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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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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90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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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人醉红尘泪

在京城,奕娘父母双亡,心情郁闷,而身家雄厚的未婚夫宝华似乎又若即若离,令奕娘毫无所托。

于是奕娘独自在外卖艺,过了些年月,偶然流浪到一个偏远小镇,到一户院落卖艺,吸引了这家主人注意,这家主人是一个小伙子,名叫双楠,略有薄产。奕娘卖艺时不慎摔伤了腿,在双楠家休养。双楠对奕娘悉心照顾,令奕娘心存感动,虽然奕娘不爱双楠,但是双楠温存有加,让身世坎坷的奕娘深受感动。双楠向奕娘求婚,奕娘在无依无靠的茫然中嫁给了他。

几年过去了,生活虽然寡淡入味,但双楠对奕娘依然柔情不减,奕娘心中难忘英俊多金的宝华,对双楠并不很好,十分任性,经常挑刺吵架,但双楠并不介意。偶然有一天,奕娘遇到了家乡的一个熟人,她问熟人:”上次到你家的那个和尚还在吗?“熟人回答:“那哪里是和尚啊。”奕娘:”那你们为什么叫他和尚呢?“熟人答:”他叫禾禾尚,所以我们就叫他和尚罗。”原来是这样,奕娘暗笑。

不料一天,宝华遣书,说十分想念,要和奕娘一见。奕娘心情十分矛盾,但还是忍住了,说相见不如怀念。然而不多久,宝华亲来见奕娘,他告诉奕娘,失去了奕娘才知道后悔,至今未娶,仍在等奕娘。奕娘十分感动,准备跟宝华走。宝华备了快马,两人骑马向京城。

富丽的京城生活和繁华的都市景象让奕娘很兴奋,奕娘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然而,宝华是个强势男人,奕娘性格倔强,两人时常闹矛盾,奕娘暗自神伤,她不禁怀念起双楠,双楠对她永远是那么温柔体贴,用情至深。宝华经常出去赌马,花天酒地,彻夜不归,奕娘终于明白,双楠的好,她发现双楠已经在她心中深深扎下了根,他朴实的笑容,他怜爱的语气都让奕娘心生疼痛。终于,奕娘留书一封,独自去找双楠。

小镇还在,只是双楠变得憔悴,他不再温存地看着奕娘,而是漠然地走开。奕娘的心跌成了碎片,她知道,已经失去了人世间最宝贵的东西。然而,奕娘并没有放弃,她温柔地对双楠,打算用自己的好来弥补曾经的背叛。然而双楠仍然不言不语,表情呆滞。镇上的女子桃红很喜欢双楠的清秀腼腆,经常来找双楠,双楠亦不拒绝,甚至露出难得的笑容。奕娘日渐消瘦,以泪洗面,她常问双楠:“虽然我对不起你,可你真的不爱我了吗?”双楠似乎有点触动,但是仍然不爱说话。

奕娘渐渐失去了信心,于是某一天,她离开了小镇,再次去闯荡天涯。她时常在想:“双楠真的和桃红在一起了吗?”想到这里,百味纠结。

年轻的奕娘,孤单的女子,总是会有人纠缠,然而奕娘再也爱不起一个人。

版本二:奕娘回到小镇,然而人去楼空,双楠已经不再,旁边的大妈说,双楠已独自一人去流浪江湖,他知道奕娘必定会来找她,修书一封在此:

奕娘:凉风送月高楼近,孤燕远走空涕泪,夜入荒芜生寒烟,此去经年何时归。我已远去,今生或许无缘,但愿你珍重!楠字

奕娘心头一片冰凉,金盏花还在夜风中飘香,梧桐树依然是根深叶茂,可是双楠呢?天地茫茫,去哪里找呢?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他,还在这片梧桐树下,她耍了会单刀,双楠笑吟吟地看着他,眉宇间仿佛有话语涌动,可是什么都忍住不说。那时的她,怀着是对宝华的纠葛和落寞,还有飘零的身世。双楠看在眼里,什么都不说,在她摔伤后,请了最好的大夫,小心翼翼地让人为她敷伤。数日来,都是衣不解带扶持她,未曾越过礼法半步。成亲后,对于她的所有任性和蛮横,都纵容着,从未说半个不字,可是她却把双楠给丢掉了。

