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张学志的头像

张学志

网站用户

散文
202403/03
分享

缘分

中央大街的异域风情,冰雪旅游的文化魅力,曾经备选首都的独特地缘,无不是冰城哈尔滨的特质。但又不仅仅只有这些。

作为一位离开黑土地、大森林近二十年的黑龙江人,经常会忆起自己关于哈尔滨的往事,正如范式名言所说,“缘分呐”。

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工作和生活在小兴安岭林区。见惯了火柴盒式六层楼房的自己,第一次来哈尔滨,见到中央大街两旁那一栋栋长着“洋葱”“火箭”怪异“发型”的楼房,惊奇得一如刘姥姥初进大观园,原来楼房还可以这样创意。这模样,刮风下雨打雷,能扛得住吗?事实证明,自己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这些几何形状,既符合美学原理,更符合建筑学原理。

原本以为这里天寒地冻,应该自古没有人烟,却不料史料记载,早在旧石器晚期,这里便有古人类点燃了文明之火,后世这里更是金、清两朝的发祥地。但是,哈尔滨的建城史却不同于中原地带的古城,动辄就以千年计数。只是在十九世纪末中东铁路建成后,哈尔滨才开启了狂飙突进的造城模式,小渔村迅速嬗变为“东方小巴黎”,建国前更一度曾是新中国首都的备选城市。哈一百,哈军工,哈洽会,哈工大,秋林,哈啤,一张张城市名片光彩十足。哈尔滨之夏音乐会,一曲《太阳岛上》更让人对哈尔滨充满憧憬与向往。

品尝了马迭尔冰棍的美味,领略了俄罗斯套娃的神奇,观赏了松花江江桥的壮美,通读了萧红的《呼兰河传》,一见钟情式地喜欢上了这座城市的前生今世,喜欢她阔达包容的城市风骨,喜欢她清丽脱俗的城市品格。于是,每每逢年过节,去逛一趟哈尔滨,就是最大的奢求。

九十年代初,一次去哈尔滨参加黑龙江日报社举办的新闻业务培训,时间很充裕,便对哈尔滨进行了深度认知。走进神秘的索菲亚教堂,室内壁画刷新了自己对宗教的理性认知;穿行立式条石铺就的中央大街,亲身感受穿越时空的历史与文化的厚重;仰视以抗日英雄杨靖宇、李兆麟、赵一曼命名的地标建筑,感受这座城市充盈着其他城市没有的血性底色。巧合的是,一位授课教师名叫李兆林,虽然年龄并不大,我们却戏称他为“先烈”,胖乎乎的他也不介意。至今,记忆中的他,音容笑貌依旧鲜活。

与同学中的本地人聊天,更深层次地了解到,与郑州、石家庄等省会城市类似,哈尔滨也是一座火车拉来的城市。这种城市的一个共同特质,就是后发优势显著。因此,哈尔滨的机械制造等行业是全国同行业的龙头老大。而哈尔滨红肠、哈尔滨啤酒等产业更是在全国独树一帜。

培训期间,自己关于新闻写作的业务论文,刊发在新闻业务刊物上,更是感觉此行物质精神双收益,对哈尔滨的感念之情油然而生。哈尔滨,之于城市是共和国长子,之于我就是一方福地,其意义不亚于《白鹿原》中白嘉轩买进的鹿子霖的那块上好水地。

哈尔滨,不仅是一座有人文温度的城市,而且是一座有历史语感的城市,一座有未来意向的城市。对于哈尔滨,就如同爱一个人,感觉分离越久越思恋。

时光转到1996年,那次与哈尔滨的亲密接触,更加深了自己对这座城市的爱恋。那是采访第七届哈洽会,用摄像机的“长枪短炮”扫描这座城市,定格一个个精彩瞬间,深度感觉这座城市拥有的气定神闲的华美、温润尔雅的大气。或许,这是北方城市的一个共性,是造城的北方人性格使然。而且,哈尔滨所具有的接纳性、多元性和包容性也让自己深为叹服。这届哈洽会,原以为自己所在企业生产的的“翠花”酸菜是一个小众的山野村姑难登大雅之堂。但是,“翠花”进入哈洽会展厅后,仿佛穿上了神奇的水晶鞋的灰姑娘,不仅据此打入了中国南方的广州、香港市场,还漂洋过海远销加拿大、俄罗斯、澳大利亚等国家。作为翠花的“娘家人”,自己深感脸上有光。

哈尔滨不止有冰雪大世界的冰灯,不只有果戈里餐厅的西餐,还有呼兰河畔的奇女子萧红。“走六小时寂寞的长途,到你头边放一束红山茶,我等待着,长夜漫漫,你却卧听着海涛闲话。”这是诗人戴望舒写在萧红墓碑前的诗。一座城市最大的底蕴,是城市透射出的文化魅力。为了感受哈尔滨的文化魅力,那些年里,每年暑假或寒假,总要带孩子到哈尔滨,观摩哈工大、黑大,进行直观的励志教育。现在回望,这些春风化雨的教育,是起到了润泽孩子成长的天空的作用。

及至自己于本世纪初离开黑土地、大森林之后,挥之不去的故乡情节,磁石一样吸引着自己多次回到故乡。在哈尔滨中转火车时,这里的友人会在车站附近专找有酸菜馅饺子的饭店,品美食、叙别情、增友情,冬日里倍感温馨,夏日里身心清爽。酸菜馅饺子,至今感觉酸在口中,甜在心中。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每个人内心深处,都会安放着一个个特殊的人、特殊的事、特殊的情,更会安放着特殊的城市或乡村的一方风情。于我,哈尔滨就是其一。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