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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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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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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鸟朝雁

唐王梦

贞观十九年的秋天,金色的阳光染风浸水,红漫花叶。唐王东征高丽率将士凯旋,晚霞时分,行至原孤竹领地的芦荻旷野,一排鸿雁凌空飞舞,雁鸣环绕燕语于长天放歌,雁影伴随云影逐秋水荡漾。

唐王停住坐骑,扶鞍仰天凝视,一声长啸,举弓搭箭欲射向雁群。此时,一条线的雁阵已随唐王的叹惋变成了人字队形,雁阵悠悠,娇柔、敏捷。只是声寂寂,却又心寄寄。白云过往中,朵朵都是牵挂。流水缓急里,处处皆生惆怅。

唐王剑眉紧锁,将箭放回箭囊,但还是猛然拉满弓弦,噔,一个浑厚振颤的声音在空中扩散,激起一片雁鸣。鸣纷纷,叫怯怯,声乱乱。喜如歌,哀如乐,惊成喊,恐成嚷,悲像诗,怒像词。领头雁两串泪水落下,唐王顿生感悟,心念慈悲,泪泉淙淙。

他仿佛看见长孙皇后和爱妃们思念的花容,忧愁潮起,涨满心眉。

众雁悲鸣,离愁别绪让队形新生别样, 构成一个心字,当空盘旋。落霞飞舞,映红雁羽。

唐王面色酡然,温情脉脉,目送雁群。众雁阵阵讴吟,不再远行,飞落在千丈外的一片泛黄湿地。

唐王离鞍下马,命将士筑营插旗,垒灶起炊。傍晚,腴月当空,银辉乍泄,唐王独骥来到雁栖处,见鸿雁引颈向天,翩翩起舞,月色中百花来簇,百鸟相拥。

唐王惊叹眼前的花鸟朝雁,弃马直奔雁中。雁影隐去,羽化成皇妃们,与唐王卿卿我我,缠绵悱恻,深忆春愁,痛叙秋思。一派王和妃的锦绣祥和,一番花与鸟的织锦唱和。

翌日清晨,彤阳唤醒唐王,营帐内只有晨曦侍候,没有了妃歌雁舞,消散了鸟语花香。

夜晚妃雁花鸟相聚同欢的景致,原来是唐王与将士醉酒当歌举杯欢愁后的通宵长梦。唐王感慨之余,命人铺宣备笔研墨,手书赐名。

射雁升烟的营地为上射雁田庄,雁落栖息的湿地为下射雁田庄。

唐王与将士离开后,百姓迁移此地。千年史迹,历尽沧桑。如今,上射雁田庄和下射雁田庄俱已变成了美丽富饶的田园乡村。

唢呐情

唐王的传奇一梦,无人知晓,可后人却将唐王凄婉的香梦当成传说千年传颂,并用唢呐吹奏花鸟朝雁,欢悦或哀矜地传唱。

唐王惊弓之雁的泪水,一眼化作一片垂杨柳,柔韧不舍爱意。一眼化作半亩绒花树,殷殷期盼合欢。

而今,营地早已变成上射雁庄村,简称上庄,并升级为乡。街巷秀丽,垂柳依依。湿地也已成为下射雁庄村,被称下庄。民风淳厚,绒花艳媚。

上庄乡有一位俊朗的后生,人称唢呐王子,艺传于祖上。唢呐响起,莺歌燕舞,花蕾绽放,翠叶柔润,小草轻歌,流水澄澈。

每当月上柳梢,后生依柔傍愁,尽心尽情,吹得人约黄昏,情侣缱绻,虫吟缠草,蜂蝶绵花,繁星闪烁,祥云追月。听者心自暖暖,情自舒舒,感之清清,乐之陶陶。

丙申点燃了祥瑞的烛火,照亮了绒花的美,升起了柳树的愁。唢呐的乐声跋山涉水,不辞辛劳,用无疆厚德,无言大爱,邀来花儿鸟儿,请来春燕鸿雁,一场记下乡愁----留住梦想的盛会隆重开幕。

