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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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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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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白和杜甫相遇


——酒仙和诗圣走过的长安十二时辰


姜建华


满目悲生事,因人作远游。青未了的岩岩泰山,到这叶落无依的长安有多远的路啊,这个春天,飘满了缭绕心头的秋意。哪位诗人在用短短的诗句,倾诉他的衷肠,篱笆墙,月光光,远走他乡,越走越远的路,愈远愈切的情,千里万里,那月斑驳了谁的身影,泪又滴湿了谁的青衫。处世若大梦,胡为劳其生?青的颜色在春天盎然,长安的满目的春光啊,为何那么多伤心的泪滴,默默无语,渭水河里装满了谁的心事……

                           ——题记




李白斗酒诗歌一百篇,我喝了一百斗老酒了,亦然没写出一句像样的唐诗,

是酒喝的不够多吗,接着喝,趁这浓浓的夜色,三声笑破红尘,在人海狂浪,狂浪,大摇大摆飘在人海,一路向远方,寻找丢失已久的冰冷已久,甚至陌生的自己。

这个普通又隆重的盛夏之夜,多少女巫,精灵,在无奈地念着这仲夏夜的咒语,这夜是属于你的吗,夜空下有李白杜甫,三教九流,小鬼小巫,同样也有低到尘埃的凡夫俗子,沉默无语的你我,那尘埃的低处,可有开花的梦想,记得起那夜空的红色闪电,曾照亮了连绵的山峦,今夜没有窗前的明月光,没有朵朵情人节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开,七只野天鹅飞过的夜空,布满长吁短叹,那指月的手指,在青草潮湿的带着土味气息里,豪气不再,

四处流浪,青涩时期的梦想,和骚动的诗神一起,凝滞在久远的萌动的仲夏之夜。

狂浪一生,流浪一世,荒原归来时,重新领有自己的卑微的使命,那月下低低的苦篱笆,是否记得少小离家的孩子,谁还在牵肠挂肚,那久远迷离的一帘幽梦。

缘定今生,有聚有散,亦春亦秋的季节,长安的十二时辰,一点一滴在光影变换里度过。


天上的玫瑰冬天也会开放,梦里的玫瑰雪地里也会飘香。

青的颜色在春天盎然,醒来的时候,泪滴湿了谁的春衫。

甲骨的文字存在千年万年,梦里的文字激活了谁的三生三世,只不见那十里的桃花。

秋风又破了谁的茅屋,那茅屋的草被谁家的熊孩子抱走,敲一敲拐棍写下万言诗行,那草堂便成了历史的风景,不凉不热地存在于,人们的春夏秋冬,胜过那千万间的广厦。

泰山岩岩,鲁邦所瞻,裘马清狂漫游齐鲁大地,二十四岁的杜甫写下《望岳》。

长安城飞扬的尘埃和萧萧马鸣,颓垣残壁映照那满城的春色,荡胸生曾云的气度不见,那春和景明的鸟惊了谁的心。

渐入佳境的行走,走过了水帘洞也走过了晒经石,杜甫是否听到如来的训导,这齐鲁未了的群山之巅的郁郁葱葱的青涩,是否映照了青春的行程。

亦或感时花溅泪,亦或茅屋为秋风所破,那时的杜少陵,是否还荡漾着岱宗神奇的云,看着八月怒号的风,唯有拄着拐棍的声声叹息,漫漫回忆他未老的青春,他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的行走,从造化钟神秀的山峦,走过安史之乱的尘烟,走到风景如画的浣花溪畔,留下诗圣的名字。

天苍苍,山莽莽,风霜雪雨,嵬然不动,我仿佛看见杜甫舒展的笑颜。

遍览五岳名山的裘马少年,挥鞭驰骋于大唐的驿道间,读破了那肆意飘洒的万卷书,尘埃和马蹄声飞跃万水千山,望断迢迢来时路,一声长叹,落花流水已是暮春的颜色,惊鸿飞过,谁在风雨飘摇的时刻,等待那抵万金的家书。

