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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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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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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笔蘸雨

在雨天,你喜欢做什么呢?

小时候,一到雨天我就喜欢趴在窗前数院子里疙疙瘩瘩的雨泡,看院前福海大爷家房顶上笼着的雨雾,看街上积流成河淌着的雨水,听噼里啪啦时缓时急的雨声,也玩过如汪曾祺老先生在其文中所述的‘用双手捂着耳朵,又放开,听雨声:呜——哇;呜——哇’。

后来,记得有段时日特别喜欢在雨天睡觉。可能是那段时日太累了,总觉着在雨天睡觉是件再美不过的俗事。不过,雨天的觉多数是沉的,长的,而且还会引来一些杂乱的梦。

再后来,喜欢在雨天写字。有时外面的雨声很大,但却一点都不觉得嘈杂。反倒觉得伴着雨声,面窗而坐,随手拾起一张上面尚有留白的废纸,铺于桌上,执起一笔,在废纸空白处随心所欲地写几个字、几组词、抑或一半句话,甚是美好。不想写了,就盯着窗外的雨丝发会呆儿。然后再继续写,楷体也行,行书也罢,甚至胡乱勾画几笔也不错。

说起写字,我写的字实为不好。我既无师承系统所学,也无慧心摹通章法,仅随性起,胡乱走笔图画。我写字最喜独处,或者说,独处时我最喜写字。没有人催,没有人管,无所羁绊,不急于篇幅之长短,不吝于字体之好坏,端发于心,笔行于纸,心牵笔走,偶还可写出一半个比较满意的字。雨中写字,足享一个静字,受用之极。

写字当然要用笔。提起笔,我是存有不少笔的,铅笔、钢笔、圆珠笔、中性笔,款式色样不一,唯共同之处就是它们的价格都不算贵。这些笔有的是儿子不能用的,或不喜欢用的,我都敛来充作自己的。有的是在逛文具店时,打着给孩子买文具的旗号,我也顺便买一两支喜欢的笔。我承认我是一个徒爱其表的人,所以我买的笔多是打眼看去就喜欢的,款式精美的。而有的笔是别人送的。记得当年我刚考上研究生时,高中同学侯瑞明还专门跑到盂县城去买了一支漂亮的钢笔送给我,以表祝贺。还有一次是我在太原读书当家教时,一位学生为表谢意而专门送了我一支精美的毕加索牌钢笔。那两支笔我都很喜欢,也一直都没舍得用。

文笔,文笔,文不离笔。我虽算不上文人,但却不影响我喜欢文字(尚不敢及文学)。在我的记忆里,我小时候的语文是很一般的,是比较惧怕上语文课的,怕被老师抽查背诵和听写,写的作文也多是索然寡味。可是上了大学后,我好像变成了另个人,发现自己原来是喜欢文字的,喜欢一个人静处一隅,满心满意地感受文字所带给我的快乐。后来发觉,脑间时有一些灵感悄然浮现,它们如出水的鱼儿,潜声而来,倏忽而去。我便努力尝试着用文字去捕捉、记录那瞥灵光一现的美好。那种感觉实在神奇而美妙。再后来,我也会在朋友圈分享一些自认比较满意的文字,再搭配几张比较应景的图片,然后就会引来大家的点赞与留言。

在这些点赞的人群中,最活跃的当属‘李百万’。‘李百万’是我的同事,而且还是一位留日海归青年才俊,单位给他的科研启动金比较高,故此大家就送了他一个土豪式的外号—‘李百万’。‘李百万’高知,谦逊,还热心。有次,他看了我一篇短文后便给予了极高肯赞,还极力建议我向一些报刊杂志投稿,还介绍了一位写手文友给我。也就是在‘李百万’的鼓励和帮助下,我的一篇篇袖珍小文果真在一些报纸副刊上发表了。每每想起,甚是感激、欢喜。

夜深了,外面依旧下着雨。雨声,依旧很大。桌上依旧敞着一张尚有一处留白的废纸,上面醒目地歪仰着一个潦草的‘皆’字,一时倒也想不出自何所起。

该文首发于《中国教师报》2024年9月4日文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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