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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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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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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智慧衍生的舌尖美味(吕秀玉)

看了王升山先生发表在《北京晚报》上的《门头沟的那一“香”》后,浮想联翩,不仅勾起我许多童年的回忆,还撩拨起对那久远的奇异美味的馋涎渴望。感慨之余,忽然觉得自己对文中的“那一‘香’”也有好多话要说。

我家祖居斋堂川,是文中正宗“那一‘香’”——臭鸡蛋的原产地,就像家家都有一口咸菜缸、酸菜缸一样,几乎每家都有一个臭鸡蛋坛,对闻着臭吃着香的臭鸡蛋,家乡人十分喜爱,爱吃的居多,不爱吃甚至反对的也有,是极少数。应该说,它是家乡独创的特色佳肴,也是生存智慧衍生的舌尖美味。

我出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国家刚经历完三年自然灾害,物质十分匮乏。大概五六岁的时候,刚会当个小支使,赶上家里没菜下饭或是姥爷来了打了二两酒,我妈就吩咐我:“去,给抄个臭鸡蛋!”(家乡把从器皿中取食物叫“抄”)一听这话,我可高兴了,一来是能帮大人干点活儿高兴,二来我也爱吃臭鸡蛋,可以跟着沾光。立马从碗柜里拿出那个豆绿色的专用小碟儿,颠儿颠儿地跑着去了。

臭鸡蛋的坛子放在阴凉通风放杂物的闲屋一角,现在想起来,我家的臭鸡蛋坛没准还算个古董。那坛子有篮球大小,肚儿比口儿略大,通身发亮的黄釉儿,坛口外还趴着几个“小爪儿”,可能是便于拴绳儿提着走吧。说它算个古董,我是有依据的:根据它的年代,估计是祖传的,用了多少代谁也不清楚。但我知道,凡腌过臭鸡蛋的坛子,不会再派它用,因为遗留的臭味儿太冲,怎么刷也刷不净,只能留着继续腌臭鸡蛋。而往往是臭鸡蛋还没吃完,就会有新的鸡蛋续进来,在家里有鸡的情况下,常年不会断。再有就是腌臭鸡蛋的老汤,即便是臭鸡蛋吃完了,家里没有鸡蛋可腌,那老汤也会留着,舍不得倒掉,为啥?一是汤里有盐不能浪费,再就是有老汤在,下次腌臭鸡蛋还用它,入味儿肯定比新汤快吧?味道还纯正,如此代代相传,你想那坛子可不就成古董了。

从我记事儿起,俺家腌臭鸡蛋就是老坛老汤,那汤和那坛子一样不知用多少年了,现在想起来,这习惯并不好,都是穷闹的。每次往里续鸡蛋就添点水和盐,经年累月颜色和煤汤差不多一个色儿,黑黑的,伸手一捞手都是黑的,鸡蛋也挂着黑汤,得用水冲一下再剥,剥完鸡蛋,你洗手去吧,黑是很快就没了,但那味儿洗一次肯定除不掉,甚至几天都能隐隐约约闻到。因为用的时间太长,坛底还会有一些沉淀物,就像咸菜缸底积存的盐卤一样。

秋天,新萝卜下来了,一缸老咸菜也吃完了,就剩缸底黄黄的一些菜盐水,夹杂着结晶的盐颗粒,人们也叫它盐卤,只要这缸咸菜没变质,也就是味道香醇没变味,(各种原因,夏秋时节有时咸菜会变味儿,家乡话叫臭了,也说菜坏了)家乡人秋天腌新菜专门爱用往年的菜盐水,不光是省盐,也是借老汤的醇香味,讲究的还把菜盐水上火煮沸晾凉再用,熬煮盐卤时满大街都飘散腌萝卜的香味。老人们说老汤腌出的菜香、味儿正、不爱坏。翠绿的蔓菁、萝卜在金黄的老汤里没腌几天,就没了爆发味儿(新腌的菜惯有的生菜味道),变得黄灿灿鲜亮亮,散发着咸菜特有的醇厚清香。腌臭鸡蛋用老汤其实也是这个原理。