一年连二十四个节气,时令存异。一个乡牵二十四个村落,村有不同,但美丽皆在,乡愁共享。瞬间,王之梦、圣之心、民之意在花儿歌唱时,鸟儿问答间,于新千禧的色彩斑斓中重逢花鸟朝雁。

鸿雁曲

依稀记得一个汉使,苏武,牧羊十九年。酷暑严寒、雪雨雷电笼罩的岁月,让他成了深重寂寞的男人。是鸿雁作为信使,才得以让这位尊重使命敬重气节的使臣回到故里长安。

大唐奇女王宝钏,为了爱情,苦守寒窑十八年。鸿雁甘当信差,背负罗裙血书,让这个最孤独的女人最终团圆。

不仅是充当信使或信差,也是游子怀乡之心的停靠与飞翔。

在芦旁,爱着故乡。在水边,恋着他乡。思向苍茫,情自徜徉。

从北向南,从南到北,串起了山峦,连接了江湖。在无垠中勾勒出季节的美,于广袤里渲染了故乡的愁。鸿雁,就是千种美中万类愁里有灵性的大美乡愁。

上庄乡的黄昏,韵致典雅,风光素媚,声息恬淡。柳丝袅娜,绒花粉艳,炊烟袅袅。

唢呐声嘹亮悠远,鸿雁闻声振翅而来,更显出别致的美丽和浓淡适宜的乡愁。

不再因迁徙而停落,而是对上庄乡的山川之俊,田畴之美,人心之善深情的眷恋。

仿佛在等待,和花儿一同烂漫;好像在呼唤,与鸟儿一起共鸣。更像是对生活的一种信念,对未来的一种向往。

花呈艳丽献芬芳,鸟歌乡愁颂梦想。花鸟亦代表民众民意,花鸟朝雁描绘了坚固美好信念,唱响幸福未来的隽永画卷。

花香颂

各种鲜花在鸿雁的周围争相开放,雁行花也行,花动雁亦动。唢呐声传,鸿雁引吭长鸣,花朵尽情欢腾。鸿雁舞动翅膀,一边讲述,一边聆听。说到吹唢呐的后生,一片静寂,一片羞赧。谈起后生是乡里带头人,就像自己是领头雁一样,继而,潺潺情动,阵阵香远。

众花推举梅花率先分享。从隆冬走来,一路辛苦,且最先莅临。梅花矜持,懂得如此盛会自己的冷艳不适当先。

栗花牵着合欢花火辣登场,一个馥郁,一个淡雅。齐唱赞歌共夸新墙,栗花夸村里村外的长城墙美洋洋,合欢花赞村街处处的民俗文化墙喜洋洋。

走过一个乡二十四个村庄,墙墙相连,蓝灰间白的色调像和平鸽,或停歇,或飞翔。工笔唐王和鸿雁的故事,写意嫂娘杜玉茹的大爱和美丽乡愁。鸿雁不断眺望和俯首点赞。

鹅黄的迎春花从通衢大道走来,素装朴实,笑若春阳,温馨甜蜜。花蕾初绽的杏花依然越墙,依然羞红,已然跃上了山岗。

高洁的白玉兰秀美了街巷庭院,无须叶伴,独有的娇艳和芬芳,表明了忠贞不渝的品性。

桃花啊,桃花,时运,爱情。满园的粉,漫山的霞,风为乱红舞。

初生的梨花蝉翼般嫩白,好像有些孱弱,经风呼雨唤后,怒放出厚重的乳色,皑皑若雪。

五彩缤纷的鲜花曾执意争春,此时,又笑着闹着指点着,炫耀着广阔亮丽的新居……万亩现代休闲农业产业园,美不胜收。千株海棠花和万株萱草花,为新邻居的风采手舞足蹈。

芍药花伴牡丹花舞步舒缓,一个丽质,一个华贵。唢呐声轻柔,鸿雁驻足观赏,群芳屏气凝神。此刻,不再是牡丹为王,芍药为相;也不是坐如牡丹,立如芍药。而是,似姐妹,像伉俪,款款深情。即为上庄乡的美代言,也为农户添香,还是九江农场花圃的形象大使。

