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趣

青鱼（重庆）

1.一根枝桠开道

国道线上的车子很多

每过一辆

掀起的灰尘都能扑个满脸

眼热的不止是男孩子

女孩子也是。比如我

那年的我5岁，还没上小学

总喜欢跟在哥哥们的屁股后面撒欢

一根树枝就可以当作车子行驶在国道线

小嘴嘟嘟嘟的吼着开道

当枝桠抵住一个洼坑，顺着坡

人就摔进了桥下的垃圾堆

玻璃划开眼角缝了5针

至今，没觉着痛

2.一根野葱两张黑脸

人小鬼大，或许说的就是我们

有次班里组织春游

我因为生病缺席。于是某天

拉着哥哥和隔壁的小叔叔

在书包里装了一个半大的瓦盆和几把米

就跑到河边嚷着要补上

河水可当泉水，却没有柴火没有菜

几番分工。三个人的草稿本子

都被一页页地撕下来当柴禾

哥哥决定回家一趟

而小叔叔和我搬石头搭灶台开始熬粥

并顺着河边的菜地拔了一根野葱子，洗净

或许是春风吹又生的缘故

本来快熄灭的火嗡地一下燃起老高

哥哥回来看到的就是两张黑脸，各自顶着一头烧焦的头发

3.李子熟时满山跑

五月的李子算是早熟

馋了365天的雀鸟以及孩子们，总是迫不及待

阳光明媚也好，绵绵细雨也罢

饭点上，大人们总在家里

约定俗成的熊孩子们恰在此时出没

没有篮子，没有书包，没有口袋

光溜溜的几个瞄着腰就爬上了李子树

青黄不论。个大的

在衣服上擦一擦就先塞进自个嘴里尝鲜

口齿不清地一边说着好吃，一边摘了往地上扔

没爬树的孩子忙着吃时也没忘记往自己兜里装

正是乐不思蜀，忘乎所以的时候

猛听一声大吼——

李子打了药的，你几个不怕毒死啊

树上的滋溜滑下来拉着地上的几个就跑

不说话不回头，也不分东西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