人生得意须尽欢,只不见对饮的李太白和白乐天,天地苍莽万事蹉跎皆云烟。

当冬和夏一起劫持了这个春天,烂漫花开冰凌也不甘寂寞地盛开,雪花灿若桃李也灿若星辰,覆盖了幽微的野百合,弥漫了野天鹅的呼喊。

这风雪飘零的春天,这似水如沙的芳华流年,在某个以雨亦雪亦风亦火的时刻,四散为侏罗纪化石的斑驳纹痕,阳光和树动人的姿势,是否还在那个秘密花园恣意伸展。


春夜,杜甫一个人,孤独地走在长安的大街,那是一条曾经灯火阑珊的路,那时,和李白一同春风得意走过的路,今夜,李白去了哪里,是否喝醉了,睡在哪个柳堤。

长安的满目的春光啊,为何那么多伤心的泪滴,默默无语,渭水河里装满了谁的心事,从青未了的岩岩泰山,到这叶落无依的长安有多远的路啊,这个春天,飘满了缭绕心头的秋意 。

一夜呼啸而过的风,撕开了春天的华丽外衣,近处的云,远处的云,幽微的夜,犹如掠过一个又一个的暗影,耳边又响起咸阳桥的声声班马鸣。

没了李白的陪伴,今夜,只能将中年裸露的焦躁与健忘塞进这未央的黑夜,这日暖花开的季节,奇怪无比的天气,一个又一个漫漫的长夜,一场又一场的风沙袭,春夜,天气依然冷,依然冷,走过的路,该暗淡的都暗淡了,该半江瑟瑟的都瑟瑟了,只不见那夕阳半江的红,暮色里低垂的额头,想不起那曾经谈笑风生的笑意,让这春日的特大风也吹走这长安的灰尘,吹走这春夜凌乱的行走,一点不剩包括所有喧嚣的气息,包括所有的凄徨无语,归云一去无踪迹,再不似那彷徨少年时。

我急切的想走进夏天,走进夏天的第一场雨,不为汹涌的花香,只为那闪电毁灭的霹雳,照彻这阴云和浮尘迷漫的夜,和那一场场席卷一切的癫狂的花落雨,今夜,走在长安街的杜甫心无杂念,只是没有李白的陪伴,只是没有月光如水照缁衣。

万水千山的苦苦等待,尘封了心底的心事,浣花溪畔舒朗的蝶梦,一如那年的明月光,梦中流浪的花蝴蝶,是否还能寻到那时的幽幽暗香。

在朔风呼啸的春天不动声色地,看那墙角瑟瑟的迎春花,一抹惊喜一抹羞涩的时光,凌寒独自开,是花和那惜花的梦中人,久久期待的暖暖的阳光。

那干裂的情纹,会在哪个雨季丰润,四处漂泊跌宕的风不停疯跑,梦无痕,小园香径彳亍的身影,依稀映着那时的月光,心里刻着一个暖暖的声音,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似曾相识的堂前燕,这春天的浣花溪畔,洋溢那欢喜和期待的一帘旧梦。

走过九月,你不再说话,没有悲伤也没有欢喜,蝙蝠开始敏捷地飞翔,穿过蓝蓝的雾霭和一夜星光,与秃鹫一起共舞今夜,那万古的忧愁终究是无法自愈的一颗树,或者草,等一场天火或地火,让你重生,苍茫的雪原,只有纯净的风声,悲伤是个缓慢的事情,没一点诗意,外面热闹的世界,隔绝的天空,没人知道雪原的冷,更无法体会那冷火的温度,心中抑郁的湖泊,乍起的秋风,吹不出可爱的涟漪。

十月的温柔,谁点燃了烟斗,那对着苍白太阳的歌唱,销声匿迹,灰色的温和月光,照进谁凉凉的窗,没有悔恨的记忆没有苦涩的低语,你没有看见自己变得年轻,在这辉煌的十月,凌晨四点,你还是那个无知的等待被启蒙的小学生。

