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来发
海门石怪界鱼来?探秘龙宫问蟹差。
一水平流千古事,双峰深锁百年槐。
临渊每叹分泾渭,抚壁何曾究盛衰。
守志不随沧海变,至今依旧两分开。
这是我早些年前游界鱼石写的一首诗。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谁也不会相信鱼竟会以石为界,从不往来。从古至今,这样那样的大小界碑可谓多矣,然都是人之所定,决非物之所为。至于鱼分界址,自划鸿沟,则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实在是天下一大奇观。
奇观在何地,就在滇中被誉为“高原明珠”的两姐妹湖——星云湖和抚仙湖的交界处。这里有一条河,长约2000余米,是星云湖水流入抚仙湖的唯一通道。双峰夹峙下的河道,碧水清波,形如玉带,故名玉带河。沿河两岸,绿树成荫,环境幽雅。丈余宽的河畔尽是百年老树,碧绿的枝叶覆盖了河面的上空。轻风偶尔摇落的日光,从茂密的枝叶间筛几点斑驳的光影,投在悠悠的河面。
如果是夏日来此旅游,那可真是一种莫大的享受。不管你是坐船从海门而下,还是驱车由隔河而入,只要一进入界鱼石地段,顿觉暑困全消,一片清爽。置身界鱼石公园,徘徊河边长廊,看渔翁垂钓,诵楹联碑刻, 或沿了山中小道,漫步灌木丛林,听鸟语蝉唱,观蝶舞花飞,自有无限乐趣。尤其是到界鱼石下,看两湖相交,鱼不往来的奇观,更是令人啧啧称奇,留连忘返。
隔河一头挑着星云湖,一头担着抚仙湖。两湖一个在东,
一个在西。东面的抚仙湖,水深万丈,烟波浩淼,是我国第二深淡水湖泊;而西面的星云湖,面积虽不及抚仙湖大,水位也不深,但水质好,属营养性湖泊,有“天然养鱼场”之称。两湖鱼类繁多,是高原湖泊鱼类生息繁衍的天堂。尤其是抚仙湖的抗浪鱼和星云湖的大头鱼,更是云南的土著名鱼。清康熙年间,抗浪鱼还作为贡品,上贡朝廷。奇怪的是,在星云湖水流入抚仙湖的隔河中段,竟有一天然峭壁——界鱼石。这块高约6 米,宽5 米的石壁,临河而矗,面目狰狞,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
两湖的鱼群,只要游到此处,即掉头而返,从不越界,给人们留下了千古之谜。于是来游者众说纷纭,先是清人江川县令李密题书“石怪鳞惊”以作破解,认为是石头怪而吓跑了鱼;继而祝兆鹏又题刻“鱼各有性”来阐述自己对此奇观的看法。
但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认为他们的见解虽有道理,但还是不足以破解其中玄妙。此后又有人提出,说是水质不同,才导致鱼不往来。但我对此也持异议。试想,如果鱼不适水性,那么星云湖的大头鱼只有游到河流的尽头,甚至进入抚仙湖的怀抱,才能感知水的差异,进而选择去留。反之,假设抚仙湖的抗浪鱼不适星云湖水,那她在河流入口处即能作出反应,而为何还要逆水而上,直游至千米有余的界鱼石下,才又打道回府?
其实,我们是用不着大争特议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两海相交,鱼不往来”的界鱼石奇观,虽然其谜难以破解,但透过这种奇特的现象,我们是否从中悟出一些更为深刻的道理。一份考古杂志上说, 人并不是由猴子所变,而是来自水里,那么人类的祖先应算是鱼的近亲了。至于鱼分泾渭,人设国界,到底是鱼在先分,还是人在后设,抑或是鱼模仿了人,还是人从水里爬出来后就沿袭了鱼的做法?但让人想不明白的是,鱼为什么到了界石之下,就都抵石而返,从不越界,而作为万物之灵的人,为什么还偏偏有人偷越?
界鱼石留给我们的启示实在值得反省和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