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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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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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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天下第一州

 

九州,是古代国人对华夏版图的的地理认知。

至于九州的明细,有不同版本。但被称作“天下第一州”的,却是哪种版本中都名不见经传的涿州。

时空虽然不可逆转,际遇有时却让人措手不及。以为此生只能在地图上神游了,却在不经意中走进了这个距离天安门直线距离不足六十公里的小城,与一段段历史不期而遇。

当华夏的上空高悬战国初期明月之时,涿州的城建已经初具规模。小城东北角的华阳公园,古城墙式的大门油漆斑驳,一看就很有故事。

传说中,那是一个清淡的早晨,燕太子丹在此设宴,为壮士荆轲践行,主食应该是一种称作督亢面的面食。故事的高潮是,同吃早餐的秦朝降将樊于期,为了能让荆轲取信秦王、刺秦成功,毅然拔剑自刎、献出首级,这才有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后续新闻热点。至今,这里仍流传民谚,“荆轲吃了督亢面,拿图带宝剑,上完香火去易县”。

史书只传扬了荆轲刺秦的英武豪迈,却忽略了樊于期的自我牺牲。其实,从荷马史诗到夸父逐日,从斯特凡大公到成吉思汗,英雄情结是人类情感中共有的特质。樊于期,一个不该被忘记的名字。

历史的光影一掠而过,追光灯下的东汉末年,涿州又厉害了。那个曾经贩履为生的帝王后裔,那个善使丈八蛇矛的卖肉屠夫,都是土著的琢州人。某天傍晚,两人与来自山西的那个红脸大汉在街上偶遇,在一处桃园演绎了三结义的千古传奇。“这一拜,春风得意遇知音,桃花也含笑映祭台”,那时的文艺青年诸葛亮如若会玩吉它,定会在隆中的竹林中唱红这支曲子,一如后世民谣歌手赵雷唱红《成都》。

涿州的大街小巷,三义宫等古迹闪烁着侠义的光环。这里还有中国三国文化研究中心,银发长髯的专家学者抚弄着锈迹斑斑的折戟,“自将磨洗认前朝”。琢州,以桃园命名的宾馆、饭店随处可见,以忠义命名的超市、茶馆遍布全城,以三国人物刘备、张飞命名的村庄、街巷更是让人如入迷宫。上世纪九十年代,央视在此建造了影视基地,拍摄了《三国演义》等历史大剧,让“黯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争鸣”成为广为传扬的经典曲目。只是“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近年来横店影视基地风头渐强,涿州影视城像一个曾经光鲜的丽人瑟缩在风里,令人不胜唏嘘。

不等我缓过神来,历史深处的轨道,又被一个横空出世的涿州人改变了走向。在一个星月暗淡的夜晚,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代周称帝、建立大宋,动作连贯、可谓完美。这就是加强中央集权、提倡文人政治、开创一代盛世的赵匡胤。那个时候的读书人,随时随地都能口吐莲花,让后世之人好生羡慕,宋词成为中国文化史上的“地标”。只是赵匡胤的后人过于沉溺宋词意境,直落得在天寒地冻的北疆五国城坐井观天的结局。由此,中国历史也走到了一个新拐点,涿州附近的大都,也就是后来的北京,逐渐成为中华民族的中心。

涿州,还有多少传奇,埋葬在黄土之下。史载,现今的的华夏卢氏源于此处三国时期的卢植。注意,卢植是大汉皇叔刘备的老师。就连现在韩国的卢氏,自认与华夏卢氏同祖,祭奉的也是卢植。卢氏祠堂的袅袅香烟缭绕中,韩国前总统卢泰愚来此寻根叙旧时题写的石碑,令我等汗颜。一个韩国人,把汉字写得那样端庄,而多少国人已经被电脑废掉了一手好字。

透过密集症严重的历史,我依稀看见,涿州大地上还曾诞生过很多令后世仰视的人物。南北朝时的地理学家、散文家郦道元,自信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用优美的散文体写出了学术专著《水经注》。唐朝的苦吟诗人贾岛,抛却涿州的苟且出发去寻找远方的诗,虽然未遇明主、困顿一生,却与韩愈成就了“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的千古佳句。

这片土地上,辽代双塔透射着浓郁的宗教色彩,深藏让专家自叹缘浅的玄机;明代永济桥的优雅弧度倒映在拒马河上,显示古代最长石拱桥的神韵;古朴庄重的清行宫,为清朝皇帝驻跸之所;神秘莫测的药王大殿,展现着一种原始的古朴。

在这个县级小市中,有一座气势恢宏的博物馆,承载了这天下第一州的前生今世。

难怪乾隆皇帝御笔亲题,“日边冲要无双地,天下繁难第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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