在夜色中踌躇了半响,奕娘决定去寻找双楠,天涯海角,都要把双楠找到。

一日,来到菊花镇,镇上的菊花远近闻名,听闻要在中秋举办菊花节,届是镇上的名流和花魁花月容将在节上抛绣球。奕娘想散散心,便小住了几日。不料在巷口碰到了京城的那个禾禾尚,不料他剃掉了头发,完全是个和尚样子,奕娘很惊讶,拉住他问:“你还认得我吗?”禾禾尚说:“这不是奕姑娘吗?”奕娘十分惊喜,问禾禾尚:“你怎么变成和尚了?”禾禾尚说:“我本来就是和尚啊。”奕娘问:“你能为我算一命吗?我能找到我相公双楠吗?”禾禾尚说:“有缘便是无缘,无缘便是有缘,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施主,告辞了。”说完,飘然而去。奕娘呆了半响。

菊花节开了,人流如潮,生在这个时代,花月容如不是如此美丽,又如此聪明绝世,若不是经历如此多的磨难,花月容怎么会一掷千金,成为菊花镇的首富。

奕娘看花月容风华绝世,大气从容,不觉十分钦佩。晌午,奕娘来到一家客栈吃饭,只见那个掌柜和双楠长得十分相似,不觉看呆了。掌柜的丝毫不管这人世的嘈杂,专心致志地看着他的账本,好像是看着一堆金子。奕娘不觉走向掌柜,问道:“你是双楠吗?”掌柜十分惊讶,问:“姑娘,双楠是谁啊?”奕娘问:“双楠,你不记得我了吗?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说完,拉着掌柜哭起来。掌柜连忙扶住她,说:“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我叫秦生,是这里的掌柜,从来不认得什么双楠。”奕娘仔细辨认,确实有几分相似,但终究不是双楠。客栈的人纷纷好奇的张望,秦生说:“姑娘,要不你要里面吃饭。我叫小二给你端来。”说完,就安排奕娘到了二楼的一间雅阁,亲自为奕娘斟上一壶茶,把桌上的灰尘掸干净。奕娘看秦生认真细致的模样,似乎双楠就在眼前,不禁心思纠结,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秦生不知如何是好,便说道:“姑娘,你先不要想那么多,来,吃点饭吧。”奕娘想,吃饭要紧,找到双楠要紧,便添了碗饭,菜也十分爽口。吃完饭,秦生说什么也不肯收钱,既然如此,奕娘便拜别秦生,独自再去寻找双楠。

骄阳似火,卖菜的老头似乎要被担子压垮,面目模糊的乞丐独自蜷缩在桥边,奕娘突然觉得自己不在红尘之内,仿佛身处另外一个世界。突然想到自己这样不停地寻找双楠,到底有没有意义,漫漫人生,难道就这样寻找一辈子,如果一辈子都找不到双楠,岂不是要一辈子流浪天涯。出来多日,身上的盘缠也将用尽,自己此生何去何从呢?柳岸静寂无声,只有知了一阵阵。

正在思绪泛滥之际,忽听身后有人喊:“姑娘,请留步”,奕娘回头,只见秦生快步走来,奕娘突然有种很亲切的感觉。秦生说:“姑娘,我看你孤身一人,要不我送你到西风镇,那里人多,说不定可以打听到你家相公。”奕娘看秦生认真的样子,十分感动,但还是摇头拒绝了。秦生没有坚持,而是把一靛银子放在奕娘手中,奕娘又有阵错觉,放佛他就是双楠,但是摇摇头清醒了。秦生说了声珍重,变走了。奕娘突然想,如果当初第一个碰上的不是宝华,自己也就不会错过双楠,如果自己第一个认识的是秦生,那么也许不会去寻找双楠。人和人之间的事,怎么说得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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