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寒生香

因为一场风雪，我被困在这间蜗居小室。阳台离书桌十分近，打开房门便能看见外面悠然的雪花。我本是一个十分喜爱这茫茫雪景的人，如今我只感受到一片悲凉。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可能这句诗最符合当下的情境。

小楼下的一株腊梅映入了我的视野，干枯矮小的枝干正承受着风雪严寒的摧残。枝干上一点点明黄如烛，正在悄然绽放。一时看入了神，一股幽香飘然而至。深吸一口气，未果。提鼻再寻，已然没了踪迹，好似一场梦幻泡影…无奈作罢，再静观漫天“花雨”，随风摇曳。好似浮萍随波逐流，任之雨打风吹去。正在遐想此景，那幽香再一次探入我的房中，钻进了我的鼻下。一时间心旷神怡，心也渐渐沉寂了下来。

依稀记得上初中的时候，旧家原址的小巷中也同样耸立了这样一株腊梅，不过比现在小楼下的这株要高大许多。每逢寒冬腊月，也是花开之期。天蒙蒙亮，这株高大的梅花绽放的“烛火”，照亮了我求学的道路。

吹入卧室的寒风打断了我的思绪，狭小的空间里凭添了几许凛冽。起身关上房门，不敢贪图这一丝暗香。转身坐下，却也独自默然起来。是否是因为我的年少不羁，还是因为我看过太多的云，一帆风顺至今？老天特地来考验我一下？让我经历了这一场风雪。

转念一想，这已然是现在最好的状态了，我还希求什么呢？过去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翻开父亲年轻时写下的日记，扉页上重重记着：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合上日记，闭目思索：与父亲当年的苦难相比之下，我真的是幸运太多了。或许是我性格太过懦弱，做事又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也造就了现如今的我。若是当年当兵入伍，也许今日的我会与现在的我有所不同吧？终究只是也许，谁又能得知呢？

思绪回归眼前，定睛向窗外看去，雪停了。黄梅开的更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