我家的臭鸡蛋不用拿手去捞,爷爷一个小小的发明就把这事搞定了,透着巧妙和用心,为此,我也特别佩服爷爷的聪明才智。

想吃臭鸡蛋你得有耐心,就算是有老汤,夏天没个半月二十天也吃不上正宗的臭鸡蛋,冬天更别说了。想早点吃也行,只能算咸鸡蛋,半臭不香,绝对没有腌好的臭鸡蛋那种状如膏脂,异香悠长,让人回味无穷欲罢不能的感觉。你想啊,再有老汤它得慢慢入味儿、逐渐发酵吧?直到发生质的变化,这个过程肯定需要时间的浸润。有人心急,为了能早点吃上入味儿的臭鸡蛋,故意在腌制前把煮好的鸡蛋“惊”一下,也就是轻轻磕一下再放入老汤里,鸡蛋稍微有了裂纹,入味儿当然就快,腌制时间就大大缩短,想早点吃的目的就达到了。

我以为,成功的臭鸡蛋是乳化成一包软泥,此时蛋壳经过长时间的腌泡有些发脆,轻轻一碰即碎,而蛋壳里面那层薄薄的衣胞却越发显得有韧性,一点不会损坏,剥去外壳轻轻撕开那层衣胞,倒出半流质的臭鸡蛋,蛋清蛋黄已混为一体,只是蛋清变成碎玉般的大小颗粒,软糯咸香,入口即化,蛋黄变成或灰或黑的稀粥状,那臭中有香,香中带臭,越咂摸越香的味道让你欲罢不能,饭都不知道饱了,谁都舍不得撂碗筷。此时的臭鸡蛋必是餐桌上众人的首选,可再贪嘴的人,也只能用筷子头蘸着吃,夹是夹不起来了,就靠这个“味儿”,就能吃好几碗饭。这是腌制时间长,用老人的话说是已经“腌中”的缘故。当然,有时腌好的臭鸡蛋并不乳化变形,只是蛋清变得或乳黄透明,或洁白似雪花膏,蛋黄呈黑灰色,整个鸡蛋细腻如凝脂软膏,有点像松花蛋,但味道却是松花蛋远不能比拟的。

腌制臭鸡蛋的头道工序是煮鸡蛋,这要掌握火候,不宜过老,刚刚熟或带点溏心为好,这样腌好后口感鲜嫩,味道最佳。在腌制过程中,鸡蛋内会产生一些气体,像皮球一样浮起来,越这样越容易发空,内容物越少,结果一个鸡蛋变成了半个或更少。蛋壳好好的,里面那些东西都跑哪儿去啦?小时候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我明白了,是鸡蛋本身的水分蒸发的缘故,抽了水分的鸡蛋自然就浓缩了,结果一个饱满的鸡蛋打开发现变成了乒乓球大小。打了折扣的臭鸡蛋发干,依然好吃但太不划算,唯一的解决办法是把整个鸡蛋浸在汤里,不让鸡蛋里的水分出来。有什么好办法呢?这就体现了人的聪明才智,我爷爷为此发明了一套简单有效的装置,虽然看上去手到擒来谁都能做,但从我看见它的头一眼就知道,发明它一定是动了脑子,花了心思。

在我平生头一回抄臭鸡蛋的时候,就发现了它的奥妙:揭开盖在坛口的石板儿,以为可以伸手捞鸡蛋了,可我没看见臭鸡蛋的影子,却发现坛子里还平躺着一块圆圆的石板,把坛子里的东西盖得严严实实,像个小盖子一样。臭鸡蛋肯定藏在下面!心急的我伸手就去掀,可费了半天劲儿却是徒劳,抓挠半天,光滑的石板根本没法下手,想从边上抠起石板,缝隙太小最细的手指也伸不进去,越抠越着急,鼓捣半天我急出一头的汗,没辙了我跳着脚大喊我妈,我妈跑过来看我气急败坏的样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等明白过来乐了:“傻闺女,你没看见坛子口儿挂着的那根铁丝吗?”我一看,还真有一根细细的铁丝从坛子里伸出来挂在坛子沿上,我妈教我,你把铁丝提起来。照着我妈的指挥,我取下挂钩轻轻一提,哈!坛子里的圆石板自己就上来啦!咋回事呀?原来石板靠边上有个小孔,铁丝从小孔底下钻上来,一提就把它带上来啦!咳,原来还有这机关,早说啊,这把我急得,我心里埋怨我妈。

