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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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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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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洛阳——甜面叶

民以食为天,中华五千年,传统美食举不胜举,然而真正沉淀下来,受大众普遍青睐的食物,却往往是最简单,最接地气,普通老百姓餐桌上的,诸如甜面叶。

洛阳地处中原腹地,十三朝古都,美食上可以说是荟萃了全国风味,时代变迁,朝代更迭,大众口味不断翻新,然而,洛阳人对于甜面叶的热爱,始终不减。

在洛阳的大街上,大众餐馆里,出现频率最高的无外乎两种,汤馆、面馆。这也正符合了洛阳作为“汤城”的气质,洛阳的汤属于早餐的重要组成部分,中餐和午餐,则主要是面食为主,知名的糊涂面、浆面条是洛阳人餐桌的主食,其余的烩面、刀削面作为外来客,也挤占着重要位置,也增添了洛阳特色,与众不同着。然而,在洛阳的面馆里,中高档饭店里,有一种不与美食争论,默默的坚守在最后的位置,却无可替代,她就是甜面叶。

之所以接地气,是因为她几乎不对味蕾造成任何冲击,纯粹的大众食品。吃甜面叶,绝不是为了探味,最简单的食材,最原始的做法,甜面叶永远在坚守,无需服务员推荐。她深知,你把人间美味尝个遍,能记心底有几个,甜面叶,是胃的原配。

甜面叶制作简单,取适量面粉,冷水和面,边搅动边添加冷水,到面粉纷纷和成穗状,停止加水,开始揉面,程序上与手擀面一致,只不过甜面叶的制作更考验技术,也就是更薄,相当于常规手擀面的三分之一。也有稍厚一些的,总之不超过面条的一半厚度。擀成的面片,根据个人喜好,有斜切成条的,有做成菱形的,菱形居多,看着好看,两头尖,吃起来,产生秃噜响声小。

面片煮起来很简单,水烧开后,下面叶,面叶较薄,等面片飘起来就可以关火了。盛入碗中,薄薄的面片,半透状,像一个个小鱼,沉在碗底,搅动着,不停跳跃,喝到嘴里,滑溜溜的,既解渴,又止饿。有喜欢喝稠的,可以加入一些玉米面,或白面粉。

这些年,生活条件大大改善,市场上也出现了干的甜面叶,成袋的,他们做成了小的菱形,我最喜欢吃这个,光滑的很,煮出来基本看不到面汤的颜色,水是水,面是面,清澈,滑溜。

洛阳面馆里边的甜面叶,根据店家风格,分为两种,一种是止渴又解饿的,面稍宽,厚一些,还挂了些许玉米面,喝着稍微厚重一些。但也具备面叶的属性,解乏。另外一种是煮汤时候还下了一把绿豆或豌豆,豆开花了后,下入光滑的面叶,更加的爽口。不管哪种面叶,店家都会配置一小蝶咸菜,或点了香油的芥菜丝、或凉拌胡萝卜丝,清新爽口。

夏季高温,人容易烦躁,常觉没胃口,实在不知道吃什么时,来碗甜面叶,是每人都无法拒绝的,兜底饭。甜面叶不仅承载着解乏的属性,更承载着在外游子的乡愁。前几天,跟定居广东的同学聊天,谈起甜面叶,他竟泪目了,说从小跟着外婆长大,最喜欢吃外婆做的甜面叶。关于甜面叶的回忆,哪个不是,妈妈的味道、奶奶的味道、姥姥的味道、乡愁的味道。有了这种感情元素在里边,再大的忧愁,都不算什么了,喝上一碗甜面叶,便解除了。何必感叹“遍插茱萸少一人”,来碗面叶解相思。

小时候,在农村生活,甜面叶基本上是我们夏季晚餐必备,中午轧面条时,多准备一些,轧薄,切成面片,放在用高粱杆编成的锅排上,晾干,晚上从地里回来,煮上一锅,放半温了喝,再拌个黄瓜,或调个芥菜丝,能解一天劳累,吃多也不撑,解乏,晚上睡着也舒服。洛阳有“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之美传,那,何以解乏,唯有甜面叶。

结婚前几年,常在外漂泊,东一顿,西一顿,凑合着解决,偶尔才做上一两顿饭,更很少做甜面叶。偶尔回到家里,妈妈总是想法的改善,特别是夏季,几乎离不开甜面叶。每吃上这个,总觉的非常温暖,甜面叶于我,是回归的感觉。后来成家立业,生活逐渐正规,吃腻了外边的饭食,倒是经常在家做饭,甜面叶便逐渐融入到自己的小家里,代代传,辈辈亲,是粗茶淡饭,是家,是生活,是柴米油盐、灯火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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