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集·卷6·飞渡峨眉山

一

峨眉山很古，不知诞生于几多万年之前。

峨眉山很大，纵横数十公里。

峨眉山很高，主峰万佛顶，海拔3099米，比名山五岳要高出许多。五岳最高者华山，也只海拔2160米。

峨眉山很美。所谓“峨眉天下秀”，有云海、日出、佛光、圣灯四绝景。

峨眉山内涵很丰富。有热矿泉、天然滑雪场、全国最大的自然生态猴群，普贤菩萨道场是独特的佛教文化遗产，丰富的岩石露头，组成了“天然的地质博物馆”……

惜夫，给我们的时间不足十小时，怎能领略其风光之一二？

二

金顶是峨眉第二高峰，海拔3077米，原有佛寺四座，道光年间其一毁于火灾。1972年修电视塔于顶侧，不慎引然汽油，又使一古寺化为灰烬，一部极其珍贵的佛经——《龙藏》也随之灰飞烟灭。一僧为抢救寺产而不幸牺牲。周恩来总理闻讯，痛斥有关部门曰：“败家子！”

今日站在金顶之上，脚下是金碧辉煌的华藏寺，森林密布、参差错落的群峰，忽然眼帘里跳进一座钢铁支楞的电视塔，未免有花下晒裈之感。有些人，该做的事没做好，不该做的事却做了。

三

一枝竹杖，步履匆匆，下山来到清音阁。正是双腿沉重、浑身渗汗、气喘嘘嘘的时刻，忽地跨石桥、过小溪，入僧家雅斋，临溪而坐，品茗小憩，其乐何极！

亭亭翠竹可以清目，汩汩泉声可以清耳，草木清芬可以清鼻，殷殷绿茶可以清口，习习凉风可以清体，主人盛情可以清心，六根清静，是为六清，妙处难与君说。

山下报国寺弥勒像旁有一联：“看他皤腹欢颜却原是菩萨化相愿你清心涤虑好去覩金顶祥光。”祥光未能目睹，下山步进了人间灯光。

四

峨眉美如许，何日我再来？

2002年10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