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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宝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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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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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贵的银杏树

银杏树是中国独有的古老名贵树种,是与恐龙同时代地球的统治者,被称为地球“活化石”和植物界“熊猫”。因其具有长达3500多年的自然寿命,而且不论数百上千年均能开花结果,生命力十分顽强,又享有“长寿树”之美誉,是树中之瑰宝。

郭沫若在他的名篇《银杏》里赞美道:“你的株干是多么的端直,你的枝条是多么的蓬勃,你那折扇形的叶片是多么的青翠,多么的莹洁,多么的精巧呀!在暑天你为多少的庙宇戴上了巍峨的云冠,你也为多少的劳苦人撑出了清凉的华盖。 梧桐虽有你的端直而没有你的坚牢;白杨虽有你的葱茏而没有你的庄重。”

但是,银杏生长却很慢,数十岁的老树还像是一株幼树。给人的感觉是它一点一滴的慢慢生长,一缕一口地汲取阳光和雨露,最后目标是要长得直、长得久、长得与众不同,长得高贵而华丽。银杏树开花结果也迟,一般要经过20年左右才能结果。公公栽树,孙子才能吃得上果实,所以又叫“公孙树”。而且据说银杏是分雌雄的,雄的只开花不结果,雌的只结果不开花。它的叶,你仔细看是从叶脉到叶面再到叶茎都是绿的,叶分成两瓣轻轻的旋在空中,而且叶脉清晰,秋天金,春天碧。如果说植物中有贵族的话,银杏是当之无愧的。

第一次见识银杏树是二十年前,在哥哥就读的山东医科大学里,那是个百年老校,校园里最多的是银杏树,最茂盛的是银杏树,最漂亮的还是银杏树。夏天里,它的树叶是那种极高贵、极优雅的绿,象一柄小小的扇子,有把柄,有扇面,浅绿中蒙一层微微的银。秋天的银杏树是最漂亮的。它的落叶不像梧桐那样的褐黄,却是地地道道的金黄色,柔软的,灿灿的。那么多柔软和小巧精致的叶片静静地躺在地面上,仿佛铺开了一片金灿灿的梦,一片温馨的世界。

想不到的是,就在身边,在邻居的院子里,就种了一棵银杏树。十多年前,我家的院子里种下了一棵香椿树,几乎就在同时,邻居家也种上了一棵树,当时不知是棵什么树,这两年看它的叶子,看它玉树临风的样子,才知道是大名鼎鼎的银杏树。现在香椿树已经长得有碗口粗细,枝叶繁茂,树下还萌发出六七棵小香椿芽苗。银杏树却每年几乎看不出变化,还是直直的、高高的,象锨把般粗细。香椿树每年能采摘十多斤香椿芽,自家吃不了,就分送给邻居们尝鲜。每次送香椿芽给邻居大妈时,大妈都说:“你看,又吃上你家的香椿芽了!这棵树和你家的香椿树是一起栽的,年年吃你家的香椿芽,一点也没沾上这银杏树的光,有时真想砍了它!”今年,送香椿芽时,大妈又说:“你看谁想要这棵银杏树,就挪出去吧!我想在这里栽上香椿树。”我望着高高的银杏树,抚摸着它挺拔的树干,心中有些不舍。说:“大妈,老话说‘人挪活,树挪死’。还是不要挪了吧!”大妈仰头看了看银杏树,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也有点舍不得,但一年一年地养着它,叶子不能吃,又不能结果子,有什么用呢?”我低头思考了一会,说:“大妈,你看这样好吧?银杏树还在这里种着,我送给你一棵小香椿树,你把它栽到院子东边,以后每年你就有自己的香椿芽吃了。”大妈高兴地点点头说:“好啊!好啊!”

高贵的银杏树,生长在大学校园里,能成长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生长在老百姓的家里,却连一棵香椿树都不如;甚至在一些人的眼里连普通的毛白杨、速生杨都不如。这都是因为境遇的不同啊!在这个急功近利的年代,谁还有耐心等二十年、三十年?二、三年都嫌太久,只争朝夕!但上苍是公平的,速生同时也意味着速朽。其实,所谓的用处,所谓的价值,只是一些功利的人用自己的眼光,用自己的价值观强加到它们头上的结果。况且,识者谓宝,不识者谓草!人世间有多少这样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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