我问坛子里放块石板干啥?我妈说这块圆石板是压鸡蛋用的,有了它鸡蛋浮不起来,只能老老实实在汤里泡着,啥时候也空不了。

按吩咐我把石板从挂钩这头儿取下来,发现石板底下也就是铁丝的另一头儿是个圆圆的小铁圈儿,像个独眼儿“漏勺”,其实就是铁丝那头弯成一个比鸡蛋略小的圆圈儿,然后与铁丝折成直角,形成一个独眼“漏勺”,“漏勺把儿”穿过石板的小孔,伸出去挂在坛子沿儿上,这样,“漏勺儿”不会自己掉进坛子的汤里找不着,压鸡蛋的石板也有了提头儿,多实用!

那这个圆圈是干啥的呀?我拿着“漏勺儿”不解地问我妈,我妈说,还不明白?用它捞鸡蛋啊!我恍然大悟,试着去坛里一捞,可不嘛,那小圈儿真管用,一捞一准儿,一捞一准儿,可好玩了!

你说这个装置绝不?一举两得,多巧妙!

鸡蛋对山里人来说不是稀罕物儿,但是奢侈品。虽然家家养鸡但不会多,一般五六只,多了也养不起,攒几个鸡蛋不容易,谁家添了小孩儿,街坊四邻谁家老人生了病,买不起礼物,就拿些鸡蛋去做人情,平时根本舍不得吃。要是夏天,天太热搁不住,攒个三几十鸡蛋,我妈就开始打算它们的出路了,不是很快卖掉换油盐酱醋、铅笔橡皮,就是煮了腌起来,我妈说这样吃是个长远菜儿。煎着吃,蒸着吃,煮着吃这些你可甭想,除非来了客人给客人来个煎鸡蛋,你能跟着尝尝,要不除非你生病了,破例给煮碗挂面甩个鸡蛋,平时谁吃的上啊?可不嘛,两个臭鸡蛋够六七口人一顿的菜,您说怎么吃上算?

抄臭鸡蛋这事我爱干,每次我妈都让我去,顺手就把它剥了放到碟子里,先深深地嗅一下,好馋人!要是不小心弄破了粘在手上点儿,或有黄豆粒那么一丁点粘在鸡蛋皮上,根本舍不得扔掉,非得抠下来,然后直接就抹到嘴里,咂摸咂摸味儿,先解解馋,真香!不光是因为味道美舍不得糟践,更是因为东西太金贵,一个鸡蛋能有多大?哪儿有浪费的份儿?

每次让我去抄臭鸡蛋,我都满怀期待地问我妈:“抄几个呀?”要是没别的菜,我妈就大方地说,抄俩吧。但凡有点别的菜,我妈权衡一下,只允许一个,记忆里从来没有仨的时候。一大家人围着饭桌吃饭,因为有个臭鸡蛋,吃得津津有味,舔舌吧嗒嘴儿,那叫一个香!有它,饭都要多吃。有时候我妈还会把咸菜切成碎末和臭鸡蛋拌在一块儿,拿臭鸡蛋当佐料,让咸菜变得香喷喷,别说,照样大受欢迎,这种做法为的是全家吃着更实惠,一个臭鸡蛋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往往是一顿饭吃完,恨不得把碗上残留的那一抹臭鸡蛋都舔干净,满嘴是臭鸡蛋特有的、让人说不出来的香,总是有一种没吃够、还想吃,意犹未尽的感觉。

