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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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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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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玉米

我的家乡在泰沂山脉间,柴汶河由西往东绕村而流,河两岸是一片片一片片浓密浓绿的玉米地。

在家乡,每到收割完麦子,村里人就在地里施上肥,把玉米种上。经过浇灌,玉米在地里出芽了,再经过一场雨水,玉米的芽长高了,绿油油的,甚是喜人。

雨水多,就不费力气浇灌;雨水少,就浇灌几次。地里的玉米稞子长得很旺盛。

雨后,我来到家乡的玉米地前。只见玉米的茎翠绿,叶子青绿,在拥拥挤挤中交错着,风吹来,抖落了叶子上的水珠,串串晶莹的珠儿洒在地上。望不到边的玉米地里绿波潺潺,满地的绿,让人心醉,让人迷恋。

果园里的苹果红彤彤一片,葡萄紫红一嘟噜一嘟噜地缀满枝架。秋天收获的季节到了。

“到你表哥家借些农具,两天后,到地里收玉米。”母亲对我说。我到表哥家借来地排车、荆条大筐,一大早,就和母亲到地里收玉米。

呵,呵呵,玉米长得粗壮,有的粒子挤破了皮,张口对笑。

一上午,我和母亲就把地里的玉米掰完了。玉米装满了十大筐,我往家运了五趟,天已黑了。

第二天,我又到地里用镰刀把青色的玉米叶子割下,用绳捆好,用地排车运回了家。母亲说:“这叶子晾晒干了,到冬天去集市上卖,能卖个好价钱。”

母亲看到院子里堆着玉米和叶子,开心地笑了。

几年后,我到煤矿工作了,母亲也到城里居住了,家里没地种玉米了。

我上班的煤矿离我老家20余里路,周末那两天,我常到郊外登山游泳。一天,我到河边散步,看到河两岸的玉米地里冒出一团团一团团微红的花须,那蝴蝶在花须的左右飞舞,阳光从花须间透过,靓丽的影子在叶子上跳跃,这景色真是迷人。我忽儿想起,表哥家里的玉米快要收了吧。

回到家,我给表哥打了电话。“玉米长势如何。”“是表弟呀,长得好,你是不是想吃玉米呀。”“不是,不是,我想去帮你收玉米。”“哈哈哈,到时给你打电话。”

放下电话,我回想起10年前第一次到表哥家收玉米的情景。

他家种的玉米挺多。早上,我们吃过饭,就推着车拿着镢头和编织袋,到地里收玉米。

表哥手拿镢头,走进地里,一会儿,就刨出一片空地。我们拿着袋子到地里掰玉米。“玉米玉米,粒似珍珠,叶如玉带,哎嗨呀,哎呀嗨;玉米玉米,结实饱满,装进口袋,心里喜欢,哎哎呀,哎呀哎……”表哥唱着琴书调,忙着往车上装盛满玉米的袋子。很快,车装满了。表哥吩咐儿子大虎和女婿强子用车把玉米袋子运到场院里。

大虎强子力气大劲头足,拉起车就上路,跑起来。运完六趟,他俩坐在地头上,端起大碗,大口大口喝绿豆汤。“舒服舒服真舒服。”歇息一会,他俩又运起玉米来……

下午,我们和表哥的侄子彬彬、刚子一起在地里掰玉米。刚子长得敦实,说话粗声粗气,他干活又快又利索,我们掰半袋,他就能掰一袋,叶子划在他的脸上,难受极了,他忍着,使劲掰玉米。彬彬个头高,身子探出玉米稞一大截,他掰玉米,弯腰低头,掰了两袋玉米就喊着腰疼,一屁股坐在地上想歇息。刚子见到,两手把他拉起来,说:“你别掰了,运玉米袋子。”彬彬停了一会,斜了刚子一眼,抓起袋子放到肩上,慢慢腾腾往外运。

表哥瞪着眼、咬着牙,使大劲用细绳系着玉米袋子口,系完后,就扛起袋子放在小路旁。他满脸流着汗,汗水浸的他头发像洗过一样。他的上衣和裤子被汗水湿透了。我们几个的衣衫也被汗水浸透了。

下午5点,地里的玉米掰完了。

表嫂做了丰盛的晚饭,我们争着抢着吃,因中午只吃了两个饼子,肚子饿了。表哥看着我们的吃样,嘿嘿地笑了。“只要收了玉米,受累流汗,心里也高兴。”表哥看了看我们,又说:“只要你走进玉米地,把汗水渗进泥土,实际上你就是玉米的一部分了。玉米是土地和水孕育的,是乡里人的汗水结晶。”

饭后,表嫂给我们端来一大盘洗好的苹果。她微笑着说:“玉米养了乡里人,你看大虎和强子吃玉米吃得又胖又壮。”

“咚、咚、咚”,有人敲门,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一开门,是妻子下班回来了。

三个星期后,表哥给我打手机,让我到他家。

我驱车来到表哥家门口,只见他在等我。他对我说:“大块地里的玉米用收割机收完了,小块地里的玉米还没收,你和我掰玉米去。”我坐上他开的电动车,一会就到玉米地边。表嫂在地里掰着,我与表哥走进地里快速掰玉米,用了一个小时就掰完了。

表哥用电动车把玉米运回家,倒在院子。只见玉米个个又粗又长,粒子饱满。表哥说:“这是省专家培育的12号玉米,它成熟早,产量高,亩产是过去的3倍。”

饭后,我们在院子里剥玉米,把剥掉皮的玉米棒子放到筐里,装满筐的玉米棒子,露出齐整的金色粒,散发着阵阵香气,这是泥土、雨露、汗水和青草交织在一起的味道,是耕耘、艰辛、收获和喜悦交织在一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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