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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绍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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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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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城赏杜鹃散记

 蒋绍斌

去年四月十八日。接武汉才姐孙笑梅的信息,说黄州王玲芳同学欲组织一次去麻城的春游,并告之属意此行的同学有:京城剑兄、荆州王洪柱、武昌兰院、东湖保兰姐、襄阳岳立群、黄石肖琳、雷池正凯兄和武穴平姐......问我可有雅兴一会。

 “人间四月天,麻城看杜鹃”。早有龟峰揽胜,沐于花海之心。却因俗事缠身,于故乡山水,少有亲近,心中憾念,每季临暮春,犹盛!今有此良机,焉肯错过?!

十九日。我和平姐出门时,天降大雨,好在去意已决,无半点退畏之心。在麻阳高速武穴入口与我凯兄贤伉俪会合后,一路北行。

车到麻城,天色渐晚。丝雨未停,冷风又起,让刚下车的我们,平添一缕凉意。在天吉大厅坐不片刻,剑兄才姐他们陆续抵达。大家好久不见,高兴又激动,热情相拥,乐笑连连,之前冷意,一扫而空。 当夜,酒酣面热,宿住店中。

     二十日早,天似晴中。七点半,我们的车从酒店出发,出城后,沿杜鹃大道东行。行不多久,就进入了龟峰山区。汽车在盘山的柏油路上龟行,从车窗内放眼窗外,远处云烟缭绕,雾气蒸腾。近处的山居房子,掩映在青山翠绿之中,远远望去,就如一朵朵雨后的蘑菇。

我小开车窗,一股湿漉漉的山风,穿窗而入,裹着那清新、自然的空气。 “哟,快看快看,龟峰龟峰!” 坐在我身边的平姐,突然兴奋地大声叫起来。我顺着她的指向看时,只看到一片雾,以及雾连着的天。正疑惑间,我看见那神龟突然现身在我窗前的天边。我也忍不住,也激动地要喊起来,可惜,她转身又隐入云天。这勿左勿右,勿南勿北的龟峰,一时东,一时西,一时眉目清秀,一时面目全非。想来,该会是山随路转吧!

正沉浸在臆测龟峰,还不及缓过神来。车子已到景区门口。不意早等在门口的,有一位是剑兄的朋友,姓罗,麻城人。

才姐笑说:“这下好了,我们有了免费的导游啰。”大家附和着笑:是撒,就叫小罗罗导了。才姐还不忘打趣:“不是领导的导,是导游的导啊!”

怎么上山呢?走路慢,坐车险,......大家七嘴八舌,规划着上山的路线。

     罗导说,连日多雨,山路不好走的,车呢,也转不到山上,还是走索道,坐缆车。

于是,我们便把车开往索道处。贴着车身的山岩边,不时浅露几丛杜鹃,有的半开,有的待放。

“我们来早了吧?”看那小开之花,平姐快人快语。罗导听后,朗朗一笑:“不早的。这几天阴雨连绵,杜鹃花是迟开了些。不过,我想这会儿,龟峰背上,那红红的杜鹃,正咧着红红的嘴唇,冲着你们笑咧!”听了罗导的话,我半信半疑,只因初到龟峰,不敢多言,但心里还是赞同平姐的猜忧。

听罗导说,龟峰山是大别山的主峰之一,海拔1300米左右。我们坐上缆车,初升时,车子四周的花草树木,清晰可辫,随着车子爬升到高处,但见身下,千山万壑,缀满了红色。又见远处,山崇岭峻,松虬石怪,古木参天。 缆车再升,便入云端。从车外不时涌起的雾气,弥漫着朦胧了双眼,听那曼妙的声乐从半空传来,雾中徐行的我们,仿佛车行在天街上。“任是丹青描不就,恍然身世九宵宫”唐天子太宗世民之《题龟峰山》句,正合我们眼前所处。 下得缆车,我是摸不着北了。

“这是龟峰的龟头吗?”我问。

 “这是系马桩,在龟背上呢。据说是当年唐天子乘马游山时所留。”罗导接着又说,“那直插云天的龟头,三面凌空,终日白云缥缈。须晴日,站在上面观日出,但见那红波荡漾在云海中,霞光四溢。那如盘旭日,喷薄而出,气象万千,不亚在东岳呢。此时极目,江汉吴楚,长江如练,黛山滴墨,水光山色,尽收眼底。”

站在系马桩上,不远处有一抹红,我近前一看,有一丛浅开的杜鹃花树。枝头上站满了花骨朵儿,三个一枝,有的浅绿,有的胭紫,全然没有盛开的样子。想起平姐的话,心里有些惋惜:莫不是真的来早了么?见我们略有沮丧,罗导说:“前头就有花海,九岭十八坡,连天接地,够你们看的!”