看见我家的臭鸡蛋坛我就有食欲,小时候总有一个美好的愿望:要是哪天家里没人,又赶上有窝头小米干饭一类的剩饭,我要自己吃回臭鸡蛋,想想一个人吃个臭鸡蛋,那会多美啊,多解馋啊!可吃完后呢?到处都是臭鸡蛋的味道,而且久久不会消散,不用人揭发,自己就会很快败露,想想事情的严重后果,终是没胆量实施。

家乡人有腌臭鸡蛋的习俗,可从家家户户小小的臭鸡蛋坛子就能看出来,腌臭鸡蛋绝不是为爱吃这一口,而是生活所迫,也是没有那么多鸡蛋可腌。就像夏天故意把小米粥沤酸做成水饭粥、把蔓菁菜糟酸了再吃一样,究其原因还是饮食太寡淡没油水,嘴里缺滋少味儿,没有佐餐的菜下饭,不管酸、甜、苦、辣、咸、臭,找一个理由,只要能刺激味蕾把食物咽下去,把肚子填饱,让生活继续。所以说这里面隐含着生活的艰难,生存的智慧,只有身居其中,身临其境的人才能体会和感悟。

斋堂川还有一句民谚,“辣子是穷人的调料。”家家爱种辣椒,还有花椒,村村都有花椒树,人们买不起调料,常年靠它们调味,直到今天,花椒和辣椒也是斋堂川人的最爱,麻辣的鲜香濡养了一代代斋堂人。

辣椒下饭,越辣越想吃,但大口吃辣椒的有几个?人们只是取它的辣味儿。其实臭鸡蛋也是,两个臭鸡蛋佐餐就能让七八口人吃一顿饭,靠的也是它咸香的滋味儿,用筷子蘸一点就能扒好几口饭,要是敞开了吃,一顿饭十个也不够。说到底还是生活所迫,为了生存人们独创的对付生活的办法。

京西自古山多地少土地贫瘠,有限的土地自然是有限的物产,人要活下去就要开动脑筋靠山吃山,粮食不够就“瓜菜代”,南瓜土豆半年粮。没有蔬菜就开发山野菜,被京西人开发出的山野菜不尽其数,“菜少多加盐”更是老辈人留下的口头禅。在家乡,南瓜、土豆、豆角、红薯、杂豆、山榆叶、椴叶等都可以入饭,和小米、玉米面做成花样繁多的菜干饭,菜窝头、菜粥和只有京西斋堂川才有的多种主食。除了豆饭除外,但凡做饭时加蔬菜都要放些盐,吃这种“咸饭”即便没有菜也能把饭咽下去,还省去了油和调料。在解决粮食蔬菜不足的同时,人照样能活下去。就拿土豆来说,斋堂人能用它做出种类繁多的主食,即营养又美味,令人百吃不厌。这种“瓜菜代”的饮食习惯有明显的地域特色,透着京西人的聪明智慧。

我是吃棒碴粥就咸菜长大的,一口大大的咸菜缸装着全家一年的当家菜,吃饭简单极了,熬一锅棒碴粥就完事,吃饭前切点咸菜就齐活。偶尔蒸锅窝头,焖锅榆子山药干饭,再来个臭鸡蛋,那就美死了。所以说,相对于萝卜蔓菁腌的咸菜疙瘩,臭鸡蛋绝对是舌尖上的美味,算是农家上好的菜,用现在的话叫奢侈品、精品菜。

吃臭鸡蛋有讲究,那就是吃米饭窝头等干粮时才能吃,喝粥吃稀饭不能吃它,这好像是约定俗成。记忆里小米榆子山药干饭与臭鸡蛋那就是绝配,直到今天也是很多中老年人常念叨怀想的美食。

文中提到的“小百花”饭店,是京西餐饮业独树一帜的一枝花,从创办至今已30多年,并在城区开了连锁店“百花人家”,正是由于它传承并发扬了斋堂美食,用特色饮食文化留住了乡愁,天天爆满,历久不衰。有些美食因为材料难觅、工序繁杂、费时耗力等原因,大多已在民间失传,但在这里都能找到它们的踪影,其中便有“小米榆子干饭”配送臭鸡蛋,有人专为这一口儿“闻风”而来。

