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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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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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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过年喽


    “小孩小孩嘴太馋,过了小年就是年……”春节在孩子们稚嫩的童谣声中越来越近了,一种思家的思绪也随之弥漫开来。

至今,我还记得那年没有回家过春节的情形。那是我结婚后的第一个春节,因为其它的原因,我和我爱人都没有回去。万家团圆的除夕夜,身在异乡的我忍不住给父母打了个电话,为了给父母增加节日气氛,我大势渲染大都市的新年气象是如何如何的美,始终没敢流露出半点思家的情绪,但却隐隐地感觉到父母的语气中带着丝丝埋怨。

打完电话的那一刻起,我才真正知道了儿女回家过年对父母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我完全忽略了过年在老一辈人心中“团圆”的传统意义。

除夕那天,面对异乡街头街尾红红绿绿,、喜气洋洋的人群,看到各家门口噼噼啪啪过后的一堆堆红纸,听着一声声“恭喜发财、节日快乐”的庆贺声时,想起老家除夕夜父母和儿子不能团圆的情形,想起初一清早拜见长辈的虔诚与恭敬……

于是,过完大年后的初五,我带着妻子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一路上,看着节后返潮的人流,车上的人还沉浸在节日的喜气中,唯独我,还沉浸在这没和父母过节的反思中,一路上,浓浓的乡愁挟裹着我归家的急迫。

回家了,回到了生我养我的家,见到了生我爱我的父母,别时从未掀起的留恋,在相逢时却爆出几多愁绪来。布满了皱纹的父母脸上,挂着止不住的喜悦。妻子和母亲相抱,一种亲情的亲切感油然而生,父亲的身影忙碌在我们的周围,生怕这难得的团圆稍纵即逝,让我内疚的心灵更加负上了一层惭愧。

满以为,春节过后,我突然出现在父母面前,自以为给了父母一个意外惊喜而暗自得意的时候,我才知道,自从听说我不能回家过年那天开始,老俩口何止是埋怨,父亲整天阴着脸,索性连年货都未置办,母亲有气就往父亲身上出,食欲都减了许多。父亲和母亲都为儿子和儿媳妇春节夜不能回家团圆而生气……

年的味道在时断时续的爆竹声中还没有消散,家的亲情却早已溢满了这平常的四合头小院。父亲说了,不管啥时,只要儿子回来就是年,母亲说了,这辈子没啥图的,就是能图个孩子们常在身边……炊烟起了,象征着团圆的饺子煮进了热气腾腾的锅里;灯笼亮了,映红了一家人喜上眉梢的脸庞。从初六开始,父亲杀猪又宰羊、红烧猪肉、油炸丸子、油炸麻花、油炸年糕……揭开锅盖满家香:有羊肉蘸莜面的浓香,有胡油炸年糕的馨香,有手捻圪垛汤的清香,有红烧猪肉的酱香。腊月里应该准备的,父亲都在我回家后尽力操办,父亲说这叫“补年”,听完父亲为我“补年”的话,我心头一个热浪兜头袭来,我实在无法想像,俩位老人是如何熬过这除夕夜的……

小时候,天天和父母过年,自然起会不到没和父母过年的滋味,然而一旦真正没和父母过年了,却又能真切地感受到父母那份天底下最无私的爱。

春节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传统节日,人们并没有因为历史的长久而流露出丝毫的厌烦情绪,一首“常回家看看”唱出了儿女们的心声。眼下,再过几天,春节就要来了,出门在外的游子,即使相隔千里,在除夕这一天,也要想着法子赶回家和亲人团聚,因为只有回到了父母的身边,那才是真正的过年。

 

                          山西静乐县作协:张天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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