蔷薇花、月季花、玫瑰花三姊妹,恍若天女散花,意气风发。如此凝香,这般美艳,不只在院落在农场在休闲园,在中国上庄婚纱摄影创作基地也大放异彩,朵朵留情。

金银花蕊不离不弃,似鸳鸯对舞。石榴花语,成熟之美,累累子孙。金色银色铜色的花开,都是给浪漫基地的靓丽主角们温厚的祝福。

鸿雁听到了山茶花和杜鹃花的私语。茶花可爱,有一颗谦让的心。杜鹃懂得爱的喜悦,也恪守爱的节制的箴言。

鸿雁看到了属于庭院的木槿花,枝叶扶疏,花蕾疏放。却坚韧,又坚持。

在悠扬的唢呐声中,月光下的桂花,香飘农家,沁人心脾。

九月菊花,心性高洁。送给鸿雁一词:朝饮木兰之坠露,送给后生一词:夕餐秋菊之落英。

水仙充满敬意,指挥着绿洲花卉基地的君子兰、蝴蝶兰、康乃馨、百合花、一品红、栀子花、茉莉花等众多花姑娘载歌载舞,牵牛花恣意吹奏,郁金香深情领唱,兰花念白清逸悦耳。

田间地头的柳树花、槐树花、枣树花、葡萄花、苹果花、山楂花、柿子花,还有篱笆前大棚内的葫芦花、豆角花、黄瓜花、茄子花、倭瓜花、番茄花,都在春良农业园和各个农家院编织着花花的梦。日日月月,季季年年,果果累累。远远近近,果实芬芳,花梦绚丽。

一月的梅花和七月的荷花终于对话,共同见证了一个平凡的女性杜玉茹构筑了一生的伟大,用五十一个春秋伺候看护身患重疾的小叔子,五十一个冬夏的辛苦付出,一辈子的厚德大爱。她有梅的坚强,有荷的慈爱。有雪梅的清香,有雨荷的清婉。心里有着梅荷的圣洁之美,也有着梅荷的甜润之愁。

月色溶溶,清风习习,唢呐声颤颤,一个绿色的广阔的油葵方队,正踏着勃勃生机昂首阔步,等旭日东升,待朝霞万丈,一个个充满希望和快乐的金灿灿的笑容会迎接你,并祝福明天会更好。

鸟歌唱

飞来了,飞来啦。一只喜鹊,两只。一群麻雀,还有燕子,白鸽。

柳树乘风而来,黄鹂鸟在鸣啭跳跃。绒花树在月色中宛若柔润女子敛衽而拜,蝴蝶、蜜蜂、蜻蜓如花的色彩掩映在粉红的衣裙之上。

后生与鸿雁互相仰视,乐声和长鸣激荡心潮。白云载白鹭而归,舞姿翩跹,欢声婉转。

当森林医生啄木鸟巡诊归来,夜莺开始了歌唱,不是歌颂爱情,而是上庄美的歌曲,百鸟合唱,百花共舞。

鸿雁立于雁栖园刻有厚德红字的巨石之上,周围有自强,开放,创新的石刻围绕,鸿雁拔下自己的翎毛撒向鸟群,然后高亢地讲述了上庄村被评为河北省美丽乡村的拼搏历程。

花儿闻之吐芬芳,鸟儿听之颂上庄。

喜鹊不在高枝传喜,而在文化长廊的亭檐上畅怀。旁边是村民自己修建的休闲公园,垒砖作墙,搭石为山,种草成茵。回廊曲径,水鸣浅浅。灯笼红艳,上照下耀,艳一个美,耀别个愁。公园与近山辉映,好一个诗画田园魅力上庄。

麻雀纷飞,众赞纷纭。有的说,乡村绿化了,道路硬化了,村路亮化了。有的说,厕所改造了,危房改造了,饮水安全了。最后都认可上庄是宜居、宜业、宜文的生态家园。连叫声都是记住乡愁,留住梦想的谐音。