夜愈来愈深,影子愈来愈长,话愈来愈少,春风得意那马一日走过的长安街再无蓬勃可言,只剩漫漫的长夜和柳暗花明的遥遥无期。


我闭上眼睛,坐在梦的尽头,看李白一杯又一杯地饮酒,直到他痛快地饮完了三百杯老酒,直到他高歌天生我材,直到他长醉不醒,只留一个空空的金樽,映着月牙灰蓝的光,那浅浅的酒杯和淡淡的月辉是否销了他的万古愁,他那出门打酒的孩儿又打来新酒还是老酒。

我闭上眼睛,我梦想着自己,喝三百杯老酒的感觉,一片广阔的牧场在我的眼前伸展,一条奔腾的江水流到盛世繁华的海边,我只是一个我,一个喜欢做梦喜欢老酒,喜欢酒后流泪的尘世的凡夫俗子啊,我只好和诗仙一样痛痛快快地一杯又一杯,把忘事干掉,在暗夜的风中徘徊,或在凉凉的月光里沉沉睡去,一片寒冷、忧伤的狗血剧,在梦里翻滚,扑腾,挣扎,然后消失地无影无形,像逃遁而狡猾的红狐狸。

我醉了,我睡了,我飘飘欲仙了,一位美丽的女子从面前走过并在歌唱,她从雪原来,她从月宫来,她从聊斋的故事,还是安徒生的童话里走来,她唱着飘飘摇摇的歌,那是霓裳羽衣,还是二泉映月,是祝福,是咒语,还是她前世凉凉的心语,我闭上眼睛,我静静地等待,一个美丽的女子从我身边经过,然后消失,一个凄婉的故事从我的眼前摇荡,发酵,沉淀,凝固,冷冷的,凉凉的,像荒原的冰雪像月里的寒光,人面桃花,亦或窗前明月,哪位诗人在用短短的诗句,倾诉他的衷肠,篱笆墙,月光光,远走他乡,越走越远的路,愈远愈切的情,千里万里,那月斑驳了谁的身影,泪又滴湿了谁的青衫。

夜风吹走了美丽的仙子,吹醒了我的旧梦,夜空如此寂静,那天边的星那样清凉那样清晰,我那痛饮的三百杯呢,我那雪地里撒野的豪情呢,一阵又一阵的风无序凌乱地摇荡,我那出门打酒的孩儿又打来了什么酒,我醒来我睡去我清澈在这混沌的夜,我迷醉在那飘渺动人如泣如诉的霓裳羽衣,和歌舞垂泪的陈年旧事陈年旧人,岑夫子,丹丘生,今夜,我为你歌我为你舞,将进酒,杯莫停,哪管孤月照残生,梧桐昨夜西风急,鸟也朦胧月夜朦胧,好梦频惊,奈何那高楼雁鸣一声声。

那一个重阳节,谁拖着凌乱一秋的身体,爬到江边的高处,一个人默默喝酒,既然老酒无人分享,那凌寒傲霜的菊花开它又有何用,我是怎么一个人我为何要饮他三百杯,我从哪儿来又往何处去,我犯下什么过错为何要背负那虚妄的时光尘埃,每一夜每一夜在夜风里循环往复,是冷漠还是孤独,这暗夜的荒原你聆听了谁给的天书,你是否留着夫子送你的礼物,是本古书,还是一壶老酒,这一生要读多少无用的书,要喝多少迷醉还是清醒的酒。

不醉不归,是我今夜唯一的梦想和信念,我愿这浮云再遮不住我的眼,我要这尘埃再埋不了我的心,每一夜每一秋我在荒原寻找梦的荒诞不经,我在寂静的月下遥想月宫仙子的虚无冰冷,谁人能在凄清的月色里醐灌顶醍醐,每一夜每一夜如此往复,谁说谁的漂泊说言谁的孤独,那一江春水掠过繁盛的夏花走到落寞的秋,那茫茫的雪原又解了谁千年不息的哀愁,说不清是冷漠还是孤独,看那凋零雪花里凌乱的脚步。


