快乐的玩耍起来。玩累了,身上发热了,出汗了,脱下老棉袄摔在冰面上也不用管,一心玩我的。

一个村子里的孩子有时候全都聚集在一处冰面上。冰面上承受不了太大的重力就会炸裂开,出现像蜘蛛网一样冰面裂纹。听到“咔咔”断裂声,冰面上有了裂纹这些小伙伴就会四下散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

有一天下午,冰面上站满了小伙伴踢踺的,滑冰的,绀房子的……突然,冰面断裂开了,也许连一点预兆也没有。仿佛“咔嚓”声与冰面裂开在同一瞬间发生。冰面虽然断裂了但还是有浮力,小伙伴们连滚带爬的上了岸。

周娥跑不快就掉进冰窟窿里。我看见她整个身体是“直的”一下就滑下去了。她在冰下挣扎。我连想也没想,勇敢的跳下去把她从冰窟窿里救了上来。不知为何,我在冰水里感觉一点也不冷。也许应证了老人所言孩儿不冷,酒儿不凌之说。我后来问周鹅,你掉到冰里时冷不冷?她说一点也不冷。

我喜欢在冰面上玩耍,在冰面上滑出个百样的动作出来。有时候一不小心绊在小木桩子上,哈哈,滑了一跤,还来了个仰面朝天。在冰面上再怎么的摔跤了,也不至于跌得鼻青脸肿。我总在自编自歌:我是一棵小草,能经得起冰冻霜打。我是一条鱼,我冻不死,我也冷不坏。到了明春小草照样发芽,鱼儿照样翔游。

虎口冻皲了,手背冻红了,抓把雪擦一擦也就好了。有时候虎口蹭上了小木桩子出血了,钻心的痛了一下子,再就是往上头吐点口沫也就算止血不痛了。

我一直认为我儿时是快乐的,是幸福的。我一直在骄傲地说我是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记得小时候那种穷,穷得没法说。家里穷得只有铁锅和锣罐。没衣穿,没鞋穿,没袜穿。一家人的衣服装在一只笸箩里,一人只有春夏秋冬两季衣服,破了补,破破补补穿了多少春夏秋冬。粮食少、吃不饱,吃了早晨盼中午;没东西吃,吃了今天盼明天。但大家的日子都穷,个个都穷。

如今的好日子天天如过年。但当我听到胡村长对我说起当下村里人口情况,我不免皱眉头。村子里有男女老少总数2489人,18岁以下的只有532人,连四分之一也不到。也就是说用不了过多久,村里多是老龄人了。

胡村长不可能胡说八道,他所说的一定有根据。记得小时候,我们村子里和我童年上下的孩子,张大爷、李大爷、那家没有四五个。记得儿时玩得最开心的节目就是在冰面上滑雪撬,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再就是找根竹篙,在竹篙上套根绳子套屋檐下的冰凌,把冰凌插在雪人的脸上当着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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