鸽子飞到后生的肩膀上,轻轻咕咕叫,也是嘀咕声。又一个后生在唢呐后生的感召下,来到了美丽的上庄,投下巨资,建造信鸽训练营和浪漫香街。

鸳鸯戏水不再言情,总是记挂着一位老书记。古稀之年仍为村里操心费力,不仅不拿村里一分钱,就是该给他的钱也不要一分,全部无偿捐给了乡村建设,可谓是无私奉献。

黄鹂鸟叫着,婀娜上庄,开了国学馆;白鹭鸟轻唤,妩媚上庄,建了少年习武堂。鸟的鸣叫声,朗朗的读书声,唰唰的习武声,交织在一起,响亮在每一个上庄人的心里。

燕子衔泥筑巢,在嫂娘杜妈妈家堂屋的椽子间就有燕子窝,大小燕子和杜妈妈一起居住,即舒适又安然。燕子们常常看到吹唢呐的后生来帮助杜妈妈,还有很多后生及年轻姑娘和媳妇们来帮杜妈妈干活。淳朴的爱和美丽的心熠熠闪光,真情浓郁,萦系于上庄人的是爱家守家的情愫和离开家乡后那芬芳的乡愁。

同名杜鹃,一个是花儿,一个是鸟儿。杜鹃花也称作映山红,杜鹃鸟亦可称作子规。是子规啼血才有映山红,还是映山红的美艳让子规深啼。在这里,皆不探究,也不考证,只知道上庄人的心如同映山红花开红艳艳,情似子规啼血深切切。一个叫金艳的女带头人拥有杜鹃的心怀,也具有鸿雁的梦想。

又是闪亮登场的一幕,雄鸡高唱,鸭子呱呱朗诵,白鹅优雅向天歌。绕过碾子、磨坊、谷仓、粮囤,走过乡村图书室、阅览室、村史馆、民俗馆,分别列队而来。好像在和房檐下窗子旁的串串红辣椒解释说,它们既是家禽又属于被驯化的鸟类。还纷纷向田间地垄里的麦子、谷子、金玉米、红高粱询问乡里的循环产业园打造情况,并关心乡里的瑞安牧业和长胜山养殖场建设过程。

俊美的斑鸠和快乐的百灵是宣传员,经常报道上庄人的业余文化生活,广场舞、扭秧歌、猜灯谜、写春联、贴对子、说评书、唱影戏等活动层出不断,迭起高潮。

唢呐声更加响亮,激情澎湃。鹦鹉学不了吹唢呐,但会说女带头人金艳的话:要让中国上庄如诗如画,大美天下。

上庄美

上庄山川厚德,心存大爱。风含着情,水含着笑。鸿雁鸣吉祥,唢呐传幸福。翠柳升烟霞,合欢纳月色。

金艳和后生走千家率万户,美化了环境,发展了产业,充实了精神,和谐了社会。

二十四个村庄的院落、街道、田地,花团锦簇,争奇斗艳,鸟语声声,优美动听。

畦田规整,庄稼旺盛。蔬菜大棚铺天盖地。绿化树、水果树、干果树片片相连行行对接。

亘古至今的历史文化,民俗故事跃然于灰白墙上,水墨淡雅。用道德感动人,以哲理启迪心的画展、图片、寓言、警句显现在长廊、街头、花坛、小桥、广场各处,寓教于乐,丰富多彩。

上庄的和谐就在于党员诚恳的率先垂范,干部诚挚的带头创业,民众诚信的齐心奋斗。民众诚实,信党爱党。党的宗旨,为民服务。齐谋发展共图大业,合力建设最美家园。

从大唐天子到当下上庄,花鸟朝雁贯穿了千年历史,贯通了千年梦想,勤劳朴实勇敢坚强的上庄人始终贯彻自己创造的厚德大美,全神贯注自己内心的瑰丽乡愁。

听,唢呐声骤然吹响,鸟儿开始歌唱;看,花儿初绽争妍,上庄人笑逐颜开。

还有挥之不去,铭刻于心的淡淡的愁,就是鸿雁和中国上庄的美。

继鸿雁的歌曲成为经典被大家珍爱后,上庄美的歌声将在中国大地希望的田野上开始传唱,相信会在中国的每个乡村唱响。因为上庄的美在壮大,在前行,在无域漫延,在无疆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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