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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正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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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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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六》连载

《一九七六》小序

 

蒋正亚

 

俗话说,细伢崽记得千年事。

人自娘肚子出生,几岁始有记忆,无有定论,因人而异吧?婴儿喜欢并能识别母亲的乳房及奶汁的味道,但这个记忆并不能陪伴终生。

我大约三岁始有记忆吧?

依稀记得:

母亲带我去朱公桥外公家,隔着三尺柜台,看见商店里的女营业员来回走动,她的头部倒映在玻璃板下,我总觉得是一个双头人在移动。

母亲为我用一个搪瓷把缸做了一个小火炉,我旋转着取暖,后来不知被谁丢进了岳三爷爷猪栏旁边的水氹。

这些事情,我记得,只记得这丁点儿,且有些朦胧。

五岁之后,就有浅记忆了。

我记得屋场里发过一次大火,很多人寄居在我家里。

我记得启蒙上学的事。我被雷四珍老师喊到黑板上写“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这一句中的“出”字,粉笔在光溜溜的黑板上发出“啾啾”的声音。

我记得和伦爷、二春叔、运志叔、建南叔结婚,被唆使着闹茶,摸了新姑娘(新娘子)的乳房。

我还记得在某某老人的葬礼上抢鞭炮被炸伤了手指,还强撑着不睡,等待“宵夜”。

我还记得去小卖铺买“洋火”“洋油”,被赵奶奶纠正为买“火柴”“煤油”。

我还记得第一次看电影时踩着了发电机的那根又粗又黑的电线,有一种踩到了蛇的感觉。放的什么电影,却毫无印象。

我还记得舅舅“偷”了一只小狗,怕主人追讨,送到我家,养了一段时间后终究被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偷”走了……

这些记忆,也不甚分明,一鳞半爪而已。

但十二岁,毫无疑问,肯定有了一份较为成熟而稳定长久的记忆。尤其于我,失了母亲,童年就结束了。

这是我的一段关于童年的记忆,也是一段关于我的乡村和我的国家的集体记忆的一分子。或许些微有点差错,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是货真价实,原汁原味。

当然,谁也不能否认,记忆是有选择性的。

特别说明一下:下文中提到的某某“爷爷”“奶奶”“伯伯”“叔叔”“婶婶”“舅舅”等,当时年纪不一定很大。是因为“辈分”“派方”的关系,必须尊重着称呼。

(长篇散文《一九七六》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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