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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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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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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在梦里的莲乡

仲夏,荷开,只因那年看了它一眼,我仍沉醉在江南可采莲的梦里莲乡——石城。这是一座因一朵荷花而惦念的小城,这里有“客家民系重要发祥地、千里赣江发源地、中央红军长征重要出发地、中国白莲之乡、中国民间文化艺术之乡、中国灯彩艺术之乡”等诸多美誉。

那个夏日的清晨,载一路的荷香,迎一路的芬芳,来到了石城。白云悠悠,碧水潺潺,夏木阴阴,莲叶田田……古城就像一轴山水画卷向我们缓缓展开,如诗如画。

十里荷花

一进城,低眉抬眼之间,满是荷花的世界。望不尽的接天莲叶,看不完的映日荷花。一朵朵含笑出水的莲,或才露尖尖角,或全部绽放,或结出莲蓬。它们袅娜娉婷地绽放在水乡的江南,绽放在地质公园通天寨的山崖下,绽放在闽粤通衢的古驿道边,绽放在载满乡愁的梦里莲乡……迎接四海八荒远道而来的客人。

柳永《望海潮》有诗云:“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石城百姓种植荷花就像种水稻一样,何止是十里。漠漠水田、村前村后、九寨温泉、通天寨山崖下、古道边……无论行走在小城的哪个地方,目光所及之处,皆有荷花的身影。走在大畲古村百亩荷花园的长廊里,荷花的清香溢满整个山城。这里种植了500多种观赏莲,培育了国内几乎所有的荷花品种,还有一些国外的稀有品种。白莲、红莲、睡莲、碗莲、并蒂莲……在莲花池,我惊喜地看到了大王莲,它的莲叶直径可达3米以上,能承载一个小孩端坐在莲叶上。

历来以荷为景的诗不胜枚举,佳作莫过于《古诗十九首》里的《涉江采芙蓉》,李白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周敦颐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徜徉在古色古香礼赞荷花的古典诗词里,我努力靠近一朵含笑的莲,用手轻轻揽起它的花瓣,清新荷香飘然而来。当微风拂过,让人不由自主沉醉在百亩荷花香中,不识归路。

赣江源自然保护区有号称“千里赣江第一漂”的赣江源漂流,是亚洲最刺激的漂流。全长5公里,落差320米。沿途可以领略两岸的层峦叠翠,旖旎风光,也可以体验原始漂流的狂野奔放。而荷花的身影又出现在我的视线,它一路追随,静静地开在赣江的岸边。映着斜阳,淡雅出尘,掩映在青山绿水之间,像极了一幅墨荷图。

每年盛夏,石城荷开,这里也成了摄影家采风的天堂。一幅幅绝美出尘的荷花图,在摄影家的长枪短炮里熠熠生辉。

亘古不变客家情

山水秀美、偏安一隅的石城,是古代躲避战乱的理想之地。客家先民是中原汉人,他们为避离杀戮和战火,从中原迁徙至此,形成了最早的石城客家先民。

明万历年间雕刻在镇武楼门额上的“闽粤通衢”,是客家人南迁的历史见证。是跨过“闽粤通衢”继续向南迁徙,还是留在离中原故土近些的石城?向南走,前路渺茫,生死未卜;留在石城,繁衍生息,融入赣南。这种生死抉择对于一路历经艰险南迁的客家先民,无疑是场灵魂拷问和内心情感纠结。

行走在闽粤通衢古驿道上,斑驳的古墙,透着历史的沧桑。透过模糊不清的字迹,我仿佛看见一代代鞍马劳倦的客家先民们,他们扶老搀幼,在即将踏入闽粤之前,面对生死未卜的前路,挥泪告别中原故土。客家先民在艰辛的南迁中,他们一部分先民被石城的秀丽山水吸引留在石城世代久居,一部分先民则入闽粤继续寻求生存空间。

今天的客家人一直传承着吃肉丸、酒酿蛋、煎圆等饮食风俗,寓意“团团圆圆”。岁月变迁,先祖风俗不改,这是客家人对千里之外中原故土的真挚眷念。

龟仙山通天寨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通天寨是石城有名的仙山,曾名龟仙山。

    通天寨是最为典型的丹霞地貌风景名胜区,寨内千佛丹霞是天然形成,由紫红色砂岩与砂砾岩组成的佛像崖壁。远远望去,就像一抹霞光,把整个通天寨照得佛光万丈。“天地合而万物生,阴阳接而变化起。”通天寨阴阳石是大自然恩赐的瑰宝,也给大自然增添了更神奇的色彩。一阴一阳、一刚一柔,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让人惊叹不已。崎岖的山路上,满是龟裂花纹的石龟,名为“仙人犁田”。它以绵延数公里的龟裂石闻名遐迩,其规模之大、形态之美全国罕见。这一片片大大小小远看形如龟壳遍布于岩面上,似爬行的石龟,栩栩如生,乌龟也是长寿多福的象征。据导游解说,龟裂石是地质学家公认的世界极其罕见、不可再生的奇石。

听导游讲,通天寨有个美丽的传说。早在远古时期,这里曾是东海龙王的行宫,东海龙王委派龟仙夫妇守卫此地,并将此山命名为“龟仙山”。千百年万年过去了,龟仙夫妇化成了一对石龟,其余龟兵龟将则化作龟裂石板,成为了这座山的守护神。

今夜无眠

通天寨下,琴江河畔,赣江源·中国石城旅游文化节大型晚会在暮色里拉开帷幕。在央视boys小尼和央视知名主持人张蕾的倾心主持下,容中尔甲、凤凰传奇、女子十二乐坊、邰正宵等著名歌唱家和知名艺人登台助兴。石城灯彩表演、客家民俗表演,石城人民载歌载舞,一首首动听的歌,一支支欢快的舞,都是赣南苏区人民对幸福美好生活的祝福和憧憬。

那个夜晚,星光璀璨、高朋满座、众星云集,歌声、掌声、欢笑声,热情将这座古老山城的仲夏之夜点燃。乘着夏夜的晚风,我看得如痴如醉,听得入迷,美得让人无眠,就好像沉醉在满园荷香、山水奇观的人间仙境里。

赏尽了荷花,该打道回府了。车子开始驶离莲乡在高速上疾驰,渐行渐远。归途中遭遇暴雨,车窗外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我只是困困地睡去。醒来时,已是骤雨初歇,云开雨散,天空美得像一块明镜。“好美的天空”,我痴痴地望着雨后黄昏的天边不禁感叹。然而车内只剩低诉的音乐飘来,再无任何声音,一如既往的沉寂。

一池烟水,山水画廊。那年看荷在那座城的那天,今年看荷又会在哪座城的哪天?我只愿沉睡在江南可采莲的梦里莲乡,不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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