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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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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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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他十八岁了。

今年,他要上大学了。

今天,他那满脸褶皱的父亲,躬着背,亲自将他送上了开往北京的列车。

今天,村里的人都来了,他们带着祝福来了。

今天,他朝他们挥手告别,告别了亲人、告别了故乡、告别了稚嫩而迷茫的童年、告别了曾经的一切。

今天,他走了,离开了。

乘着这列火车,这列由末尾的整体墨绿逐渐变成车头白底蓝边的火车,他怀着忐忑,看着窗外那呼呼而过的景色。

那是怎样的景色呢?是由一块块砖和水泥的堆叠逐渐变成了钢筋和混凝土的构建;是滚滚的黑烟逐渐变成了雪白。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把其印在了心底。

终于,火车到站了。

他下了火车,并没有直接去往学校。

那天,天色还尚是昏暗,他拖着行李,照着大伯的描述,一步一步地前往那个地方。

到了,他知道到了。

在他的前面,一座碑似是山般耸立在那里。在那山的上面,他看见了许多人,其中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

看啊,左面那是二叔和大山哥,右面是青山叔,还有……还有……

太多了,太多他所熟悉的。

他看见了他们,他们也看见了他。

他朝他们挥手,他们则是微笑着,唇齿轻动,似乎在说些什么。

不知何时,歌声响起,在空气中回荡着。

他听到了,听到了这首在熟悉不过的歌。

这首歌是他的老师写得,以前他曾和老师一起在高山和江边上唱过,在田野和那棵枣树下唱过。

这时,他才注意到,天亮了,一抹红色在破晓的曙光中被高高地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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