长安街的夜风,吼着原始的叫声,掠去浸满尘埃的旧衣衫,白白的月,亮得发狂亮得孤寂,让终南山修行的仙人,油然升起一段莫名的思乡的伤。那只蝴蝶醉倒在往日的忧伤,瑟瑟发抖。

那天边的孤月啊,今夜请陪我一醉方休,那一杯又一杯浓浓的老酒再也喝不完再也喝不完的老酒啊,那醉了千年的诗人是否醒来,那如钩的月,照着异乡窄窄的窗,床前明月光,无语泪千行。

时间的沙漏,不舍昼夜,如那奔逃的夜影。早春二月,春寒料峭的风中,没有桂花的歌唱,嫦娥,玉兔,那一句咽哑的低语,低沉了整个夜空,高酒杯的后面,漏出狂浪而空洞的笑靥,呆滞的目光,找不到调情的词语,

无语的泪珠,滴落成河,在漫漫的夜,落进经年的尘埃,美好的梦被时间蒸发,只有隔绝的期待完好无损的保存,走过一场又一场的风雪,迈过一道又一道的坎,那梦里的迷离慌乱,似睡亦醒,那荒原的灰月光,蓝月光,依然无法轻易释怀,多年之后,你又在哪场风雪里漂泊,走吧,走吧,随便走到哪里吧。

如果我是一滴纯净的水,就让我消融在老酒的醇香中,让我的忧和愁,悲和喜在长江里奔涌,咆哮,怒号,不与凡花争奇艳,傲霜斗雪笑风寒,一壶老酒天地间,朵朵花开淡墨痕,呼儿将出换美酒,隐约香更浓情更浓。

风流倜傥,潇洒俊逸,尴尬地静止在时间的深处,那沉浮跌宕的阴霾,埋葬了谁精致的乡愁。

我祈祷,时间的风,没有东南西北的风,狂乱里删除一段段泛白的时光,

夏夜孤独的虫鸣,在滋滋地啃噬谁的痛和殇。自由城市高贵的城市,焰火般地轰轰烈烈,日日向上蒸蒸日上,寄托亿万打工仔的梦想,睡眼惺忪的蜻蜓,在故乡的清晨开始不停翻飞,

谁依梦为马,谁画地为牢,北漂南漂飘不出梦半泪痕无依的那片愁,醉在荒原的蝴蝶在女巫的咒语里醒来。


那远处大雁塔的钟声,那城墙的暗影,在李白的哪首诗里汹涌澎湃,在杜甫的那段词里低默不语,紧紧捂住今夜长安街的裂痕,一场风暴过后,落花人独立,未央的路,行走谁迟滞的步履,再也无法用深情拥抱粗糙的生活,

你的词典吻着最初的青涩的温度,那些日期那些泪滴那些笑语,你已记不起,没人能抽身离开夜的废墟,没人听懂暗夜女巫的低语,爱人,亲人,温的雪,冷的火,洁白,能否医治这治不了的遗忘,时光里,没一点回响。

泪或笑,只剩雨后一道彩虹的光。

告诉我,不要告诉我,你爱这废墟,还是梦里的天堂,你有你的苦难,大地有大地的痛苦,无问无言,空空如也的天。

蓝色的竖琴,奏响在一个又一个,月明或飘雪的夜,说呀,说呀,女巫你在说什么呀。

长安的十二时辰,在风雪的夜里默默走过,没有莺歌燕舞,一路狂浪的人去了何方。

晃晃荡荡的大月亮濯洗谁的春秋,长安的十二时辰,在李白杜甫的诗歌里稳步前行。


2018.4.5作

2019.7.11修改

2019.9.28孔子诞辰修改

2020.1.15 08:15腊月二十一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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