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在我很小的时候

母亲几乎一个人

承担起了所有的家务

那时候父亲在外打工

每天像候鸟一样

走的很早 回来的很晚

为了一家人的生计

他不得不起早贪黑地

每天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

穿行在城市和农村的街道上

母亲不得不一个人在家种地

收拾着家里的里里外外

历尽艰辛 饱尝冷暖

岁月的年轮 一天一天

烙印在了她那日渐苍老的脸上

但是她却始终毫无怨言

拉扯着我们兄弟两个

一天一天长大

稍大一点

等到懂事了 上学了

才体会到母亲的各种不易

也学着尽量不去惹她生气

但是孩子贪玩的天性

有时候偶尔也会闯祸

惹得她老人家生气

那时候家里很穷

母亲必须省吃俭用

父亲每次发点微薄的工资

母亲都小心翼翼地保存

将父亲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

一张一张叠好

并计算好每个月的开销用度

为了省钱

母亲平时很少添新衣服

为给我们兄弟俩攒学费

更是舍不得多花一分钱

记得那时候

家里还有很多地

每年的夏种秋收

父亲都舍不得旷工

想着多挣几个钱补贴家用

母亲只好一个人拉着地排车

艰难地行走在村子和庄嫁地之间

一趟一趟地往家里拉庄嫁

再一趟一趟往地里拉肥料

有时候走到一个斜坡便上不去了

路过的人看着可怜

便帮着拉上一把

再苦再难

母亲硬是没有一句怨言

随着我们上初中和高中

母亲的任务就更重了

因为没有多余的钱买饭菜吃

母亲不得不每个星期

从家里给我们送煎饼

再炒上一大瓶子的白菜和咸菜

有时候还会包上十几个大包子

让我们兄弟俩解解馋

她自己却舍不得吃上一口

为了满足我们兄弟俩

一个星期的伙食

母亲每个星期都需要烙上两天的煎饼

挥汗如雨地坐在鏊子旁边

一遍一遍地刮着面糊子

奶奶在旁边给烧火

一烧就是一整天

烟熏火燎 汗流浃背

有时一阵风吹来

熏的人连眼晴都睁不开

母亲把烙好的煎饼

一沓一沓地放好

因为高中时学校离家太远

她再骑着自行车走七十多华里的路

给我们送到学校去

然后顾不上休息

饭也吃不上一口

还得趁天黑前再赶回家里去

来回将近一百五十华里的路

母亲整整走了三年

有几次被几辆汽车夹到了当中

差点被撞伤

这就是我的母亲

可亲可敬的母亲

虽然普普通通

但又极其伟大的母亲

一生操劳只为儿女

再苦再累毫无怨言的母亲

如今母亲病了

而且病的很重

看着母亲躺在病床上

无助地

一口一口喘着粗气

做儿女的却没有任何办法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罪

我的心顿时如刀绞般难受

可怜天下父母心

只是未到伤心处

此时我眼含热泪

尽量不在母亲面表现出来

待到转过身走到角落里时

己是泣不成声

泪如雨下

《母亲》首发于《箐橙园》第02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