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飞燕

清晨推窗，小雨晰晰沥沥的下，在窗前织成细丝状象一幅帘子挂在窗前，燕子在低空中飞舞，小河昨夜春雨上涨，一朵朵被春雨打落的粉红桃花随波漂流，对面田野里几十株桃树挂着被春雨打落残留的桃花，好似一夜之间桃之夭夭光彩夺人的桃花仙子退去华美外衣，换上一件碧绿色的风衣，散落在乡间的沥青路面的桃花星星点点，飞燕、河水、桃花、绿树、黑色的路面，动中有静，静中有画，象毕家索笔下酒醉后随意泼洒赤橙黄绿青蓝紫的画布，仿佛进入童话世界。

雨一直下，春雨贵如油，春分一过，人们开始到田间地头播种秋季丰收的希望，农民披着蓑衣在地里耕作，老实的水牛拉着一垡垡土，缓缓前行，农人挥动着鞭子，不时发出一声吆喝，上意，牛儿发出哞哞地的叫声，发自肺腑，吐出拉力的疲劳，飞燕停息在田边啄取新泥筑新家，一幅春耕图跃入眼帘。

嗖地一声，停在雨中电线上的飞燕猛的飞向低空，抖动着黑色的翅膀，时而低飞，时而滑翔，瞬时几百只燕子布满近空，忽左忽右，尾部似剪刀，腹部成白色，飞舞时发出叽叽喳喳的鸣声，好象一群翩翩起舞的孩子们，随着不同音乐的旋律在舞台上翻飞，你正在全神贯注观看它们婀娜多姿的舞蹈，它们又突然稳稳地停竭在四根电线上面，两只相邻燕子扭着头，好象人一样在说话，猜想可能是一对夫妻，燕子属一夫一妻制，百头到老，所以新婚人家的对联的横批多用新婚燕尔，另有几只发出啾啾的声音，好似在窃窃私语，还有一些用自己的嘴啄自己的脖子，站得离大部队远一点的燕子双脚紧握电线昂着头一动不动，好象若有所思，一只燕子抖着自己的羽毛，洒掉身上的雨珠，十几只燕子贴着小河河面飞行，时而来一个蜻蜒点水的动作，展示它们的飞行技巧，在飞行中捕捉空中的昆虫充饥。

燕子是侯鸟，江南气温回暖，阳春三月，它们不辞辛劳，不远千里万里，一个个小家庭组团迁徒而来，在路途中时遇暴风雨，时遇人类设置的捕鸟网，有些燕子倒在奔赴家园的路上，它们凭着精准的导航一站一站地飞行，最终来到它们去年居住的地方，在这里筑巢，结婚生子，繁衍生息，建设自己美好的家园。

几万年前燕子就与人类共生相处，人类在洞穴中生活时，燕子白天在洞中吃去蚊子、飞虫，为人类免去被蚊虫叮咬的烦脑。燕子与人的生活习性一样，也是白天劳作夜晚休息，互不打扰，称之为益鸟，不象麻雀偷吃人类辛勤劳动而来的谷物，麻雀时常强占燕子的窝，燕子被迫流离失所，同为鸟类，燕子与麻雀的品性相差甚远。

自古以来就有燕子不进苦寒门的说法，人们见到燕子来家里筑巢是一种祥瑞之兆，每年春天来临，我的岳父制作一块小木板，用钉子固定在屋檐下，等待不远万里而来的春燕，为飞累的燕子提供安家的温暖场所，每年燕子也会不期而至，它们的来到与叽叽喳喳地叫声，为家增添新成员，也更增加生活的乐趣。

燕子有三类，家燕，雨燕，金丝燕，一般寿命5至15年，它们到冬季时，飞到赤道附近越冬，金丝燕飞得最远，飞到相距万里非州的南非，它们跨越亚州、欧州，最后把落脚点选在南非，家燕和雨燕一般飞越几千里，到马来西来过冬，那里盛产优质燕窝，是人类上等补品。为了生存，它们携妻带子，越过高山，飞过平原，跨过沙漠，就象人们为了美好生活，别离妻儿到南方打工，过中辛酸与劳累，只有身在其中才能体会。

春雨时大时小，时下时停，远边的山头被雾气覆盖，飞燕勤劳勇敢，与人类和谐相处，燕子飞吧飞吧，飞越千山万水，一年一往返，为建设幸福家园，不改其志，不辞辛劳。

2024.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