 “那花海在前头什么地方?远吗?”我问。

 “跟我来呀!”罗导笑着,那笑,也如花开一样。 从系马桩往山下走,罗导说,龟峰山有个传说:相传远古时,天有十日扰民,有神龟不忍苍生受苦,遂施展神功,连吞九日,由此触犯天条,被雷公电母打死。神龟死后,身化作龟峰山,昂首不屈。血洒丛林,化成杜鹃花,生生不息。 龟峰山的杜鹃,上了世界吉尼斯纪录。花丛连片达10多万亩,生长周期百万年以上,现存树龄均在200左右,是中国面积最大的古杜鹃群落。

 花间小径,俱用枕木相连,或平铺直叙,或依弯就巧,或拾级而上。木径中,游人如织,木径旁,花枝招展。看那花,五彩缤纷,目不暇接。

 “这就是花海吧?”凯兄问罗导。罗导笑答:“不是,这只能算是花溪。”闻言,我惊得张口伸舌。

 行至一转角处,见一平台,平台前有一株硕大的花树,高约丈余,茎有五六十根的样子,花冠足有三四十平米。我引颈作观,细看说明,才知这就是传说中的杜鹃花王,都五百多岁了。花王就是花王,沉稳内敛,骨朵满枝头,就是羞答答的不绽放。为了不虚此行,我们决定花树下留影。

 京城剑兄,素好花色,同行的琳妹妹老公光头兄,笑称剑兄花痴。我们一帮女同学,围着让剑兄居前,却不知剑兄是闻得花香过敏还是醉在群花中,竟迷迷糊糊,醉步连连,跌倒地上。亏得立群姐玉手相牵,不然,只怕看不得后边的花海了。那窘态,让人忍俊不俊,笑得直不起腰来。

 别过花王,又行花径,且行且看,不尽流连。你东行是花,你西行还是花,你转过去遇的是花,你转过身来还是那花。一环,二环,三环……真是满山皆是胭红色,遍是粉面玉人腮。 最臭美的丫头是立群姐,她童真的乐着,这儿留影,那儿照相。凯兄都成了他的御用摄影师,苦了诗人烧饼哥,为她提水拿衣,鞍前马后。

 才姐总是有一个大姐的样子,领队一样照护大家,微微的笑,用柔情温暖着大家。玲芳和保兰姐,心无旁骛,只好山水,沐浴花海,怡然自乐! 不知不觉中,脚随人流,流进了花海。

 罗导说,累了么?到花海了。说真的,有点累的。但一听说到了花海,神清气爽,找不到累了。 哟,漫山遍野的红,热闹而喧腾。铺天盖地,像一面面红色的毯子,铺向山上,铺向山下,铺向远方,铺向天边,也铺在我心里。这毯花,从这座山漫向那道岭,一丛丛,一簇簇,好象各自成画,等你走到近头,才知道他们是连在一起的。那花儿,红红火火,开在峰,艳在谷,笑在松边,乐在云巅。若遇风来,枝掀红浪,远远望去,如绸舞,如霞飘!望着这怒放的火焰,这才知道什么是姹紫嫣红;这才知道什么是浩瀚,这才知道什么是花的海洋! 大凡是花儿,都是很美的,白居易把杜鹃比作花中西施,可见杜鹃花是何等的美艳!赏着杜鹃花的美,怎不叫人感叹自然的神奇呢!鬼斧神工,雕岩为龟;泼红如雨,染地成锦。火红的杜鹃花,是怒放的生命,也唤起了人们对生活的热爱!

 试想:如果不是一种积极向上的精神支撑,如果不是一种团结力量的体现,怎么会有这么壮观的红色的美呢?如果没有前仆后继,舍身成仁的精神,怎么会有红潮翻滚,一浪接一浪的红花绽放呢?

 “闲折两枝持在手,细看不似人间有”。望着这恍似天宫才有的美,我动心了!我走上花间,贴上花颜,依偎在花丛中,幻听花的心事! 我伸手抚过花的脸,想折下一枝花,带她回家,可转念又想,身有慕花心,当作惜花人。我怎可伤她?于是,我放下了那如屠的手。还是把这杜鹃花栽在心地吧,让她,美在我的心田。

 是的!这杜鹃花是美的。她的美,只属于春天,只属于大地,只属于这龟峰山...... 从山上下来,借着麻城第四届中国麻城杜鹃文化旅游节的喜庆,我们又参观了山下的杜鹃花博物园。园中杜鹃花品种繁多,五颜六色,美不胜收,产地遍布世界三十多个国家。我徜徉其间,体会着异域的山香。这些盘栽的杜鹃,造形各异,或如松伞盖,或如梅疏影,或团花族锦,或懒意梳容。花色千千,鹅黄、梨白、梅红、桃脸、......还有一些是紫的,真乃惟生平仅见。盘花堆在一起,争奇斗艳;散放一处,清雅优娴。如果把山上的杜鹃比作淳朴热情的村姑,那么这里的杜鹃花儿就是贵妇人。不过,于我,总还是喜欢山里的花儿,她不娇气,不做作,天然亮丽,总是充满一种如火的阳光之美。

 感谢大自然的神奇造化,如果不是大自然的馈赠,我们怎么能享用这丰厚、独特、兼有热情与浪漫的红色之礼呢!

 感激麻城,她不仅给我们留下了光辉、悠久的诸如黄麻起义的红色情结,也留给我尊重历史,享受自然的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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