有一年文联进山搞活动,请全国鼎鼎大名的作家刘恒来讲课,斋堂川里长大的刘恒老师回趟家乡不容易,为聊解乡愁,提议午饭就吃家乡饭——窝头就臭鸡蛋。窝头好说,这臭鸡蛋上哪儿找去?当时也不知道“小百花”有啊,只好用臭豆腐代替,材质不同,但效果异曲同工,那顿饭,刘恒老师吃的格外香甜。全国著名的大作家,几十年居然念念不忘家乡的臭鸡蛋,可见它的独特魅力。

这么好吃的臭鸡蛋是谁发明的?估计这个问题谁也答不上来,但我觉得,关于臭鸡蛋不能叫发明,应该叫发现。为啥这么说呢?我揣摩,它很有可能是人们在腌制咸鸡蛋的过程中的歪打正着,它的来历应该是纯属偶然。

在没有冰箱的年代,食盐就是山里人的“保鲜剂”,吃不完或想长久保存的食物就用盐来处理,这是京西普遍的食物保鲜方式。殷实的人家除了咸菜缸、酸菜缸外还有一口肉缸,专门用来腌肉。腊月杀一头猪,然后一层生猪肉一层盐地码进肉缸压实,然后用盐封缸,这样保存的猪肉可以从容地吃上一年,不用担心变质。对鸡蛋自然也会如此处理,为了吃着方便把鸡蛋煮熟再用盐水腌,我分析由于盐放得少加上舍不得吃等原因,时间长了鸡蛋自然发酵就变成了臭鸡蛋。腐败发臭的东西谁都知道不能吃,可人们在惋惜之余仍舍不得丢弃,大着胆子试着尝尝,结果意外发现“腌臭”的鸡蛋居然比咸鸡蛋好吃几百倍,而且吃后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就像原始人发现天火烧熟的肉比生肉好吃而学会用火一样,人们开始专门腌制臭鸡蛋,且代代相传流传至今。

臭鸡蛋在斋堂川不知风行了多少年,改革开放后,人们的生活水平大大提高了,鸡蛋也不再是稀罕物儿,寻常百姓家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但是,腌臭鸡蛋的人越来越少了,以至于渐渐被人们遗忘,别说吃臭鸡蛋,连我家的“古董”——臭鸡蛋坛,几次搬家也没了下落。

我的解释是,鸡蛋可以不用那么省着吃了。第二,虽然吃着香,毕竟闻着臭,招致个别人反对。

现代人越来越讲究,突出反映在吃上,既讲均衡营养又讲科学搭配,饮食卫生更是重中之重,过期的东西不能吃,变质的东西不能吃,熏烤、腌制的东西不能吃,含这种细菌有那种毒素,更有危言耸听说致这病致那癌。如此看来,这散发着臭味的腌制臭鸡蛋也不能吃了?但据我所知,山里人吃臭鸡蛋可有年头了,从没听说谁吃它坏了肚子,谁吃它中了毒得了病,除了吃着香下饭,得多吃一碗半碗的饭,没别的毛病,也没发现任何不良反应。

看了《门头沟那一“香”》后,莫名我就怀想那久远的臭鸡蛋,已很多年没有吃过,都快被遗忘了。那软糯丝滑的感觉、奇异又回味无穷的香,一下子又回想起来,越想越馋,马上打电话让家人给腌点,回家好去吃。又跟我妈念叨,我妈说,使啥腌啊?连个坛子也没有,再说你爸怕味大邻居找上门来!

看见饭店的臭桂鱼,看见商店的鹌鹑蛋罐头、王致和臭豆腐我就想,什么时候家乡的臭鸡蛋也能做为斋堂特产,像它们一样登上大雅之堂,让承载地域时代印记、讨人喜又让人厌的乡愁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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