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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桂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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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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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响

就这样第一场正式的秋雨落下来了,沙沙的声响正宗的雨的味道,四平八稳,不急不躁,温和的落在大地万物间,落在世人的心坎的门槛上;门槛上仿佛垫了几块参差的石头,终究上了略略的苔藓,若刘禹锡《陋室铭》那句‘苔痕上阶绿’的意境,草色入帘青,青色的树,青色的园子,青色的秋天情愫瞬间拨开了斑斓,斑驳或斑点。

昨夜秋风有序,有静,有动,有力,有推窗而入的朦胧。晓起听雨,大珠小弦之间敞开了素来紧绷的脸颊,使得人间秋意安静,甜美,少许的萌动,幽雅的祝福。我听雨,声声入耳,入心,入脖,入手心,入历夏以来的聒噪,惶恐与不安。岁月静好,秋天适宜,养心,养肺,养肥,养育,滋养一切存放在生命阁楼里的东西,情愫与期待。明天会更好,秋雨润物细无声,就这样以其薄薄的方式,从天而降到你厚实,厚重的心灵根系,道声别来无恙的问候,许些冬天会下雪的美景。

秋天会下雪,多好,嗯不是有那么一句“胡天八月即飞雪”吗?今年南疆的秋,桂花的香味儿隐匿得很厉害,皆去哪里步履它的芬芳了?秋雨以来,秋风一起,秋意一凉,莫非桂花的香味儿迁徙为流浪,浏览与留香。伸开手掌,掌心若在水中舀鱼一样瞬间婉转合掌,嗅嗅秋天的滋味,淡淡酥酥的钻在毛细孔里,和风细雨的诉说着久违的承诺,芳香与今生来世。我欲乘风而去,是乘不了风的,因为秋风太绵薄,只是舔舔你的文静,而绝对粘贴不了你的期盼;我欲举伞雨中,举伞雨里步履太轻,没有儿时的那双黑色的大雨靴,雨嫌太浅而不肯就坐的;雨与靴子的组合虽然成不了远古,但也渐渐的远距离的道辞了相互。于是乎下雨的日子,在雨中平静下来,就已经是很难得的安详!

秋雨一停,我又跑了回来,跑到了清醒,清晰而清白的人间,问秋,探秋,看秋,还秋,秋天不会再回来,空气中的清冷的风味儿不会永远的钻在衣袖里,秋天的雨不会这么正儿八经的下一场,于是乎秋天弥漫着一缕棉被上沾着雨滴的味道,温和间一种柔软,悄然下榻在这秋天的上午。稻谷,植物,瓜果,树木,河流,还有那不肯怯场的秋荷,这会可否轻轻柔柔中互道平安?秋天是很轻盈的,步履间若踩在云朵上,腾云驾雾,云里雾里,花开花落,婉转沉重多少生灵的视野,听觉,触觉与心里的视觉宴!

轻轻的走来,轻轻的离去,悄悄的飞扬,悄悄的栖息,翅膀在世人的心里,秋天的温度,深度适合其长成,低低的扬起尘埃,高高的翱翔于长空;秋天若温室的器皿,肥沃的滋养着你心灵里的忧伤,惆怅与等待。秋天是最善解人意的围脖,摇篮,月亮,庭院,小路,故乡的棉被,来得轻,抱的紧,依得结实,熨帖得甜;飘着幽兰的香,浮着荷花的气色,泊着银杏枝干的干净利落。秋天,变成一只鸟,太轻;变成一只天鹅,太低;变成一堵墙,太堵;变成一头大象,太胖;秋天里,变成树林间的雾气,露水,秋霜,高低不平的在心里浸染着树林的伟岸,从而透到心里时,酝酿成故乡酸菜坛子的浸泡,酸酸甜甜的味道,总漂浮着一种风韵,根系却安稳在心里,来来回回的慈祥!

秋雨一落,琵琶声来了,可惜不大懂得其旋律的美妙,于是秋雨在心里还是像菜园子的白菜上的滴答,最原始的和篱笆墙里墙外的人和物打着招呼,互道着天冷了添衣,添件背心,外套或者戴个帽子的问安,然后呲溜呲溜的绕着房子走,兜着路走,围着左邻右舍的鸡圈,鸭圈与鸟儿的羽毛道家常。途中遇到一兜兜白菜,有的高,有的低,有的青,有的瘦,于是乎青白脸色的词语跑到我的面前,于是乎我看着秋天里的生长,延伸拓展到秋水,秋田,秋天的堤岸,秋天的舟子,秋天的橘子树,秋天的葡萄的酸。秋天是不再重复的,于是我常瞅着它的衣脖,看它在天空下不能延伸太远太高的起起伏伏,起起伏伏的秋寒料峭。

时光总是新的,秋天总是温的。静如处子,应该是属于秋的影像。没有玫瑰的火红与刺,只是不经意间一瞥你的眸,而你正好走过它的身边,这一年秋天相遇正好,眼睛没有红透,略许的清泪眼眶间不垂落,只兜兜转转的绕着眼珠子,呵护着眼中的都市云集,而从不荒芜其轻盈。秋天了,心中的罗盘该继续起航了,不然赏过春天的花,晒过夏季的火辣,这内心深处的万千蔚蓝如何璀璨?

窗外, 又响滴答,晌午秋雨,正欢!正是你眼中的万水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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